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昌仁和阿基兩人都被擊倒的時候,車間內的其他工濃烈的有害廢氣熏得暈了過去。WWw。QUaNbEn-xIAoShUO。COm

楊斌從橫梁上一躍而下,迅速將工人們轉移出了車間,放到了門外空曠之處,避免他們在過於濃鬱的有害氣體中待的時間過長,從而對身體產生永久性的傷害。

將車間門都關好,楊斌回到了樸昌仁身旁,一把將他的防毒麵具給摘了下來。

盡管在昏迷中,但樸昌仁的身體還是對有害氣體產生了劇烈的反應,他開始不停的咳嗽,眼角也淌下了淚水,顯然是被濃烈的有害氣體刺激到了呼吸道粘膜和眼睛。

楊斌如法炮製,也將阿基的防毒麵具摘了下來。不一會兒,他就步上了樸昌仁的後塵。不過他的身體素質明顯比樸昌仁要好不少,至少身體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對於廢氣的反應不像樸昌仁那樣強烈。

可再怎麽優秀的身體素質,在沒有修煉內功的情況下,也抵不過如此濃烈的廢氣的侵襲,隻要時間一長,這兩人鐵定喪命。

楊斌從原路翻窗離開,忽然聽見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他忙召喚鬼魂過去察看。

不一會兒功夫,鬼魂就傳來消息,樸昌仁的司機金叔,正拿著一把手槍,悄悄朝這裏靠近。

楊斌心說:“來得正好,免得我再去找你。”便把樸昌仁的防毒麵具往自己頭上一戴,坐在一台機器頂端,好整以暇地等待金叔的到來。

金叔心情很緊張。他本來坐在辦公室裏等待樸昌仁把活幹完,便可以接他回家去。沒想到偶爾往窗外一瞥,卻現環保車間方向的大煙突然不再往外冒煙了。

熟知樸昌仁做事習慣的金叔立刻就產生了不詳的預感。韓川公司的廢氣平時都被高壓貯存在環保車間巨大的廢氣箱之中,每隔幾天,當晚上風特別大的時候,樸昌仁才會帶人將之排放幹淨。每次放氣,總要忙到很晚。今天怎麽這麽快就結束了?

金叔坐不住了,他立刻從辦公室跑了出來。順手拿了個防毒麵具,連外套都忘了穿,便匆匆往環保車間跑去。

還未到環保車間門口,他便遠遠地看見幾個穿著工作服的人倒在門口沒有絲毫動彈。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和樸昌仁一起地那幾個工人。

可是樸昌仁在哪裏?阿基又在哪裏?金叔心中疑惑。為了保險起見,他掏出了掛在腋下的手槍,打開保險,小心地往車間方向摸了過去。

小心地將車間大門打開一條縫,金叔迅速地往裏麵掃了一眼。卻見在廢氣構成的濃霧中,有兩個人倒在了地上,還有一個人則高坐在一台機器頂端,朝他這邊看來。看服飾,倒在地上的那兩人正是樸昌仁和阿基,坐著的那個人卻不認識。

“進去還是不進去?”金叔問自己。因為車間內能見度太差,他無法判斷坐著的那人是否持有武器。萬一他貿貿然地闖進去。沒有救得了樸昌仁他們,反而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那如何是好?

就在金叔矛盾的時候,楊斌突然高聲說道:“金叔!既然已經到門口了。不妨就進來吧!”

金叔聞言,心髒猛地一緊,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自然是有備而來。他反而更加猶豫了。

金叔隔著門。朝裏麵喊道:“不管你是誰,快把樸先生和阿基送出來,否則我就報警了!”

楊斌嗤笑道:“金叔,你就別瞎詐唬了。你地手機忘在了辦公室裏,你怎麽報警?”

