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時序之輪

黑龍狂嘯,急速飛奔,兩頭巨獸,狂追而來,獸吼之聲,驚天東西,雪山崩塌。

唐一川扭頭看去,饕餮與窮奇如同是兩座大山,黑壓壓的陰影遮天蔽日,將他整個籠罩在下方。

黑龍的速度已經是極快的了,但是窮奇與饕餮卻絲毫沒被甩下,兩隻巨獸奔走起來,地動山搖,如若不是他及早的衝出了妖城,恐怕整個妖城都要在這大年三十的晚上毀滅成一片殘垣斷壁了。

在昆侖山脈中飛行,唐一川最終停在了一個看起來殃及不到妖城的地方。

黑龍驟然止住了飛行的架勢,止住腳步轉身看著後方的兩隻巨獸。

一紅,一青白,兩隻巨獸恐怖無比,窮奇從天而降,一腳將一棵千年巨樹踩倒。

饕餮垂涎欲滴,睜大了眼睛看著唐一川。

“為什麽?”唐一川直視著眼前的兩頭巨獸,想不明白這幾日相處極好的他們,為什麽會突然攻擊自己,突然想要殺了自己。

“你必須死。”饕餮看著唐一川說,“隻有你死才可以。”

“你殺得了我麽?”唐一川看著饕餮,“我們打過一場的李紅棠,你殺不了我。”

“即便你擁有不死之身,你也必須死,我今天就吃了你。”饕餮衝向了唐一川,巨獸的爪子銳利無比,大的如同是一座小山一樣兜頭拍來,唐一川感覺自己弱小的閉一隻螞蟻都不如。

利爪帶著一陣大風,這陣風幾乎可以將他掀一個跟頭。

黑龍也在站立。麵對這樣強大的凶獸饕餮,沒有什麽生物是可以抵抗得住那樣的恐懼的,即便是黑龍也是如此。

唐一川的腳下,陰陽樹藤條迅速蔓延,拖著他避開了那利爪,巨大的陰陽樹在背後隱隱閃現,半透明的陰陽樹同樣巨大無比,與饕餮對立在天地之間,仿佛整個天地隻剩下他們了。

窮奇明顯在猶豫,他遲疑的看著饕餮。忽然開口說道:“饕餮。他說的沒錯,我們殺不了他的,他死不了的。”

“他不死,他們就會醒。一旦他們醒來。整個世界就毀了。上一戰我們輸了。這一戰。我們絕不能輸。”饕餮的口氣不容置疑,幾乎是怒吼出來的。

“僅憑我們兩個,也是贏不了的。不該衝動的。應該等帝主過來的,檮杌,混沌也該過來。”窮奇搖頭說,“我們甚至都沒有跟玄女商量。”

“玄女護著他。商量個屁。”

蘇青衣騎虎降落在一棵巨樹的樹枝上,遙望著兩隻巨獸與一棵陰陽樹。

身下老虎再度化作了一隻肥胖無比的肥貓,趴在蘇青衣的腳邊,半睜著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場景。

一人一貓都沒有過去的意思,隻是靜靜的看著,蘇青衣的眉頭微微的皺著,欲言又止。

後方拓跋忽然出現,唐糖,浮生亦被帶來。

唐糖,浮生專注的看著前方。

蘇青衣察覺到了什麽,看向了兩個孩子。

“想起來了。”唐糖與浮生異口同聲的說道,眉宇之間綻放著一個的印記,如同一根綠色的柳條,散發著幽綠的光芒,兩個孩子的麵容也變的極其的相似了起來,就好似一對龍鳳胎。

蘇青衣點頭。

轟——

唐一川在無數的陰陽樹藤蔓之間飛躍,靈活如猴,身影不斷閃爍。

後方饕餮猛追而來,一抓將數百根藤條抓斷,黑龍襲擊來,巨大的爪子抓住了黑龍的尾巴,將黑龍甩出了千裏。

窮奇衝上來欲要擋在中間,卻反而被饕餮扯傷了,一串鮮血自脖頸處甩了出來。

“莫衝動。”窮奇製止道,“他什麽都不記得了,還有機會的。”

“沒有機會了,我不會給他任何機會的,隻有幾天的時間了,地獄九門一旦開啟,他們都出來了,一旦他們出來,我們再鬥下去,你能夠想象那種屍橫遍野麽?”饕餮的眼睛因為激動而發紅,眼珠子幾乎都要瞪裂出來了。

窮奇猶豫了。

饕餮說:“殺了他,一切將會平息。”

窮奇扭頭,唐一川說:“就算要殺了我,也給我個明白一點的理由。我始終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唐一川確切的感覺到了很多的東西,但是那種東西又充滿了模糊的味道,他無法想起來,頭有些疼,?有些記憶好像會浮現出來,但是他有無法抓住。

四大凶獸的戰鬥,他仿佛見過,他?好像看見了生靈塗炭,血流成河的場景。

就好像是夢裏夢見的那個世界,沒有一個活人,但是為什麽會這樣,跟他又有什麽關係?他不記得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真的是冥主說的那樣他的前世造成了這樣的場景麽?

