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的手,終於是碰觸到了那斷獄之劍。《》 .猛然間,一股滔天的氣勢從身體中噴薄而出,這無視天地間的力量啊,終於是再一次的重現在了方澤的手中。

“媽的——這就是斷獄劍的力量麽?以前怎麽沒有覺得這麽恐怖!”賀鴻猛然的大罵了一聲,轉頭看向了金居燦,原來後者也是和他一樣的模樣。滿頭大汗,居然連神情都有些緊張了起來。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和氣勢啊,居然還沒有出手,就嚇住了兩位八星劍狂。實在是讓人連想象都不可以。林沉卻是有些奇怪,他明顯的能感覺到金居燦有些緊張。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一樣,難不成這氣勢還會自動區分目標?

“賀鴻——別跟那個老東西墨跡了,直接跟他擺明!”金居燦冷冷的看了林沉一眼,似乎也是感覺到了後者眼中的震驚,然後對著賀鴻道。

方澤雲淡風輕的將斷獄劍拔出了劍鞘,那一刻,恍若無敵。斷獄劍的劍身泛著暗淡的血紅色,隱隱的仿佛有著鮮血在上麵流動。被他那火紅色的劍氣烘烤的有些沸騰和炙熱起來,映成著所有人不可置信的麵龐。

輕輕撫摸著自己手中的靈劍斷獄,方澤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抹……眷戀?是對這靈劍的想念嗎?居然已經沉澱到了眷戀的地步,怪不得可以成為一代梟雄。對劍尚且如此,何況是那有血有肉的人。

“方澤!你已經是窮途末路了,趕快認輸,不然我就……殺了你這乖乖孫子!”賀鴻陰沉著臉,然後冷冷的看著方澤。後者卻是無動於衷,仿佛天地間就隻剩下了他手中那一把劍一樣。

“你敢!”直到半響後,賀鴻的神色越來越陰沉。連帶著將掐著方浩然脖子的手也握緊,看到後者那漲紅的麵色後。方澤方才淡淡的瞟了對方一眼,然後說道。

什麽!有沒有搞錯?所有人的心目中頓時生起了這麽一個疑問,而後目瞪口呆的看著方澤。現在的主動權是在賀鴻手裏,難道他不想要他孫子的命了麽?

……

“那個人……就是方浩然了吧,豈荷說的就是他?我看也不怎麽樣啊,不過勇氣倒是可嘉!”夜色中,一個在空中飛馳的身影,仿佛像瞬移一般。一閃一閃的在霜城上空遊蕩,許久之後,方才停留在了方府的上空,看著被賀鴻抓在手中的青年冷漠的喃喃道。

男子一臉冷漠,仿佛帶著那沉澱了幾萬年的孤獨一般。連說話的聲音都泛著一股森然的冷意,使周圍的空氣都有些寒冷了下來。

麵龐上卻是一張銀白色麵具,隻露出了那亙古般寒冷森然的眸子。一襲青色長衫隨著寒冷的夜風飄揚,說不出的俊逸若仙。

雖然月豈荷的委托在前,而且方浩然已經被抓在了手中。他的眼神中卻依然隻是冷漠,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仿佛那賀鴻在他眼中隻是——螻蟻?

“咦——這裏蟲子怎麽這麽多?這方浩然的家族對頭還蠻多的啊!”忽然,男子的眼角泛起了一抹微笑,盡管連那笑都是冷的。但是他確確實實的是笑了,因為在他的感知中,房頂和屋外的那些人都分毫畢現。

“那就看看他們識相不識相了,若是不識相,那也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呢!”男子嘴中輕飄飄的吐出了一句話,卻是根本就沒有在意那些宵小。

“恩,看看那人到底要對方浩然怎麽樣,若隻是抓來作為人質,那麽我也就不用出手了!”冷冷的笑了笑,然後就那麽虛空而立,頓住身形。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上方居然多出了這麽一個人。

……

“咦,本城主怎麽感覺有點怪怪的?”曲漠河感知了一下周圍,卻是並沒有發現什麽。不由緊了緊衣衫,心中卻是暗歎,怎麽會疑神疑鬼的感覺周圍冷颼颼的。

“好像局勢逆轉了,這下子就更好看了。不知道方澤會做出什麽樣的決斷呢?雖然他是九星劍狂,但是想要在賀鴻手中救出那個小家夥,恐怕也是不可能的吧……不過,本城主碰見的那個少年還真,額,厲害……敢和劍狂對著幹!”

