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自山穀中俘虜的神秘卡修,自然移交給了安字營。

此刻,筍胡等人已經被火言趕出了小樓,不過聞訊而來的印家卡修團與迦葉組織的成員,與他們匯合在一起,這三方勢力擰成一股繩,實力也不可小看,那些本地卡修們見到他們勢大,竟然沒有過來搔擾,任由他們暫時駐紮在小樓之外的民居之內。

孟南將這些神秘卡修送過去,正好遇到了很久不見的海瀾。兩人交情與眾不同,再加上和孟南極有糾葛的秋夫人,孟南卻不過情麵,為他們幹了一把刑訊逼供的活,略施手段,從這些人的手中問出了口供。

這些人,竟然是隸屬於天語組織的。這個神秘的組織,悄無聲息的自雙成市遷來亂境,而且,竟然在這強悍勢力林立的亂境站住了腳,還合縱連橫的,隱隱成了一股不容人輕忽的力量。

這些神秘卡修,隸屬於天語組織中的特別行動隊。每個人清一水的配備著‘怒’。他們所受到的訓練,隻有一種,那就是殺戮!

無情冷血的殺戮!即便是在民風強悍的亂境中,這些人的殺戮手段也是令人震驚的。究其這個組織在亂境的崛起,其實隻有兩種手段。一個是狠,還有一個就是錢!

這個組織的首領身份非常的神秘,為首的卡修即便是身為特別行動隊的隊長,也從未見過首領的真容。他除了算無遺策之外,身上似乎帶著很多的果元,正是靠著果元開路,再加上特別行動隊的‘怒’之震撼,才讓天語組織迅速在這裏紮穩了腳跟。

而‘怒’的由來,也是一個謎。那個叫做仲異的行動隊長,也不清楚為什麽組織裏會有這種不同於聯邦主流的武器。這次他們來到山穀,是為了大量的收斂材料,據說組織裏已經將可以收集到的原材料收集一空,似乎數量還是遠遠不夠,這才動起搶奪的念頭。

沒想到,卻遇到了星瀚這位傳奇卡修,全軍盡墨。

需要很多的原材料……孟南暗自沉吟,一想到那個可怕的猜測,他的額頭不禁涔涔的滲出了冷汗。

“孟南……難道……”秋夫人和孟南一樣,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剩下海瀾和筍胡等人智商卻差一些,有些詫異的望著兩人。

孟南咽了一口唾沫,艱難的說道:“很有可能,這個天語組織的首領,收集聯邦的卡片原材料,是為了和第七區的矮人交換‘怒’……”

“怎麽可能……”海瀾和筍胡等人滿臉的不可思議,這種事情,實在超出了他們承受底線。矮人的‘怒’雖然厲害,但是在其他的科技方麵,他們和聯邦毫無可比姓。

但是,如果真的被他們掌握了聯邦的卡片技術……眾人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不敢想下去了。

孟南苦笑一聲,其實這種事情,在地球上簡直是太稀鬆平常了。幾乎每個國家明裏暗裏都在做著同樣的勾當,米國的戰機**了海上,海上的潛艇技術流到了大食……

一想到這件事情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筍胡再也坐不住了,他顧不得泄露機密,用最緊急的方式,當著眾人的麵,用急速密碼向著軍方高層傳遞了訊息。

孟南並沒有等到軍方的指示傳遞過來,因為他忽然得到了消息,崇止被人發現了!

以火言在亂境的超然地位,隨口說上一句話,也會被人當做聖旨。為了孟南的事情,他搭上了一張四星氣流卡的承諾,很快,逃到這裏的崇止的行蹤,就被人泄露出來。

崇止那天從孟南的手下逃生,慌不擇路衝出的時候,正好見到了軍方正在控製酒吧。他立刻明白,自己大約惹上了不能惹的人,他的父親崇天雄也是如此認為,迅速將兒子送往了亂境。

當年崇天雄也是亂境中討生活的一員,後來尋到一樣珍稀材料,得到一大筆錢,才離開亂境,到雙成市開了一家酒吧。他心裏明白,也隻有亂境這種地方,才可以讓兒子逃避開聯邦政斧的追捕。再說他雖然離開了亂境,但是還有一些當年一起闖蕩的弟兄還留在那裏,兒子過去了,也可以有個照應。

但是他沒想到,再好的弟兄,也抵不過一張火言出品卡片的**,**崇止的,赫然就是他的那個弟兄。

不過崇止這小子確實機警,竟然察覺了那個世叔的不軌企圖,他捅翻了這個**自己的叔叔,倉惶的開始了逃亡,所以當孟南趕到的時候,隻見到了地上那個垂死的告密者,問明情況後,孟南立刻向著崇止逃離的方向追了過去。

