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到潛艇外的妖怪們看到了讓他們終身難忘的一幕。wWw,qUAnbEn-xIaosHuo,cOM隻見在遠處深不見底的黑暗角落中,三三兩兩地有一些人影在活動。

整座宮殿占地廣闊,又深處於地下,沒有半點光線。潛艇上的一盞探照燈如同一道利箭一般刺入黑暗的虛空之中,將那活動著人影的地方照得雪亮。

隻見一個個身著舊日本軍軍服,一手持著三八大蓋、一手護住雙眼防止燈光刺傷眼睛的人正踏著緩慢的腳步,搖搖晃晃地朝潛艇圍了過來。很顯然,他們就是當年被命令玉碎於此的日軍勘探和工程部隊。

“這怎麽可能?”楊維新驚叫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怎麽可能還活著?難道是僵屍?”

“你看仔細一點,他們都是活人!”楊斌伸手一指,“這些家夥有心跳,有呼吸,不過好像經曆了很長時間的饑餓,一個個瘦得和骷髏一樣。”

其實楊斌自己也不明白,二戰都已經結束了55年了,那些被本*部遺棄的軍人怎麽還沒死?看他們的樣子,大都在二三十歲左右,除了極度營養不良外,時間並沒有在他們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跡,甚至連他們身上的衣物和手中的槍械,都還是完好無損的。

盡管餓得連路都走不動了,可這群日本兵的眼神依然凶狠銳利,在探照燈的照射下,他們的雙眼出像狼一般的幽幽綠光。楊斌毫不懷疑,隻要給他們衝到近前,他們一定會揣著上好了刺刀猶如一杆長槍一般的三八大蓋撲將上來,用他們手中的武器乃至牙齒將敵人撕得粉碎。

楊斌本可以立即就取了這些人的性命,但他對於這群人存活至今的原因十分好奇,便命令尼摩船長——也就是草加拓海——向這群士兵喊話。

尼摩船長從船艙裏拿出一個擴音器,用日語對著緩慢靠近逐漸行程一個進攻陣型地舊日本士兵喊道:“我是大日本帝國海軍大和號潛艇艇長草加拓海大佐。來人止步,報出你們的身份,否則將遭到我軍攻擊!”

尼莫船長揮了揮手,早已集結在甲板上的潛艇兵們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將槍口對準了那群舊日本士兵。

聽到尼摩船長報出地名號,那群舊日本士兵顯然愣住了,他們茫然地看著潛艇上那些身著從未見過的軍服的人們。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盡管不能確信尼摩船長地喊話,可日本兵心中的敵意與戒心倒是消除了少許,手中的槍也稍稍放低了一些。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士兵們身後的黑暗中傳來:“你們自稱是大日本帝國海軍,可據我所知,大日本帝國海軍沒有名為大和號的潛艇,那是帝國的戰列艦。而且你們身上穿的也不是大日本帝國海軍的製式軍服!告訴我你們地真實身份,否則我們就開火了!”

中年男人的話語剛落,他所在的方向又傳來一陣車軲轆轉動的聲音。楊斌下令將探照燈朝那裏照去,卻見四個瘦弱的士兵正在推著一門矮小的92式步兵炮抵近,閃著寒光的炮口正對著潛艇,而在步兵炮後麵,一個同樣瘦弱的中年男子手中牽著炮繩,隨時準備開炮射擊。

中年男子穿著一身肥大的土黃色軍服,帶著一頂綴著幾片尿布地軍帽,沒有牽炮繩地手上緊緊握著一把指揮刀,從他的肩章上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少佐。

從這群人出現後就一直躲在角落裏沒有說話的孔塞伊繼承了前海上自衛隊幕僚長山本敬宗的身體與記憶。一看那少佐的肩章就明白了眼前這人的身份。他悄悄走到楊斌身邊,耳語了幾句。楊斌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

孔塞伊走到燈光前,大聲說道:“我是現任海軍大臣山本敬宗大將,石丸總二郎少佐,我命令你和你的部下放下武器,原地待命。等候落!”