他的前世是誰,為什麽會造成這樣的情況?

什麽都不管也不能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麽?他到底該怎麽樣才能夠將這一切改變了?

思索之間,饕餮再度衝來,這次連窮奇也一道衝了過來了,一前一後夾擊唐一川,兩隻凶獸將陰陽樹的無數藤條扯碎,唐一川被一掌呼到,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一棵樹上,腰間劇烈的疼痛,讓他覺得自己的腰似乎都已經折斷了。

滑落在地上,唐一川好一會兒沒有起來。

黑龍再度出擊,從後方抓住了饕餮,饕餮張開巨口,一口咬住了黑龍的爪子,竟然將黑龍爪子活生生的撕裂了下來,黑龍甚至於來不及化成一股霧氣。

吼——黑龍大吼,尾巴朝著饕餮拍了過去,強大的力量將饕餮拍倒在了地上。

另一邊,窮奇飛向了唐一川。身上如同刺蝟般的長刺朝著唐一川飛去,密密麻麻的如同是一大片的雨幕。

唐一川翻身躲到了陰陽樹的後頭,晚了幾秒,大半個身子上紮滿了刺,這些刺深深的紮進了皮肉裏麵,?沒入皮肉,無法拔出。

半個身子疼的失去了知覺。

唐一川一咬牙,站了起來,疼痛讓他憤怒,心裏的一股鬱氣。蒸騰上來。氣憤到了極點,戾氣染進眼眸深處,那一雙漆黑的眼底,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疼痛仿佛都消失不見了。唐一川站在如同巨蛇一樣擺動的陰陽樹藤條之上。背後的陰陽樹綻放這一種黑白交織的光芒。

他如同魔神一樣。身後閃過一幕幕血流成河的場景,屍山血海成了他的背景。

饕餮,窮奇。同時看向唐一川。

兩隻巨獸奮勇朝著唐一川衝來,唐一川眼神的戾氣越來越濃烈了起來,他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兩隻巨大無比的凶獸,他站在比他們還要高的位置,看著兩隻凶獸朝著自己靠近。

窮奇預感到了什麽,吼了一聲:“撤!”

來不及躲閃,一根巨大的藤條將窮奇的翅膀纏住了,窮奇被拖了出去,朝著遠方拖去,它砸在地上,後背磨著地麵,將無數的樹木都給絆倒,撞擊出聲,冒出一片片的白?煙,有火星燃燒了起來。

饕餮怒吼,一大片浪潮朝著唐一川撲來,唐一川站定不動,風嗚嗚嗚的吹著,那一大片的浪潮突然在空中停留,緊接著朝著反方向倒退了回去,砸向了饕餮。

饕餮在浪潮中露頭,鋪天蓋地的浪潮絲毫沒有對它造成任何的影響,它更加凶猛無比的要朝著唐一川衝過去。

唐一川一躍而起,藤條撲出了一道道的路,唐一川踩著藤條衝向饕餮,他的身前幻化出另一個他,如同饕餮一般巨大,手中持著驅魔劍,狠狠的刺向了饕餮。

電光火石之間,劍已經刺中了饕餮了。

唐一川的手一用力,噗嗤一聲,饕餮往後退去,卻無法退開,他索性往前,一爪抓住了驅魔劍,滋滋的冒著白煙,劍刺穿了他的身體,饕餮的爪子抓向了唐一川。

一抓捏住了幻影後方的唐一川,一把抓住唐一川塞進了自己巨大的嘴巴裏頭,咕咚,整個人連帶著饕餮的口水被吞入了腹中。

空中,混沌乍現,“住手!”

來不及了,唐一川已經被吞入了腹中了,陰陽樹的藤條做出了最後一下掙紮,卷住了饕餮。

一會兒之後,陰陽樹消失不見,饕餮從地上站了起來。

窮奇背後冒著火在地上滾了一圈,帶著一雙燒成了焦炭的翅膀走到了饕餮的身邊。

“他死了?”混沌幻化成了人,臉色古怪。

“我吃了。”