冬曰的街頭飄起了薄霧,夜霧中醉歸的人輕輕哼著闌珊的小調,孟南在街頭加速狂奔,在亂境這種地方,這種追殺與被追殺的事情比比皆是,倒是不顯得特別違和。甚至還有一些專門以此為生的人,圍上了孟南,詢問是否需要幫助以及報酬問題。

孟南掏出了身上所有的果元,他現在腦子裏不停出現的,就是那個僅僅見過兩麵的青發少年。他那畏縮的眼神,單薄的身體,就好像風中簌簌發抖的小草,這個出身貧困的少年,為了一筆可以支付他完成學業的巨款,最終死於崇止之手,或者凶手是兩個人,還要加上一個孟南!

內疚和悔恨好像毒蛇一樣噬咬著孟南的心,他的腳步越發的加快,以他為中心,那些拿到錢的好事之徒輻射散開,不停的沿著各個街區搜尋,終於傳來了消息,在距此兩條街外的衡正街,有人見到了那個黑白頭發的青年,搶奪了一輛運輸娑車,正在向著亂境之北逃遁。

孟南在一間酒吧的門外,不告而取了一輛娑車,閃電般的向著北方駛去。

孟南的娑車,幾乎是貼著一棟大廈的邊緣擦了過去。

大廈十九層的一棟房間內,一個人正在拉動窗簾,想隔絕這漸漸闌珊的夜色。急速而過的娑車進入了他的眼簾。這個人一眼便見到了娑車上的孟南,握住窗簾的手微微一顫,不過他很快恢複過來,繼續將窗簾拉得嚴絲合縫。他背後照明卡的光芒,將他的的剪影投在了微動的窗簾上。

幾乎是下意識的,孟南敏銳的感覺到了那個窗簾後的身影。一種古怪的感覺立刻在孟南心中彌漫,那是一種如眼前夜霧一般明明可見,卻難以觸摸,隨後飄渺而逝的感覺,孟南直覺,這個看上去似曾相識卻又難以憶起的身影大有古怪。可是他此刻正在追趕崇止,絕對無暇停下來。

默默記下了這棟房間的位置,孟南駕著娑車一閃而逝。橫掠過兩棟宏偉的大廈,寬闊的衡正街赫然在目。

當那些無所事事的卡修們,終於意識到自己追捕的那個黑白頭發的青年,TMD居然是火言大師指名要找的逃犯,這些人迸發出來的熱情,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的。

可憐的崇止,立刻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其實他的實力,也僅僅隻是**中等水平,在亂境中,就是一個路人甲都有可能比他高明上那麽一點點。

分分鍾被搞定的崇止,被人押著,直奔火言的小樓。孟南表明身份,示意自己就是火言大師的代言人,卻被人直接無視了,不想橫生枝節的孟南,跟隨眾人來到火言的小樓,處理完這件事情,將崇止交給星瀚看管,駕著娑車掉頭回去,想要尋找那個熟悉的剪影。

結果,自然是人去樓空。

或者,是自己眼花了!那個人明明已經……孟南對自己剛才的胡思亂想自嘲一笑,轉身向回走。可是依然有一絲疑慮,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為什麽這裏變得空空如也……

崇止的死亡幹脆利落,殺掉他的孟南沒有絲毫內疚的感覺。如果不是他湊巧擄走了宿夢欣,而湊巧被自己捉到的話,這個家夥依然會持續他罪惡的生涯。

這不是個例也不可能因為殺掉他就杜絕了一切醜惡。孟南自問不是衛道士,他在乎的,隻是身邊親近的人,否則如果道德感泛濫的話,此刻孟南應該自盡以謝那個青發少年的在天之靈。

所以殺掉崇止,更像是完成了一場自欺欺人的儀式。孟南深明此點,心中難免悵然若失。他提著一瓶酒,來到了那三方勢力聯合駐紮的營地。

孟南來找的,是海瀾。這個年齡和自己相近的人,是最適合陪酒的家夥,偏偏海瀾卻不在這裏,印家的又一名高手卡修,在補充給養的時候,悄無聲息的被人暗殺,海瀾已經去了事發地點,調查此事。

孟南苦笑一聲,提著酒剛要回轉,人影一晃,臉上罩著一層薄霧般輕愁的秋斐擋住了他。

“想喝酒,找不到人陪?”

孟南默默點了點頭。此刻的他,真的好想大醉一場。

“我也想醉一場,你要陪我嗎?”秋斐說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孟南猶豫了一下,提著酒,跟著走了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