金叔這才現自己身上除了一把手槍外,什麽都沒有,手機放在了外套口袋裏,留在辦公室沒有**來。與此同時,他不由為對方的情報準確感到詫異,連這件事都知道,說明他不是一個人,肯定還有人在周圍監視著他。想到這裏,金叔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慌張地朝四周張望,似乎想要找出那監視的位置。

楊斌說道:“金叔!我勸你還是進來吧!晚了你家少爺可就死定了!”

金叔沒有辦法,他受雇於樸家幾十年,不能就這樣放著樸昌仁不管,萬一樸昌仁真的死在裏麵,他可不好和樸家老頭子交代。思忖片刻,金叔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剛跨進車間大門,淡黃色的煙霧就鋪天蓋地地向他撲來,盡管戴著防毒麵具,可金叔還是一陣怵。

他單手持槍,眼睛無事不在留意楊斌的動作。見楊斌隻是看著他,沒有其他動作,他又一步一步地向樸昌仁的方向挪去,蹲下身子抹了一下樸昌仁地頸部,感受到了樸昌仁的脈搏,才稍稍放下心來。

此時地樸昌仁,已經被廢氣熏得沒有了力氣,連咳嗽都不會了,靜靜地躺在地上仿佛是一個死人。金叔忙深吸一口氣憋住,解下自己地防毒麵具,將它戴在樸昌仁的頭上,一手持槍小心地對著楊斌,一手拉著樸昌仁地衣領,企圖將他拖出廠房。

楊斌哪能讓他如願,他身子一彈,像顆子彈一樣向金叔撞了過去。左手一揮,將金叔手中的手槍打落在地,而後右手握拳像顆炮彈一樣向他揮去。

出乎楊斌意料的是,金叔的反應一點也不像是個中年人,雖然一開始猝不及防下手槍被打落,可他還是以無比迅捷地身手往旁邊地上一滾,躲過了楊斌那致命的一拳。

雖然剛才那一擊根本沒有使出全力,可楊斌還是為金叔超出常人的迅捷暗自讚歎。在煉妖壺空間功力大增後,楊斌的修為一直沒有本質上地提高。可盡管如此,他也已經不再是個凡人。能過躲開他一擊的人,金叔還是第一個。

楊斌頓時興起,也不使出看家本領,索性收束了真氣,憑著純粹的*力量和金叔

拳腳功夫來。

楊斌興致很高,但金叔卻吃足了苦頭。他此時不能呼吸,胸口越來越悶,簡直要炸開一般,而在廢氣的侵襲下,他的眼睛疼得眼淚直流。隻能憑著高超的身法,把身子擺得和風中的楊柳枝一般,勉強躲開楊斌極富力度,帶著呼嘯聲破空而來的拳頭,極為辛苦。

打了一會兒,楊斌越覺得不對勁。這金叔的步法根本不是韓國人的武技,卻和楊斌地曾祖父曾經教他的漕幫武技中的一套步法一模一樣。

楊斌心中疑惑漸生,據他曾祖父所說,這種步法是漕幫的不傳之密。當年漕幫弟子就是靠著這種步法才能在水麵波浪起伏不定的情況下,於狹窄的船舷和各路敵人對抗。這種步法有一個特點,在施展時,身子看似搖擺不定,如同風中的楊柳枝條一般隨著敵人的拳腳刀劍的攻勢搖擺,其實下盤極穩。而金叔此時地步法特征,與這柳步一模一樣。有時連續的幾次騰挪,也和楊斌所學分毫不差。

楊斌突然往後一跳。大聲喝問道:“你的楊柳步是從哪裏學來的?”

金叔正在奇怪楊斌怎麽突然閃身到了遠處,突然聽到楊斌的喝問。腦袋裏頓時“嗡”的一聲炸開了,他驚愕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楊柳步?”