不遠處,看見這一切的蘇青衣來不及衝過來,唐一川早就已經被吞了。

唐糖,浮生,兩人身上散發出一種光芒,兩個孩子朝著前方飛身而去。

蘇青衣麵色凝重的騎上了黃貓幻化出來的老虎朝著饕餮的方向飛去。

窮奇變回了赤猶,衣衫襤褸,渾身都是傷。

“帝主在什麽地方,我們約定好的事情,現在是食言了麽?”唐糖與浮生並肩站在半空之中,兩個弱小的孩子,身上卻放這一股幽綠的光芒,氣勢淩人。

“這不算食言,已經沒有時間了,再等下去,隻是毀滅而已。”饕餮說。

唐糖與浮生冷哼。

蘇青衣卻忽然盯住了饕餮的肚子看著。

饕餮的肚子裏麵有什麽東西在動,就在饕餮想要幻成人形之時,那肚子在驟然之間被破開了,白光乍現,唐一川飛身而出。

饕餮的肚子上,隻剩下一個巨大的血窟窿,鮮血汩汩流出來。

“該死。”蘇青衣快速的拿出一瓶藥灑在了饕餮血流不止的腹部。

唐一川臉色陰沉的看著眼前的一群人,忽然之間轉身離去,藤蔓在他腳下鋪路,他如同走在一座天橋之上,徐徐消失於天際。

“該醒了。”黃貓說,“他能變麽?毀不了,就隻能變了。”

蘇青衣厲聲道:“獻給饕餮治傷,別急著恢複人形。你本體更適合治愈傷口。”

混沌看了看饕餮,又看了看窮奇:“你們太衝動了,帝主一直都在想辦法。”

“我不想重蹈覆轍。趁著他們沒有全部醒來,解決他,一切就都結束了。”饕餮固執道。

“我們造出來的東西,你們是消滅不了的。”唐糖與浮生從天而降,異口同聲的說道,“當年那個倒是用盡了方法,不也是徒勞?以你們的能力,你們覺得就能消滅他了?”

饕餮沉默了。窮奇也沒有說話。

蘇青衣問道:“帝主是什麽打算?”

“他還沒想好。”混沌說。“關鍵還是看他想起來之後會是什麽反應。希望不會太出乎我們的預料。如果實在不行,我們考慮過時序之輪。”

“用時序之輪的力量改變這一切?”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帶著一絲玩味,“沒想過爛攤子會到這種收拾不了的境地吧。”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兩人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命、運。”蘇青衣看著兩人。“你們想要阻止我們動用時序之輪的力量?”

“時序之輪藏在時序之中。不用我們阻止,你們都找不到那個東西,更遑論去動用它的力量。”運說。

“你們太異想天開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命說。

“你們難不成也想讓這個世界毀滅?”蘇青衣道,“你們知道時序之輪的秘密吧,為什麽不說出來聽聽?”

“玄女,這件事情你不該管的,你偏偏要管,小心上頭來找你麻煩。”運說著一個閃身消失不見,運也跟著不見了。

北京城,故宮外。

緋夜被一股黑氣纏繞著,手在艱難的撥弄著手中的魔琴,琴音將整個故宮包裹了起來,裏麵胡亂衝撞的力量撞在琴音之上,波及開來強大的力量將周圍的建築物都毀滅成了粉末。

京城裏,無數的人都在逃難。

北京城亂套了,誰都沒有想到,整個安穩的地方,這個讓很多人都認為是很安全的地方,竟然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每一個人過了一個好年,大年初一的,所有的人都在收拾東西跑路。

逃的晚的都後悔死了,誰能想到,北京城一夜之間一大半都成了廢墟呢。

誰也不敢去看故宮附近發生了什麽事情,傳來的一陣陣魔音讓人畏懼。

琴鬼從故宮之中衝了出來,灰頭土臉的樣子,看起來極盡的糟糕,渾身上下都是傷,衣服破爛不堪。

“堵不住。”琴鬼喊道,“雲破也,唐江世,殘月,江文,你們都滾哪去了?”

“在這裏。”雲破月站在一角落裏喊道,手中有無數的符咒飛在頭頂,努力的堵住眼前的一切。

“扛不住了。”緋夜在空中喊道,“師父,你們快離開這裏,整個北京城恐怕要毀了。”

“人都扯散了沒有?”殘月大聲吼叫道,“江文,人都撤離了沒有,得撤到安全的地方去。”

“我的人跟軍隊的人都在撤人,閻羅王來傳過消息了,基本都已經撤退到了安全的地方了,封不住故宮的話,我們隻能將整個北京城給封住了。安倍世理走的時候留了幾個有用的封印,日本的地獄門既然能封住的話,我們這裏的門應該也是可以封住的。”

唐一皇騎著一匹黑馬衝了過來,“我們的人也都撤離的差不多了,除了不能離開的,都已經離開了。”

“我們也該撤了。”唐一缺乘著黑龍而來,落在前方遙遙的看著被無數的黑氣包裹著的整個故宮。

“我們恐怕撤不了了。”唐江世苦笑著說道,“一旦我們撤離,這裏的一切都將會毀滅,來不及撤離了。讓其他的人都走,一皇,你帶著人在外圍封印,將北京城封印起來。”