“不管了,趕緊看完這場戲吧,估計現在的情形是不需要本城主出手了。方澤將那兩個宵小之輩殺了也好,免得惹的本城主心煩。”

曲漠河淡淡的瞟了一眼四周,這霜城應該沒有什麽人能藏過他的視線吧。怎麽會莫名其妙的有種心悸的感覺,不過微微掃了周圍一眼。卻還是沒有發現任何蹤跡,所以隻能作罷,他也對自己有著足夠的信心。

……

“大哥,我怎麽感覺有點冷颼颼的?”白河探頭探腦的朝著方府看了一眼,他們離方府的位置隻有不到五十米,所以對裏麵的感應是特別明顯的。

青衣男子微微愣了愣,然後仔細的眯起眼睛,前後左右都看了一圈。卻是什麽發現都沒有,不由的抬起眼神朝著空中看了過去。那裏有著一個飄逸若仙的男子虛空而立,但是白江的眼神掃過,居然像沒有發現一樣。

“白河,打起精神。是有些不對勁,難不成他們兩大家族還有什麽後招沒有拿出來?”對著黃衣男子喊了一聲,然後喃喃的說道。

“大哥,我看我們還是走吧。這場戰鬥估計是方澤贏了,方天德那家夥這個時候連門都不敢出,我們怎麽去就他?”

白河看了看方府上空,那恍若鮮血在燃燒的暗紅色火焰。不免有些心悸的說道,那火焰,正是斷獄劍身所燃燒出來的斷獄之炎。焚盡一切虛妄,傷敵不傷己!

“走?說的容易,若是走了,雇傭劍者公會那邊怎麽交代?那裏記錄的可是有我們信息的,若是走了,以後該怎麽辦?難不成還遠走他鄉?”青衣男子掃了白河一眼,卻是有些無奈的說道。

越來越不對勁的氣氛,讓他也有些心驚膽顫。他也想走,不過卻是不能走。這和被迫退卻不一樣,是自己臨陣而逃。這樣不單單是雇傭劍者公會那邊不好解釋。而且對於他們的心境也有著頗大的影響,碰到危險居然連麵對都不敢。今後如何能再前進一步?所以,他們雖然心中想走,但是也不可能走。

“真是鬱悶……本來以為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差事。誰曾想到居然這麽麻煩,而且好像還有這不為人知的東西在後麵,現在真是進退兩難啊!”白河鬱悶的歎了一口氣,劍狂本身對著自己的直覺就有強大的感知。

既然兩人都隱隱覺察到了那危險,那麽必然就不可能是兩人都感知錯了。那曲漠河之所以認為是自己的錯覺,也正是因為對於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罷了。他自信這霜城,明麵上還是沒有能與他相抗之人的。

……

“賀鴻,放了他……老夫當你二人沒有來過!”方澤微微揚起手中那暗紅色的靈劍,對著賀鴻兩人冷冷的說道。

“哼哼——老東西,你以為我們倆是傻的?今天別說是你方澤,恐怕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生出來放過我們的意思吧?”賀鴻捏著方浩然的手微微動了動,後者立刻麵色漲紅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爺爺,別管我,救林沉兄弟!”林沉卻是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這麵色漲紅的青年,什麽時間居然變得如此勇敢了。淡淡的笑了笑,他林沉從來就沒有將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生是死的因,死是生的果!

這就是一個生與死的輪回,又有什麽看不開?明心見性者,首先便要無懼生死,其次自會無懼天地,無愧本心!所以,雖然抓著自己的人是一位八星劍狂,但是少年的麵色上出了平淡還是平淡,根本就沒有逞口舌之利。

“媽的!再敢說話我一把掐死你!”賀鴻一聽方浩然的話,看了金居燦一眼,後者點了點頭。然後他猛然將右手一用勁,青年的麵色立刻漲紅。

“真的敢動手?若是敢真起了殺他的歹意,那便也怪不得我沒有給過你機會了!”天空中俊逸的男子冷冷的掃了一眼麵色漲紅的青年,卻是喃喃道。他的容忍限度,是在對方不會傷及方浩然性命的前提之下的。

“咳咳——”這一用勁,頓時讓不能修煉的方浩然呼吸困難了起來。不停的動著自己的嘴唇,試圖想呼吸到一口空氣。他的身體在這些修煉過的劍者們看來,委實跟那一兩歲的嬰兒差不多。

方澤看了看手中暗紅色的靈劍,那劍中之靈的意念是多麽強烈啊。它在渴望戰鬥,奈何遇上了無恥小人,這麽一個小小的願望方澤卻也是滿足不了這斷獄劍靈!當下落寞的看了一眼那恍若鮮血流轉的劍身,然後緩緩放下了自己微微抬起的手。

“放了他——”賀鴻聽見老者的話音,和那陡然降下去的氣勢。麵色不由一喜,然後右手微微鬆了鬆,方浩然終於是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

“癡心妄想!老東西,我告訴你!要讓我放了他,隻有一個方法!”賀鴻陰沉著臉掃了一眼方澤,而後狂妄的說道。

“什麽?”方澤眉頭一皺,說不出的無奈。明明靈劍在手,一動可驚天動地。奈何形勢不由人,若他一動,就等於將自己孫子的性命放在了敵人手中。這讓他如何能動?所以隻能暫時做出妥協了。

“放下斷獄劍——”賀鴻陰陰一笑,然後沉聲說道。林沉的麵色猛然一寒,若是方澤放下了斷獄,就等於他舍棄了和劍靈的共鳴。未戰竟棄我,這讓劍靈如何還敢與他共同戰鬥。若是這麽做,就等於方澤把和斷獄劍多年培養的感情——

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