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他居然老臉一紅,黑臉也紅?

俺不信。

他還不好意思的說:“這個…不怪你們…其實那個…‘黑牛門’是我剛創立的…”

這黑臉牛精到是誠實。

本來嘛,方外之人就應該安分守己,這野牛精不知禮節無端收徒,已是不對。

話畢,黑臉牛精故作鎮靜的等待俺兩的答複,心裏得意的想:“修道界裏妖怪中誰修為最高?非牛精我莫屬也!”

恰巧此刻我醒了,我突然站起了身,鄙視般的瞥了一眼那黑臉牛精,警惕而又無禮的問到:“你有何本事?!能讓我倆拜你為師。”

我看他就是高手一流之人,想逃跑會很難的。

生存了一二十年的經驗告訴我,能找個強大的靠山當自己的後盾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可是我已經有師傅了呀,我再壞也不能背叛師門呀。

黑臉牛精先是一陣驚訝,然後驕傲的說:“你們倆聽過菩提老祖沒有?老道我…”

我心想難道你這個黑臉妖怪就是“菩提老豬”?

我心裏把他鄙視了一萬遍都不止。

黑臉牛精說完“…便是”,看著頭都大了的我,捋了捋胡須,得意忘形的奸笑道:“怎麽樣,兩位?”

常言道:“假做真時真亦假,真做假時假亦真。”

為了達到目的,黑臉牛精不得不撒謊,盡管出家人不大誑語。

正在此時,一陣疾風從洞口直奔那熊熊烈火,“嗚嗚”作響。

突然,一個俏麗的白色身影像鬼魅般出現在三人麵前。

來者身著月白道袍,樣貌平凡,身高與黑臉牛精無二,擁有仙女鬼魅般迷倒眾生的美貌。

但她有烏黑而飄逸的長發,玲瓏而豐滿的身材,雪白而清秀的麵孔,讓我大感出奇。

顯然,黑臉牛精對來者見怪不怪的表情,非常明顯的道出了她倆關係非同一般。

清雅脫俗的女道姑當著我的麵,生氣的看著黑臉牛精良久,輕起朱唇道:“師兄,你為什麽不和我商量一下?哼!別以為就你自己會收徒弟。”

黑臉牛精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反應遲鈍的“我”,拉了拉女道姑的袖口,小聲說:“梨兒,你聽老牛我解釋。”

老家夥慢慢說到:“前日,我無事在青埂峰之上打坐運轉‘推演’,算到今晚此山必出奇才。老道觀此二人氣息與常人不同,於是用‘天眼’看到他們都不是尋常的人,你猜猜都是些什麽身分?”

這被黑臉牛精叫作“梨兒”的女道姑乃是他的20年前收留的狐狸精,那是一段讓誰都無法忘記的回憶,此事說來話長,暫且不提。

梨兒原本已消了一半的氣,被黑臉牛精這一問,頓時罵道:“臭黑牛,你快說!”

正當他兩在竊竊私語之時,我躡手躡腳的望山洞口移去。

“站住!”

我被那個叫梨兒的美女嚇了一跳,哇,你嚇死人不償命啊。

本來“天眼”女人就不能練,黑臉牛精這一賣弄卻遭師妹氣罵,趕緊補充說:“一個是金丹肉身,一個是紫火陽身。假已時日,必成大器!!‘黑牛門’剛立,需要頂梁柱支撐,要隻憑我倆……還不一敗塗地……如果你們拜我為師,我傳你們《吸真元心法》,這功法可是獨我黑牛擁有。”

梨兒失聲笑道:“哈哈哈,臭黑牛你活該,誰讓你立門派的?”

其實我不知道他倆隻是海外的妖仙,此時聽梨兒大笑,我被弄得滿頭霧水。

黑臉牛精見師妹笑了,終於鬆了口氣,捋了捋胡須,看著我微笑著說:“你想好沒有?”

“做你徒弟有什麽好處?”

我開了口,我很冷靜,冷靜的不同尋常。

我犀利的眼光射在雙角牛怪身上,讓他很不舒服。

黑臉牛精向火堆前走了兩步,刷了一下拂塵道:“且聽老道我說,做了我的徒弟,那就等於成了古代的帝王吃了長生不老丹。因為我是你們凡人眼裏的神仙…”

見我無動於衷,黑臉牛精隻好接著道:“不用懷疑我說的是真是假,看你們自己就知道了。對於我們修道人來說你是個好東西,你的出現也算是個天大的奇跡。所以我想收你為徒。”

我這才放下了疑心,為了活命,為了再見師父一麵,我隻能騙他一次啦。看來逃跑無望了。

我立即跪地而拜:“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黑臉牛精心道:“儒子可教也!”