“那你們怎麽辦!”唐一皇焦急道。

“我們會想辦法的,但是你們必須得出去。”殘月說?,“緋夜能走麽?把緋夜也帶走。”

緋夜笑道:“我早走不了了,沒事兒,我就在這裏陪著你們了,師父,你能離開的話就離開吧,我可以再撐一會兒。”

琴鬼看了一眼緋夜,想要幫助緋夜。但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是無法幫助緋夜的。

琴鬼厲聲喝道:“唐一皇,帶著人離開。”

柳絮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她坐在黑貓身上,黑貓走的很悠然,一人一貓站在故宮門前,緩緩的朝著充滿了黑霧的故宮裏頭走去。

唐江世吼道:“柳絮,你幹什麽?”

“幹什麽?來陪你們。”柳絮說,“就憑你們的力量,擋得住麽?”

“別胡來。你快走。離開這裏,聽我的話,離開這裏。”唐江世焦急著。

他的身後若隱若現的是唐家幾代人的鬼影子。

柳絮施施然的朝著裏頭走去,頭也不回的進入了黑霧深處。

唐一缺看著那洶湧的黑霧。皺眉道:“時間不多了。唐一皇。離開這裏。”

說話之間,唐一缺一把抓住了唐一皇,一股颶風卷著唐一皇跟黑馬快速的離開了。

驅魔大樓早就已經空了。剩下的隻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慕容清殊負手而立,他的麵色相當的凝重。

“人都走了?”唐一缺看見慕容清殊問道。

“全散了。”

“好,立刻撤離。”唐一缺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慕容清殊跟在後麵,倒是也沒有太多的猶豫。

唐一皇死後不肯走,被唐一缺打暈了,仍在黑馬背上離開。

出了北京城,唐一缺立刻開始動用安倍世理的封印,將整個北京城給封印了。

烏煙瘴氣全部被封印在了一個城市裏麵了,外麵都是逃難的人,妖魔。

唐一皇醒來的時候,他們早就已經離開北京城了,而是在附近的一個還算繁華的城市裏麵。這個城市是妖魔的城市,不過也有地獄之門跟陰陽協會這幾股勢力的存在,因此有人,也有要妖,也有鬼怪,相處的都還算融洽,很平靜。

就好像是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任何的變化,一切都還是以前的世界的樣子。

唐一皇一睜開眼睛,就要回北京城去救人。

“不去救他們,他們會怎麽樣?”唐一皇瞪著眼睛看著唐一缺。

“有些犧牲是必要的。”唐一缺說,“別回去。”

“不,我要回去。”唐一皇看著唐一缺,“他們必死無疑對不對?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機會逃出來,你已經封印了那個地方了,他們根本無法從裏麵出來,就算是可以逃也沒有辦法逃走。”

“我不知道他們是否能夠活下來,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他們是否可以活下來。那是他們的選擇。”唐一缺說,“你也受傷不輕,我送你去亡者之城修養,好好的呆在那邊。”

“不,我不用修養。我的傷算什麽!”

“你需要休息,你隻是一個凡人而已,接下來的事情不再是你可以攙和的了。”唐一缺說,“交給我。”

“你到底是誰。”唐一皇冷眼看著唐一缺。

唐一缺沒有說話,將人丟給了幻化成了人的黑馬之後,?轉身走了,“我去看看其他地方的情況。”

黑馬帶著唐一缺進了陰陽協會的一個分部,強製唐一缺休息,治傷。

“我要去找三千。”唐一皇掙紮了很久之後,終於沒有再繼續掙紮,隻是看著黑馬,幽幽的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黑馬沒有說話,胖子從外頭走了進來,“你找到他有什麽用呢?”

唐一皇看著胖子,良久都沒有說一句話,他也不知道,但是如果唐江世真的死了,那麽唐一川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他就是想他哥了,想要見他哥。

他想告訴唐一川,他無法做到,無法將地獄之門打理好,無法保護好這裏所有的人,這個攤子,他想收,但是他收不了。

唐一皇抱著自己的膝蓋,臉色陰鬱。

胖子說:“好好休息,我們都在想辦法。琴鬼,殘月,雲破月都在,這群人沒那麽脆弱的。不一定必死無疑,他們會撐住的。即便是撐不住,最後也就是大家一起死而已,早死晚死都是死。”

不像安慰的話,卻讓唐一皇平靜了下來,經曆過唐江世的一次詐死之後,唐一皇的抗打擊能力也提升了很多。

他恢複了冷靜,開始思考如何才能救人。

他需要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顯然,唐一缺是知道很多的,他沒有說出來,但是他知道,他肯定知道很多的緣由,很多的事情,那是連唐江世都不知道的事情。

知道了一切,才能夠去想對策。

由著眼前的人幫忙治療傷口,唐一皇開始振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