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從吳良德的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時。wwW、QUAbEn-XIAoShUo、COm出門時,楊斌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而透過他背後的辦公室大門,卻可以看到吳良德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接待賓客時用地沙上,一臉頹唐。

楊斌從來就沒有要殺害吳良德的意思。吳良德人品雖然不好,但畢竟沒有做出過於傷天害理的壞事,盡管為了升官財,他陷害過很多人,但都為對方留了後路,沒有斬盡殺絕,一般隻是把別人逼出校門了事。而他今天企圖幫著樸昌仁迫害楊斌,也是出於一個官場動物的本能。

自唐宋時期門閥貴族在朝野中消失以後,頂替這一巨大權力真空的是廣大通過科舉考試走入仕途的平民官員。這些沒有深厚背景的官員要往上爬,恐怕除了拚命巴結上司就沒有第二條捷徑。而在鴉片戰爭以後,中國官員巴結的對象除了上司,又多了一個連他們的“最高領導”皇帝也怕的“洋大人”。在一百多年的時間裏,這種行為慢慢變成了絕大多數中國官員的習慣,甚至進入了他們的遺傳基因,直到現在,還在揮著作用。

在楊斌看來,吳良德壞,但還沒壞得徹底。他寫日記其實就是良知未泯的表現。他想向別人傾訴,卻又不敢傾訴,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他隻能把自己昧著良心做的事情寫在日記本中。

而和吳良德相比,很多有權有勢之輩做得壞事比他壞得多。對於那些人,楊斌隻要他們不觸及自己的利益,他是懶得管的。楊斌本質上不是個好人,他可沒有學著超人、蝙蝠俠行俠仗義的興趣。而在掌握了吳良德犯罪證據之後,楊斌深信,他已經不會再對自己造成任何威脅。正相反,在學校裏有這麽一個高層領導被控製在自己手中,不管今後有沒有用,對自己都沒有壞處。於是。通過一番威逼利誘,楊斌和吳良德打成了一項不平等協議,帶著他的日記本洋洋得意地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要解決樸昌仁這個讓人惡心的高麗棒子了。”楊斌心想。

通過鬼魂們的偵察,楊斌得知樸昌仁這一天晚上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韓川公司在錫城新區的工廠,監督工人加班。

楊斌出了校門,施展輕功,幾個鵠起鵠落。便翻過了阻隔在學校和市區之間地惠山,乘車公交車,往新區方向而去了。

來到新區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白日間喧鬧繁忙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了人影,馬路兩旁的一間間廠房也大多隱沒在了黑暗之中,隻有零星的幾盞窗戶中透出幾絲燈光。

為了避免留下過多線索。楊斌離韓川公司很遠的地方就下了車,徒步往目的地奔去。

這一天晚上的新區和往常似乎不太一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怪味,有些刺鼻。而隨著目的地越靠近。這股味道變得越來越濃烈,使得嗅覺比常人要達不少地楊斌份外不適。

楊斌心中疑惑,這股味道似乎就是從韓川公司方向傳來,他忙聯絡監視樸昌仁的鬼魂。詢問他們韓川公司目前的情況。

不多時,鬼魂們就給他送來了答案,而楊斌心中對樸昌仁的憎恨則愈的強烈了。

原來,韓川公司作為一家大型半導體生產企業。但製取高純矽必須使粗與氣反應生成四化矽氣體.再用氣還原得到高純度。在這一過程中,會產生大量有害廢氣。按照有關法律規定,這些有害氣體必須通過嚴格的環保處理,才能排入大氣之中。可韓川公司為了節省成本,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將這些有害氣體直接排放。換句話說,他們是在做偷排偷放地勾當。而樸昌仁此時,正戴著防毒麵具,在現場做著監工的活。

楊斌雖然理科不行,但也知道氣是有毒地,而經過複雜化學反應產生的廢氣有多大毒性,楊斌卻並不清楚。但既然國家有規定要經過處理才能排放,自然說明這種氣體對人體會有很大地危害。新區雖然大多數地方都是工廠,但某些地方也有成片的居民區,這些居民長期呼吸含有這些有害成分的空氣,必然會危及身體健康,乃至生命安全。

想到這裏,楊斌心中多少有些著急,他忙找了一處公用電話亭,撥通了環保局的電話,將他地現告訴了對方。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居然隻是懶洋洋地說了一句“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

楊斌忙又打電話過去,問道:“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能夠過來處理一下,這邊還有很多居民,這種有害氣體一直排

,可是會危及老百姓的身體地。”

而對方的回答卻讓楊斌差點氣炸了肺,隻聽對方回答道:“我們領導現在下班了,這個問題要明天向領導匯報後才能決定該如何處理。你今天晚上就忍忍吧!”

