最後一味,鹹,拿起酒壺,林軒輕輕的抿了一口,臉色順變,忍住想要吐的衝動,抓起桌上一個茶壺,猛地往口中灌,一個茶壺的水被喝盡,口中依然是一股濃濃的幹澀感。

“我擦,什麽五味酒,還玄域奇珍,我看就是折磨人的鬼東西,王鎮虛,你個老混蛋!”

話剛說完,一股酒意從肚子升起,衝入四肢百壑,再進入大腦,林軒的腦子瞬間陷入混沌,眼中漸漸失去了意識,仿佛是醉了。

一個趔趄,倒在地麵上,身體中散發出一股濃重的酒腥味,擴散而出,彌漫整個屋子,也擴散到隔壁房間,斷臂青年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林軒的屋子,搖了搖頭,又繼續打坐修煉。

五味,酸、甜、苦、辣、鹹,蘊含著五種人生,仿佛輪回,讓人沉迷,無可自拔,林軒的意識就在這五味中不斷輪回,不斷地磨煉。

時間流逝,轉眼便是一日。

“長老有令,所有人議會廳集合,十分鍾之內,一個都不能缺。”

一道命令從外麵傳來,斷臂青年從**坐起,目光一凝,走到了林軒房門之外,敲了一下門。

“沈兄,長老有令,我們得走了。”

斷臂青年站了良久,一直沒有聽到回應,皺了皺眉,推開了門,看著屋內的情景,微微一愣。

房間內,地麵之上散亂著五個酒壺,濃重的酒腥味彌漫整個屋子,竄入鼻腔,讓他不由得捂了捂鼻子,這酒味實在是太濃重了。

一日了,他居然還在喝酒,還醉得如此誇張,大字躺在地麵上,全無形象,死睡著,打著呼嚕,斷臂青年一陣嗤鼻,直接離開了。

天劍宗弟子,也不過如此,大戰在即,卻是如此爛醉如泥,或許是在宗門之中過得太安逸了,不知道什麽叫做緊張感。

天劍院大廳之內,已經匯聚了一群人,並且不斷有人進入,十分鍾之後,會議廳的大門關閉,前麵,三個長老慢慢的走了出來。

“人都到齊了嗎?”淡淡的問話,是出自南陽長老,一臉的嚴肅,眾人俱是點頭,卻有一個人搖了搖頭,是那斷臂青年,一群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斷臂青年身上。

“誰未到?”

“稟長老,是沈葉。”斷臂青年回道,不敢直視南陽長老,心裏有些忐忑。

“為何不來?”南陽長老又問,目光直直的落到斷臂青身上,斷臂青年身體一顫,結結巴巴的說出一句話,所有人的表情瞬間凝固。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南陽長老又問道,聲音提高了一分,語氣中含著一抹怒意。

“他……喝醉了。”

醉了?

眾人神情一窒,一個個麵容精彩,俱是強忍著笑意,八宗會武之際,居然還有人喝醉了,這人實在是太極品了。

一陣竊竊私語,所有人都在討論林軒,都想看看林軒是何許人,大戰在即,居然如此放鬆,像個沒事人一樣,若不是實力強大,目空一切,已經不在乎這些,那便是有點蠢了。

在一番詢問之下,林軒的“信息”被挖了出來,沈葉,天劍宗弟子,並且是天劍宗極其有天賦的一個弟子,不過據說傷到了腦袋,休息了八年。

看來如此中二,果然是有原因了,腦子被弄出了問題,難怪如此了。

“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敢喝酒,還醉得不醒人世,來人,將沈葉給我帶上來!”南陽長老大怒,喝道,斷臂青年顫顫的走了出來。

“可是長老,他已經喝醉了……”

“給我拖,拖也要將他給我拖來,就是你,去,將沈葉帶來,若是帶不來,你也可以給我滾了!”南陽長老怒聲道,手一指,直接指向了斷臂青年。

“是!”

斷臂青年一臉的苦色,卻是不得不點頭,離開了會議廳,去找林軒了。

“有趣,這沈葉可真是一個妙人,我倒是想要見一見了,嗬嗬。”

一個角落,手戴鋼爪的劊子手笑著道,摩挲著手上的鋼爪,眼中時不時的掠過一抹y狠之色。

“天劍宗弟子,除了步驚雨,其他人不用在意,充其量炮灰而已。”瘦削青年白狼道,臉上一片冷漠,即使是看著三位天劍宗的長老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

“沈葉。”影殺凝了凝眉,眼中閃過一抹暗光,一句話都沒說。

步驚雨,站在眾弟子前麵,背負一劍,周身含著絲絲劍意,閉著眼睛,仿佛已經沉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對沈葉,他沒有絲毫興趣。

“嗤拉!”

門又開了,斷臂青年背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隨即而來還有一股濃重的酒腥味,讓眾人一陣捂鼻,這酒腥味也太重了,該是喝了多少啊?

一隻手背著一個人,有些不協調,斷臂青年將林軒放在地上,林軒突然打了一個酒哽,呼出一大口酒氣,一群人齊齊皺眉。

“長老,沈葉……到了。”斷臂青年說道,臉上有一些尷尬之色。

“成何體統,給我起來!”南陽長老當時就怒了,暴喝一聲,震得整個會議廳都是顫了一下,會議廳陷入了沉寂,卻被一陣極不協調的呼嚕聲打斷了。

眾人看了過去,齊齊一驚,露出驚訝、敬佩之色,長老都氣瘋了,這樣都不醒,實在太強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了。

“沈葉,給我滾起來!”南陽長老又喝了一聲,林軒的身體動了一下,卻隻是翻了一個身,找了一個更好的姿勢躺下,眾人驚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孽徒,真是孽徒!”南陽長老怒極了,便要一掌向著林軒拍下,被文鶴長老給阻止了。

“文鶴,你勿要攔我,大戰在即,竟然還敢喝成這樣,無視宗規,如此弟子,遲早會給天劍宗丟臉,不如我先早早的了結他。”

“南陽,息怒,沈葉如此肯定也是有苦衷的,喪師之痛,還有這八年的癡傻,他心裏的確是有太多的苦了,我們暫且給他一個機會。”

肖文鶴勸說道,南陽臉色不斷變化,最後重重的歎息了一下,還是收回了手,看了一眼斷臂青年,眼中露出一抹寒光。

“將這孽障給我帶回去!”

“是。”斷臂青年如獲重釋,默默的抹了一下頭上的細汗,背著林軒逃一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