嘴上卻說:“仙緣既來,不可推遲。我先問你,修道之人要無牽無掛,你還什麽牽掛嗎?”

此刻我卻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之中,他的話一句都沒聽到。

黑臉牛精捋了捋胡須,接著又說:“爾切莫高興,修道可不像你心裏想的那樣簡單。修道人更要心誌堅定不移,一心不放棄自己,不作賤自己,修道之路困難重重,麵對的是無敵的自然,你定能做到嗎?!”

想來往事不堪回首,此我為了將來的“美好生活”,為了內心深處的“宏大願望”,我那心誌更是堅若玄石,對於修道來說再適合不過。

其實當年師傅已經問過我一次了,這次又讓我想起了往事,想起了我的年邁的母親,還有臥在**的父親。

我真的很想哭,麵對妖怪的“威脅”我無能為力,麵對父母的病情我卻,卻

“我父母已死”,“早就死了!”我嘶啞的聲音震撼了黑牛。

“我以無牽無掛”,“我早就無親無故啊!”。

老道士一聽,大叫:“死的好死得好啊…”

突然發現自己的舉動,急忙打個唱諾:“…無量天尊…罪過…罪過…”

夜色朦朧,洞外辰星滿天,皓月當空,正個森林被傾瀉的月光所淹沒。

我三人並排站在巨樹的一枝岔之上遙望夜空辰星,我扭過頭看了梨兒這個師姑一眼,又看向這蒼茫大地,此時此景感覺似曾相識,道不清也想不明,恍若夢幻般虛無。

“老牛,啊不,師父,恕我愚昧,不知道我們將要到那裏去?”

我很冷靜,我衝著身邊的黑臉牛精道。

那邊梨兒卻哼了一聲,似乎是嘲笑,我心裏奸笑道:“早晚有一天我要叫你趴在我的身體下求饒,嘿嘿。”

黑臉牛精也不生氣,仰望夜空淡雲道:“徒弟啊!我們要去一個不為人知的奇幻世界。”

我一聽精神百倍,想不到啊!

在這世上居然還有“奇幻世界”,這是個什麽東西?

毋庸置疑,這大千世界上還有很多常人不知的事物,更有科學無法解釋的怪異之事。

而此時黑臉牛精掐指一算,大驚道:“無量天尊,我等快走,快走!”說完,拉著梨兒,喚起我,道:“起!”

突然,我感覺身體一輕,低頭看去,卻見腳已離地三丈有餘。

這本事我可沒有,我若用盡全力跳起最多不過一丈之高。

畢竟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管怎麽說我對於力量的運用還不熟練,最多我現在隻能算是一個武林的二流高手。

梨兒法力不如黑臉牛精,感覺不出千裏之外的強大氣息,好奇心促使她硬著頭皮問道:“師兄,怎麽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等要趕快離開,回洞府!布大陣!”

“難到?!”

梨兒,她絕世的臉色很難看,我陰笑,嗬嗬,你也不照啊。

月下的我等頭頂辰星,腳踩祥雲,箭似的向西邊飛去。

我剛要出聲,就覺得身體猛的一重,隨後一輕,已莫名其妙的由離地幾丈來到了離地千丈的高空。

頭頂,那輪白月彷佛不過咫尺之遙,伸手可及;一片片淡淡的帶著銀色薄邊的雲朵飛一樣的從身邊掠了過去;身體的下方,就是連綿不絕的蒼茫大地,那隱隱約約的,是某個不知名小鎮的,而那鎮邊最高大的山峰,此刻看起來也是如此的渺小。

不到片刻,月光下的我的假師傅黑臉牛精帶著剛收的我這個“便宜徒弟”和我的師姑梨兒已遠走高飛。

漸漸的,我幾個人的影子消失在了銀色雲朵之中。

可我覺得少了一個人,李建成!

恐怖的山洞中,黑牛道人陰險的道:“師妹,你明天和我徒兒去開封一趟,順便拜祭一下你的‘父母’,你們去準備吧。”

山口,巨樹下,怪洞口。

一身著黑色道袍,頭帶紫金冠的黃臉道士像木頭一樣久久立在此處。

在他背後,銀色的八卦圖案配著黑白分明的太極圖案異常顯眼。

但觀此人,卻長相奇特:雙眼凸出似牛眼;頭頂長一獨角,不長,約有二寸;耳朵又似牛耳,尖尖的;鼻子很大,簡單一點就是個“牛模牛樣”。

這怪道士臉色透紅,氣衝鬥牛,怒得大鼻噴出一團白氣,跳起大罵:“好個‘得道高人’,居然敢和你牛道爺搶人!”沒想到,這家夥也是牛精,難道這年頭,老水牛也能成精?