說完,對方又掛斷了電話。

忍忍?明天?那有用嗎?韓川公司偷放廢氣都是在晚上,等到明天環保局決定派人來查,黃花菜都涼了。何況這些官僚還不一定會派人來查證呢!

楊斌決定自己采取行動,反正他本來就想找樸昌仁的麻煩,不是嗎?

想道這裏,楊斌以更快地速度向韓川公司掠去。

小心地避開公司圍牆內各式各樣地報警器和監視器,楊斌來到了怪味的源地——韓川公司的環保處理車間。

透過車間牆上大大的采光玻璃,楊斌看到樸昌仁和他那個名叫阿基的手下正戴著防毒麵具指揮幾個工人在幹活。工人們沒有樸昌仁二人那樣好的防護裝備,隻是戴著一層口罩,不停地操控車間內幾條巨大地管線上地閥門。

楊斌細細地察看車間內地環境,現除了他們之外,車間內再沒有其他人,而在別處被安裝得到處都是的監視器再這裏也完全看不到。看來,當初在建造廠房的時候,韓川公司就已經有了這方麵的打算。

看準車間屋頂上一扇打開的窗戶,楊斌沿著外牆悄悄地爬了進去,躲在了車間上的一根巨大的橫梁上。

樸昌仁等人絲毫沒有察覺自己頭頂上多了一個人,還在專心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按照原本的設計,存儲在廢氣箱內的有害氣體會通過管線輸送到氣體處理設備中,經過層層過濾之後,才能通過高聳的煙排放出去。而為了保證安全,在不開動設備的情況下,氣體處理設備會自動關閉閥門,不讓廢氣箱內的有害氣體跑出來。也就是說,樸昌仁他們是無法通過原有的管線直接排放未經處理的廢氣的。

可是再怎麽精妙的設計,也無法阻止有心人從中做手腳,既然氣體處理設備不開動它就不讓廢氣通過,那我們就繞過它好了。

樸昌仁他們采取的方法很簡單,將分別連接廢氣箱和煙的兩根線管從氣體處理設備上拆了下來,找一根有**腰一般粗大的塑膠管,將它們又連接起來,這樣,廢氣就能直接從煙中排放出去。

不過這種方法有一定的危險性,萬一塑膠管破裂,泄露出來的高濃度廢氣將會把在場所有瞬間熏倒在地。

因此,樸昌仁對工人們在操作時的安全性格外關注。他倒不是擔心工人的健康,他隻是一旦生意外,會傷害自己金貴的性命而已。這些工人都是他專門從勞動力市場上找來的,大多是剛從偏遠山村出來沒有見過市麵的鄉巴佬。這些人頭腦中根本沒有什麽環保的概念,為了錢什麽苦活累活都願意幹,根本不知道他們現在做的事情對自己、對他人的身體會產生多大的危害。而樸昌仁也故意不和他們簽訂勞動合同,這些人一旦身體出了問題,樸昌仁連工傷賠償金都不用付。

因此,工人們在幹活的時候,一旦有一丁點兒操作失誤的跡象,樸昌仁就會大雷霆、破口大罵,甚至指示阿基大打出手。

楊斌在橫梁上看得真切,他心中異常憤怒,下定決心要讓樸昌仁不得好死。

楊斌曲起一根手指,暗暗凝聚真氣一彈,一道指風便無聲無息地在塑膠管上擊出了一個破洞。

塑膠管內的氣壓本就比外界要大得多,出現了這樣一個破洞後,強大的氣壓瞬間就把塑膠管撕裂成兩半,大量的廢氣立刻向決堤的洪水一般,從斷裂的塑膠管口湧了出來。

“快關閥門!”樸昌仁尖叫起來,邊喊他邊往車間外跑去。但工人們也驚慌失措,亂了手腳,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沒有一個人聽他的命令。

阿基反應很快,一個箭步就向廢氣箱跑去,想把閥門擰上。可就在他跑到一般的時候,他的腦袋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敲了一下,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樸昌仁看見阿基倒下,下意識地停住腳步,想要回來拉他,但轉眼間,車間內的廢氣濃度就已經達到了讓人皮膚生疼的地步,樸昌仁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過身去獨自往車間大門跑去。

可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大門把手的時候,楊斌的指風再次襲來,將他也打昏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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