話一出口,金叔原本憋著的氣便岔了,長時間地缺氧立刻讓他眼前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因為這個驚人的現,楊斌再也沒有取這幾人性命地心思。他忙把廢氣箱的閥門關上,拖著金叔三人,跑到了車間外空地上。

過了好半天。金叔才蘇醒過來。才張開眼睛,他就看見楊斌站在身前凝視著他。金叔大驚,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一躍而起,擺開架式小心戒備,同時用眼角餘光搜尋樸昌仁地下落。

楊斌神色複雜地看著他,過了好半晌,突然開口說道:“海晏河清,有賢報國。”

金叔一愣神,不由自主地解下去說道:“國泰民安,運河清淨。”

說完這句話,金叔終於反應了過來,忙問道:“在下是萬字輩弟子金萬中,不知閣下是青幫哪一輩弟子?”

“學字輩弟子楊學斌。”楊斌回答道。他倒不是在騙金萬中。楊學斌是楊斌在小時候跟著曾祖父學武時,由曾祖父按照漕幫“大、通、悟、學、萬、象、皈、依”的輩分,給他取得名字,但這個名字楊斌從來就沒有用過,沒想到事隔這麽多年,終於用上了。

“原來是學字輩師叔。”金萬中恭恭敬敬地向楊斌行了個禮,猶豫了一下,又問道:“我青幫弟子素以相睦互助為己任,不知道楊師叔今日為何要襲擊師侄?”

麵對金萬中的質問,楊斌回答道:“我是安清弟子,但不是青幫弟子。”

“難道楊師叔竟然是漕幫弟子?”金萬中聞言很是驚愕。

也無怪金萬中反應這樣強烈。青幫原稱“漕幫”,和洪門一樣,是中國兩大古老幫派之一,均是因為明崇禎皇帝於16443月19日自縊於紫禁城後煤山,清王朝成立後相繼成立的抗清地下組織,但二最大不同之處,在於洪門顯於外,而漕幫隱於市。漕幫因擔負反清複明地應征運糧工作而設幫,但為防清廷猜忌打壓而改幫名為“安清”,因此漕幫成員均自稱作“安清(安親)子弟”。不過在清朝滅亡之後,漕幫生了巨變。大部分弟子集中到了天津、上海等沿海大城市,將漕幫的名字改為青幫,變成為害一方的黑社會組織,舊時上海灘的杜月笙、黃金榮,都是出身青幫。就連蔣介石,也是青幫弟子之一。而還有一部分弟子堅持老漕幫地傳統,不願意同這些人同流合汙,便與青幫分裂,自成一派,對外依然以漕幫自稱。不過兩個幫派同出一源,絕大部分習慣、幫規和切口還是通用的,互相之間也常常往來。因此楊斌一開口說出切口,金萬中立刻就能接得上。不過隨著新中國的建立,大部分青幫弟子隨著蔣介石軍隊逃往了台灣,而留在大陸的漕幫弟子則因種種原因慢慢地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很多青幫子弟都以為漕幫已經被大陸政府剿滅,所以,金萬中一聽到楊斌自稱漕幫弟子,驚訝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不錯!”楊斌回答道。

金萬中很是感歎:“沒想到漕幫居然還有弟子存世。不知道楊師叔的師父是漕幫哪一位祖師?”

“我沒有師父。”楊斌回答道,“我曾祖父是漕幫大字輩弟子。”

金萬中聽了這個回答,眉頭一皺。無論是以前的漕幫還是後來青幫,都有“上不能稟父母、下不傳妻子”的規矩,楊斌從他曾祖父那裏繼承漕幫弟子的身份,是嚴重違反幫規的行為。可金萬中卻不敢指出。和楊斌短暫的交手,讓他知道了楊斌的厲害,兩人雖然從師承上有些香火之緣,可到底敵意未消,後麵還會不會大打出手還是個問題。

於是金萬中還是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不知師侄有何得罪楊師叔之處,讓楊師叔今晚勞動大駕前來此處?”

楊斌指了指地上的樸昌仁,說道:“我不是為你而來,而是為他而來。”

金萬中頭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驚呼道:“你是楊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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