古怪,自稱“牛道爺”的道士身後居然冒出了一團肉眼可見的黑氣,慢慢的黑氣凝聚而成人形,隻是人形而已。

然而,他卻說話了,“黃牛,我‘建成神君’許久沒見陽光,你若還不替師兄找個‘妖屍’,你我恐怕就要永別了,師弟弟……呃……我……我…”

見不的陽光的怪物--建成神君,已泣不成聲。

在別人麵前他冷酷無情,可在自己師弟麵前,他卻跟個女人似的。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居然把李建成給忘了,我現在還不知道,這一忘記,三年後我又差點命喪他手!

“想我‘黃牛真人’在夜遊宮也算是老一輩了,不管是妖還是人誰他媽不敬牛道爺我三分。”

黃牛真人話鋒一轉,報怨道:“我怎麽就有你這個師兄呢?殺人居然也會失手。”

黃牛真人不知道,他現在救了李建成,李建成後來可是為了殺我而殺了他啊!

建成神君無語,他還能說什麽,親眼看著自己耗盡功力而差點命慯他人之手而無能為力,他還能說什麽。

試問一個人連自己都養活不了,還能幹什麽?

報仇的火焰在他內心燃燒,他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可是我現在卻逍遙快活呢。

夜空一顆流星劃破寂靜,小鎮燈火通明,但依舊掩蓋不了流星的光輝。

小鎮,青石板街,小販叫賣聲不停,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

而就在這平凡的人群裏,一枯瘦老頭,看著夜空劃過的流星自語道:“異相出,天地變;惑星露,三界亂。好一個惑星…唉!亂啦…亂啦……”

那老頭見一對伴侶在對星許願,無奈的說:“可悲…可悲…愚昧的人類,你們不畢再對那流星許願了,那是……是…‘惑…星’,魅惑眾星的……紅顏禍水。”

這老道是何人?法力通天嗎?我能逃出牛妖的手心嗎?

這老道是黃雲真人,法力無邊,我逃出了牛妖的手心。

夏天的天氣變化無常,要說下雨呢,就先烏雲密布,接著“嘩啦啦”的瓢潑大雨趁著你沒收衣服時拚命的下,拚命的下。

聽,小鎮上亂成一團的行人中有人在大罵:“我幹他娘地,怎說下就下?靠!衣裳還沒收……”

還沒有十幾分鍾,雨停了。

路上仍然濕漉漉的,走起來都不爽。

“衣裳又要重曬……”

有人在罵。

街頭,我向梨兒問到:“姐姐,難道沒人知道夏天為什麽天氣變化無常嗎?”

嘿嘿,現在在我的鼓勵下,梨兒假師姑她願意我叫她姐姐,好不容易找機會跑了出來,到這開封玩玩,如此那我逃跑就有希望了。

可還沒等梨兒回答,我就聽身後有位老者道:“據老夫所知,夏季萬物蓬勃,陰陽交流,乃修道之人理想之季節,在這個季節裏高升修出大道金丹的修道者很多。老夫認為他們在結丹時會引起天變,打雷下雨皆乃常理。”

我不禁稱奇,回頭一看,乃是位道骨仙風的算命先生。

有詩讚曰:“八卦腹中藏,辨明吉凶相。善觀風水穴,無事遊城鄉。”

但見其樣貌非凡,怎見得,有句詩為證:童顏紅麵丹鳳陽,銀須薄唇雪色發。

那算命老先生做了個揖道:“貧道張自在,道兄請了。”

我連忙還禮道:“豈敢當,有幸遇見張老爺是我前世修來的福份。”

而心卻道:“要不是我玄功還沒煉成,小爺早吸了你的修為,看你就是個色狼樣。”

現在我修煉黑牛給的功法《吸真元心法》,吸他人或天地之間的靈氣為我用,快啊。

“這是黑牛的徒弟。徒弟!還不拜見張老師。”

梨兒姐姐向我眨眼道。

“弟子拜見張老爺。”

我不甘心的躬身為禮。

張自在道:“免了吧,老夫平生討厭世俗禮節。就連我的‘道號’,哈哈,不提也罷!二位,既然來了,也就讓老夫盡這地主之誼吧!不妨先到老夫的住所一聚如何?”

我想,必然是忘了他的道號,要不然怎會不說出來呢?

