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嘎吱”一聲停在“飲食一條街”南門入口處,我摸索著從身上摸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目光與他觸及的那一刹那,我呆住了身子癱軟在一邊。但見司機已經倒將下去,身子四分五裂,脖子上頂著個骷髏腦袋,兩個空洞的大眼睛正怒視著我,兩排陰深的牙齒大張著,像是看到了什麽驚詫的事物。我正愣著,車頂之上“咚”的一聲被砸出一大道口子出來,一把鋒利的尖刀從上麵直直穿過車的頂蓬,向我的天靈蓋直劈下來。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砰”的一聲槍響,車頂之上的人顯然是中了“暗槍”,那白晃晃的刀子懸在半空,差一丁點兒就直擊我的天靈蓋。四五個黑影“唰”地衝將過來,車門被“嘩”地拉開,幾把黑洞洞的槍眼指著我。來人身穿黑衣,口袋黑色麵罩,根本看不清麵目。一個聲音低沉道:“小子,乖乖地,把神燈交出來,大爺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看來這些人都是奔這“怪燈”而來,這倒好辦了許多,至少目前,燈在我的身上,他們又不知,不會傷及我的生命。我冷笑道:“嗬嗬,你說那破燈啊?被我丟沙河去了呀。”

那黑衣人眼睛一道凶光閃過,也不過問我所說的是真是假,冷冷道:“沙河?!現在看來留著你是沒什麽用處的了?小子,上路吧!”那家夥果然聲到槍響,“砰”,子彈應聲朝我胸口處奔來,那黑衣人與此同時之間就消失不見。那子彈在與我身體接觸的一刹那,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反彈回去,那出租車的擋風玻璃應聲“啪”地擊落出一大洞,玻紋“絲絲”地剝落開來,裂出一道道細縫。

突然發生的這一幕我半晌沒反應過來,呆坐在車裏,木訥第看著擋風玻璃,也忘了坐在身邊的骷髏司機,抬眼見車頂之上那男子身作藍色背心,脖子之處尚有紋身,如浪花又似白雲。癱坐了幾十秒鍾,忽地窗外陰風乍起,一身蝙蝠打扮的黑衣人從擋風玻璃前麵的高空處落下,直奔我而來。人未到,陰聲也先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兩個巫子門出產的笨蛋,我青巫山門下的弟子可沒這麽傻。嗬嗬嗬嗬嗬嗬嗬,小子,你還是乖乖把神燈交出來吧,你要考慮從老娘褲襠下麵鑽過去,老娘便可放你一馬。哈哈啊哈哈哈哈……”

老子平生最討厭這種出場方式了,那聲音足夠落我一地雞皮疙瘩,什麽玩意?我現在愈來愈相信這“神燈”非一般的魔力了,有它在手,我定能長命百歲,化險為夷。我從副駕駛位置上彈坐起來,那“蝙蝠”也來到車門邊。擺著一個不錯的姿勢,一隻手搭拉在車門之上,並沒有先前那黑衣人那麽沒禮貌地拉開車門,另一隻手叉在腰間,嬉皮笑臉道:“喲嗬,還是個帥哥哦?!怎麽的,帥小哥哥,把那玩意拿出來,今晚陪老娘樂樂?”

我也陪笑道:“啥玩意不玩意啊?咋這麽直接哩?我那玩意大著哩,就不怕嚇著你老人家?”

那娘們“哈哈”一笑,朝後退去,忽地順手一拉,把蝙蝠外衣脫將下來,一隻腿叉到車門之上,嬉皮笑臉道:“來啊?老娘欲火正旺,來幫老娘滅滅火。”邊說邊把衣服脫將下來,隻留下一件貂裘裹住一對酥胸,隨著她身子的擺動,一波一波地朝外晃。若隱若現的乳溝,直撩人心火。

“!”出租車外三十米左右,五白衣人低調地朝這裏走來。一前四後,都身作白色風衣,直拖鞋跟,宛如那古代俠客的打扮,一束長發盤立在腦袋上麵,唯一與之不對稱的就是脖子上的一個蛇頭項鏈。那項鏈雪白,用翡翠玉石竄連在一起,兩空洞的蛇眼睛幽深地泛著白光,在路燈的映射下,顯得格外的現眼。白衣領頭人大罵道:“那來的小廝?竟敢冒充”青巫山‘的門徒,毀“青巫山’的名譽,看我怎麽收拾你!”

那“蝙蝠”收回大腿,一隻手把衣服“唰”地拉了回去,運起咒語,手裏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把青色長劍。那劍足有二尺來長,上雕青色龍紋,劍鋒畢露,寒光颯爽,四周圍龍鳳之光繞著,好不絢麗。我看得目瞪口呆,待反應過來,那群白衣人已經和“蝙蝠”激戰在一起了。五人上下翻飛,一個個手中也不知道何時多了把白刃刀,那刀子泛著紅光,刀托之上刻一隸書字體“無”字。刀身也是彩蝶環繞,飛舞其中,絢爛多彩。蝙蝠邊戰邊罵:“奶奶的,敢罵老娘,你們無極道的人不想活了?連青巫山的門徒你們也敢妄動?就不怕大師姐青衣責罵怪罪?!”

