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初定,百姓歸心!正是建設大好河山,為民謀福之世。吳三桂卻逆天而行,舉起了反清複漢的大旗。

吳三桂在雲南開藩設府,坐鎮雲南,權力和聲勢早已達到了巔峰,他與清朝中央政府的矛盾卻開始激化起來。吳三桂經營雲貴數年,早把雲南當成了自己私家之地。究其反因:就是康熙堅決要撤藩,動了他吳三桂的奶酪兒。

就清朝政府而言,最初使用吳三桂攻打南明政權,是為了建立其對全國的統治。為此目的,曆時十數年,始將各地南明政權逐一消滅。

在全國平定之後,清政府亟需在政治上實現對新占領地區的統治,在軍事上裁減軍隊以減輕財政上的壓力。

因此,早在占領雲貴之初,便向這些地區派出了行政官吏,而後不久,又計劃撤回和裁減滿洲及綠營軍隊。清朝的這些措施,無疑是和當時整個社會都需要休養生息的要求相符合的。

但是,由於十幾年來吳三桂政治、軍事勢力的迅速增長,清朝的這些措施卻觸犯到吳三桂本人的利益。就吳三桂方麵說來,在南明政權尚未消滅之前,他與清政府命運相連,必須拚死作戰。

但在雲貴初定之後,他便作起了,“世鎮雲南”的美夢,並處心積慮地要把雲南變為自己的割據領地。在政治上,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對於轄下的各級官吏,他“選用自擅”,“各省員缺,時亦承製除授,謂之西選。”

與此同時,他還以重金收買在京朝官及各省將吏,為自己效勞。在經濟上,吳三桂利用政治特權大肆兼並土地,對人民進行殘酷的剝削和壓迫。

與此同時,他還“壟鹽井、金銅礦山之利”,官賣各種土特產品,放高利貸,並憑借其龐大的財富,豢養賓客,收買士人。

在軍事上,他招納李自成、張獻忠餘部,編為忠勇五營、義勇五營,加緊訓練。此外,吳三桂還縱容部下將吏為非作歹,魚肉百姓,“殺人越貨,毫無畏忌,訟牒、命盜兩案,甲兵居其大半。”事實證明,吳三桂已經成為分裂割據勢力的總代表。

對於吳三桂的這些活動,清朝洞若觀火。因而在雲貴平定之初,便著手裁抑吳三桂的權勢。康熙二年索尼、鼇拜等輔政大臣代表清庭以雲貴軍事行動已經停

止為理由,收繳了他的平西大將軍印信。

接著,索尼又乘其疏辭總管雲貴兩省事務之機,下令兩省督撫聽命於中央。同時,還剝奪了他的司法特權。吳三桂則以“構釁苗蠻,借事用兵”,擴軍索餉相報複。索尼、鼇拜等人見無法製服吳三桂,也草草作罷不再動裁藩之念。

英明神武的康熙皇帝豈可忍受枕旁他人酣睡?康熙大帝一主政,便立即著手裁撤三藩。雖然他的那位奶奶莊妃極力反對,要他再緩以時日再做裁撤之想。

可是康熙帝態度堅決,他認為吳三桂已然知曉朝庭早晚要撤了三藩,故而早就開始加緊擴軍備戰。當此千鈞一發之際,早動手比晚動手的結果要好。就是康熙帝的原話“早裁亦反,晚裁亦反。”

吳山桂反叛的消息傳至福建與廣東。鎮南王耿精忠第一個加入了吳三桂的陣營,與平西軍東西呼應,割城占地。

吳三桂派心腹大將胡國柱親率二十萬大軍東出貴州取湖南。又派另一心腹大將夏國相南出取廣西。

由於吳三桂經營雲貴數年,這場叛亂又是蓄謀已久,因此,在反叛之初,吳軍乘銳連下貴州、輕取湖南衡州。實現了當初吳三桂的戰略構想,他要以衡州為基地,向北統一全國。

陝西之王輔臣,河北之蔡祿等也先後揭起叛旗,紛紛響應。一時之間,形勢對吳三桂顯得非常有利。

在吳三桂看來,自己軍隊的戰鬥力遠勝八旗,而揭起反滿的旗幟,可以爭取廣大漢族士民的支持,就指揮才能而言,年輕的康熙皇帝又決非自己的對手。

吳三桂太過輕視年輕的康熙皇帝了!這位皇帝打出生以來,遇事處處頭腦冷靜,看人看事洞若觀火。這是一位有著非凡天資的皇帝。

兩枚康熙帝最重要的棋子:嶽樂與錦天!單不說嶽樂忙於在北京征調東北、蒙古之兵。單說錦天,他也得了郴州的緊急報告,得知吳三桂輕取了衡州。

錦天命韶關守兵進入臨戰狀態,晝夜監視郴州方向,以防吳軍南下攻占廣東。同時他命四萬鐵騎前出惠州,嚴密監視廣州尚之信的動向。

尚之信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自聞吳三桂已舉兵造返,他便蠢蠢欲動。無奈老父尚可喜堅決反對附從吳三桂挑起內亂。

雖然尚可喜久不參政,但軍中一幫老弟兄尚在,他不發話,軍不齊心,造反難成!尚之信愁得天天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一日他又得到前方的軍報,說吳三桂與耿精忠勢如破竹,已然占領了廣西、湖南大部分地區。他心想“老子若再不動手,等吳三桂與耿精忠平定了長江以南的廣大地區,將來吳三桂登基稱帝,我是一塊肥肉也分不到了。”

正當愁眉不展之時,賬下師爺李三兒進來請安。李三兒本是廣州本地之人,因學府五車,精於算計,深得尚之信賞識。被聘為賬下師爺。

李三兒其人貌不驚人,長得瘦削矮小,與大多廣東人一樣,體格不如北方漢子健碩。李三兒見尚之信於廳堂之中踱來踱去,長籲短歎,走上前尖著嗓門兒道,“將軍之憂是否為老爺子不肯附從平西王反清之因?”

尚之信又是一聲短歎道,“哎,老爺子年邁無誌。他堅決反對反清複明之舉。可是這天下是我漢人天下,推翻滿清乃我輩之責任。故麵焦慮。”

李三兒閃著賊眼望著尚之信心道,“說什麽民族大義那麽冠冕堂皇的假話,不過就是怕起事晚了,分不到想要的肥肉罷了!”

李三心中所想嘴上卻不說,他嘿嘿一笑曰,“將軍是否聽聞隋煬帝與唐太宗的故事?要成大事,何必計較君臣父子之義?古人能弑父奪位,將軍何不學古人呢?”

尚之信聞聽勃然大怒,他怒吼道,“好你個李三兒,本將軍信你養你,卻沒想你卻如此狼子野心。你是在勸我弑父不成?”

李三兒見尚之信真的怒了,嚇得一哆嗦。他急辯道,“將軍誤會我的意思。我是說將軍欲起事,可將老爺子及他那幫老弟兄一個個兒軟禁起來。等木已成舟之時,老爺子反對也晚了呀。”

尚之信這才轉怒為笑,他一拍李三兒的肩道,“記著,人再壞也不能欺師滅祖。我尚之信雖然有爭雄天下之心,但絕不學隋煬帝與唐太宗。因為我有自知之明,即便殺了父親我也做不了皇帝。”

李三兒卻心中暗罵,“做婊子還要給自己立牌坊。裝什麽大尾巴狼?就你這樣兒,心挺大,膽兒不大。能成什麽大器。跟著吳三桂造反你充其量也是個跟屁蟲。等人家吳三桂成了事,第一個宰的就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