張自在在世俗界生活久了,就連“貧道”二字也難掛在嘴邊,張口一個“老夫”,閉口一個“老夫”,漸漸的我和梨兒姐姐也就習慣了。

這家夥,老奸巨猾,偽君子的頭領。

張宅,位於小鎮“又”字大街西頭,占地麵積不知,可其名聲遠楊,不在話下。這是他在合肥的外宅,他老家在開封。

張自在有他的如意算盤,引我二人入梨兒姐姐宅後,直奔大廳。

我和梨兒姐姐一路奔波,誰敢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大白天飛在空中?

不小心被人一槍給嘣了,都不知怎麽“駕鶴西遊”的,除非那人不想活了!!進了大廳,沒等張自在說幾句話,我和梨兒姐姐就各自找張椅子坐了。

兩個看門的張家家丁想說什麽,但見到張自在的眼神,硬是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大廳中堂上掛著一副江山社稷圖,社稷圖左右兩旁是一對聯:

上聯是:九州壯麗錦秀江山

下聯是:華夏磅礴混天社稷

橫批是:河山大好

張自在坐在中堂下的案旁道:“來人,去,把衛國、報國叫來見我。”

兩個家丁匆匆忙忙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但見兩個打扮的風流倜儻的少年一前一後步入大廳。

張自在道:“衛國,報國你們不是吵著要拜師嗎?現在名師就在眼前,還不拜師等待何時?”

二人不敢違背父命,當下跪地朝著我連磕三個響頭,我心裏樂開了花,乖乖我,也能收徒弟。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化,梨兒姐姐隻有硬著臉皮道:“好好好,根骨極佳,修道最好不過。這是為師給你倆的禮物,起來收下。”

邊說,邊從隨身攜帶的巴掌大的布袋裏掏出兩樣東西:一鼎袖珍香爐,一塊小小玉佩。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不是拜我為師,而是搶我的姐姐啊。

香爐遞給了張衛國,玉佩拿給了張報國。二人再次跪地拜謝:“謝師尊賜徒兒寶物。”

張自在起身做了個揖道:“久聞香梨道友法力高強,今日我兒拜在道友門下,還請道友多多照顧。”

梨兒姐姐深知今日我無意的話直接導致我二人著了張自在老頭的道,便也起做了個揖道:“那是當然,道兄豈聽說過師父虧待過徒弟?”

“豈敢,豈敢。”

我坐在一旁就納悶了,我的假師父牛精怎麽沒給我法寶?

難道懷疑我不是誠心的拜在他的門下?

想到這裏我突然打了個激靈。

梨兒姐姐怎麽像變了個人似的?

梨兒姐姐和張自在在大廳之上侃侃而談,直到傍晚。

深夜,夜空繁星閃爍,明月高掛,仙雲飄蕩。

張宅,客房內。

“好好煉功,別辜負師兄對你的期望!”

梨兒姐姐的笑容和勉勵的話再次響起在我的耳邊,每次回憶到她的笑容,我就好感動。

我盤膝坐在**,其麵向東窗,月光透過紙窗撒在床邊。

我五心朝天,雙眼微閉,雙目視鼻尖,心神內斂,道心無為。

粗大的經脈內綿綿的道家真元氣緩緩遊動,最終,於丹田處盤旋不休,天地靈氣皆狂湧而來,夜空淡雲也開始遊動。我的丹田就像無底洞,湧來再多的靈氣也不夠它恐怖的吞噬。

突然,我眉頭玄關白光一閃,在我丹田裏湧出幾股灰色真元,灰色真元與綿綿的元氣及從外麵引來的靈氣一遇,立即化作蠶絲狀的柔綿白氣,就這樣不停的繼續,不停的繼續。

明亮的夜空,突然彤雲密布,遮住了滿天星光和皓月,霎時伸手不見五指。

突然,天際劃過銀蛇根須般的閃電,“嗡嗡”雷聲頓時響起。

梨兒姐姐宅,客房內。

我全身發著淡淡銀光,仿佛佛光般神聖,在他四周香氣繚繞,煙霧彌漫。

我,煉出了,“玄變金丹紫氣”。

竹簡裏說:“大道無形,金丹玄變,元神即出。”

意思就是說道是無形的,而金丹是富有玄理,極易變化的,這樣當結出金丹便有了元神。而結出金丹的前提就是修煉出金丹紫氣。

有詞句讚曰:“紫氣現,天地變,莫把修煉做等閑。宇外間,誰敢看,魔體人身法無邊。”

結了“玄變金丹紫氣”,我圓滿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