那領頭的白衣人停下手來,木訥地望著“蝙蝠”,蝙蝠也停下手來,狂妄的笑道:“看你這副癡傻模樣,定是無量公子吧?”

那領頭的白衣人先是一愣,接著“哈哈”一笑,道:“不錯,在下正是無量。您剛說什麽?青衣是您師姐,您真是青巫山門下座次?”

蝙蝠又是一陣狂笑,道:“就你們那點破事,青巫山誰人不知,那個不曉?”又回首笑笑,仰天長嘯:“可惜啊,可惜,實在是可惜啊 ……”

無量公子乃無極道門下首任弟子,是無極道老道無天的得意門生,經常被老頭兒委以重任,此番下山,正為“神燈”之事而來。看來我沙河的貿然一撤,也讓這“神燈”的秘密大白於天下。這不,四大巫術門派均卷了進來,看來我的命運就是注定坎坷一生。但聽他們道:“可惜什麽?”

那“蝙蝠”依舊笑著,笑容霎時凝在半空,傻道:“青衣師姐就快嫁人了,嗬嗬,嫁人拉。”

青巫山門下均係女子,騷純雜聚。原本全是處子之身,善存之道,均以“守宮砂”為界,奈何門徒眾多,也有不守婦節之道,便也有“蝙蝠”之類騷婦,摻雜其中。但物有利有弊,倒也為青巫山賺回無數金銀財寶,青巫掌門“青蝠”倒也暗中許可,認為祖上傳下來的道理,也無非是守舊之道,突破創新是我輩首當為之!青衣是掌門人的寶貝女兒,一向被老家夥視為掌上明珠,絕對的足不出戶的美女。奈何花季少女,春心泛濫,朦朧之期之時,一次到杭州遊玩,邂逅了無量公子,二人於西湖之上,月下之夜,私定終身。這事兒後來不知怎的,就傳到兩老頭兒耳中,這兩老頭淵源可深了。居然是同出一個師門,二人從小都不服對方,暗自較勁。長大成年,師傅死了,二人爭鬥得更凶了,互相不服,各自建立門派。無天收童子,青蝠收玉女,誓死不相來往,永生爭鬥。那知徒弟不遵師訓,偏偏相愛,倆老頭兒火了,把徒弟朝“思過崖”一關,千百年過,不得放出。奈何“神燈”問世,那地下古墓。竟全是金山珠寶,富可敵國。這才放出無量,而青老頭兒卻死咬不放,把青衣私下裏許配給“玄天門”的軒逸公子了。這樣勢力就傾向於青老頭兒這邊,再不是你鬥不死我,我整不死你的局麵了……

“嫁人?”無量激動起來,從地上一彈,飛到半空之中,怒吼道:“誰?是誰?她要嫁給誰?”

明明自己心裏是知道的,但還是要問,也許在別人說出來,自己會信得深些,信得明白些。蝙蝠依舊狂笑著,喃喃道:“誰?還有誰,軒逸唄,玄天門的軒大公子啊?!”

細如蚊蠅的聲調,在無量聽來卻如雷貫耳,好半天,無量都再說一句話,木訥地呆在原地,手中的白刃刀彩蝶光環慢慢地由紫變青。忽地無量從地上彈將起來,朝我飛來,我心中暗道不妙,這家夥這股邪名火不該是衝我而來吧?但見無量很是輕盈地停落車頂之上,揮刀就砍,兩路白光來回之間,車頂之上那穿藍色背心的男子被砍得稀爛。無量大罵道:“軒逸,軒逸,我定叫你”玄天門‘銷聲匿跡!“說完大吼一聲,消失在夜幕之下……

一切又恢複了平靜,玻璃的門窗慢慢地搖晃著,偶爾傳來“吱呀、吱呀”的響聲,也不知那裏飛來的幾隻烏鴉,“呱呱”地叫著,盤旋在小街的上空。車窗外的萬年青又停坐下來,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偶爾卷來的一陣陰風,把那米黃色的枯葉卷到牆角之處,被風再一帶,似乎也再沒力量飛起來了。街上還是沒人,暗黑色的陰霾已經褪去,老天陰沉著臉,大雨像是即將洗禮這裏了。我呆著在車裏,看著“蝙蝠”立在不遠處,傻傻地看著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沉思。四大門派此行的目的,無非是那開啟“金山”的“黃金之匙”——“巫子國”的那祭個笨蛋被我騙過去了:“無極道”的無量主動放棄了,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我感覺這個人特別對我胃口,我喜歡這種重情重義之士:“青巫山”和“玄天門”隻來了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前來打探的,或許門下弟子正往這裏趕呢?我傻傻地想著,目光呆立地看著那陰風卷起“美女蝙蝠”的風衣,那風衣之下,是無限的豐韻成熟女人的裙下風光,絲絲撩人,絲絲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