自己地名字被人準確地喊了出來。石丸總二郎地神情明顯有了變化,他收起了那副凶狠拚命的架勢。但表情依然疑惑。

“山本閣下,我不知道您說地身份是不是真的,能不能請你展示一下證據?”石丸總二郎說道。

孔塞伊早知道他會有此一問。二戰時期通訊還不夠達,也沒有現代信息技術,軍隊中為了確認敵友,常常會編製一係列的口令。隻要口令對得上,便能確認那是真正的自己人。

孔塞伊通過山本敬宗的記憶得知,當初為了保密,日本軍部的確專門給這些秘密駐守在無名小島地宮中的官兵編製了一套口令,如果口令對不上,哪怕是自己人擅自闖入此地也將被格殺勿論。雖然戰爭已經結束了五十五年,但在沒有得到軍部正式命令的情況下,孔塞伊相信憑日本中下層軍人特有的榆木腦袋,時間過去再久,他們也一定不會擅自改變這套口令的。

從孔塞伊嘴裏吐出了一連串古怪的音節。如果有研究日本阿伊努族文化的學在這裏,一定會驚歎孔塞伊那一口流利但不知所謂的阿伊努語。而這,正是日本軍部為駐守此島的部隊特地編製的口令。

阿伊努族是一個奇怪的民族,他們有著與歐洲人相近的麵孔、與東南亞人相像的皮膚、與大洋洲土著類似的傳說、與北美印第安人相近的語言。這種混合著諸多地域文化血統的民族到底怎麽是形成的,一直是一個未解的謎團。

當然,日本軍部並不是出於對阿伊努族文化的好感才使用這種語言編製口令,如果有可能,他們寧願像日本曆史上的曆代幕府一樣,將這些蝦夷統統斬盡殺絕才好。日本軍部的考慮是這個世界上了解阿伊努族語言的隻有極少數人,用這種語言編製口令,能夠最大限度地提高保密程度。

果然,石丸總二郎一聽這句口令,立刻就像見到親人一般激動起來,他的眼中泛起一層霧氣,仿佛馬上要哭出來一般。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石丸總二郎依照當初設定的程序,又用阿伊努語向孔塞伊問了句話。

孔塞伊毫不遲疑地說出了另外一句口令。

“閣下!你們總算來了!”石丸總二郎再也堅持不住了,他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在他的帶動下,其他的士兵也都扔下了手中的槍支武器,伏在地上痛苦不已。

從石丸總二郎斷斷續續地哭訴中,眾人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石丸總二郎屬下的這支部隊被派到這座無名小島的時候,太平洋戰場的局勢已經生了巨大的轉變,美軍開始戰略反攻。他們進入小島的地宮後沒有多久,附近海域就被美軍完全控製。為了仿製被美軍現,他們收起了原本架設在地麵上的通訊天線。本打算過段時間等風聲過了以後再與大本營聯係,可沒想到原本通往地麵的通道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不見了,而本來每周都會送來補給品的潛艇也從此不見蹤影。

與大本營失去聯係,又缺少補給的石丸總二郎部隊成了被遺忘在地下的孤兒。為了活下去,他們想盡了一切辦法。他們想開鑿隧道,可那些石頭卻出奇地堅硬,可無論是用鎬頭還是用炸藥,都無法在上麵留下分毫印記。他們也曾經派人順著水道潛水到外界,但無論下去多少人,都不見他們活著回來。

漸漸的,包括石丸總二郎在內的所有人都不再對回到地麵抱有希望了,他們開始為謀求生存而努力。

地下宮殿中沒有陽光,無法種植糧食,好在有一條直通大海的寬闊水道,經常有魚群為了躲避風浪而遊到水道中來。石丸總二郎他們便是靠著這些魚群才不至於餓死。

孔塞伊走到石丸總二郎近前,將他從地上扶起,問道:“石丸君,你可知道你們已經在這裏待了多久了?”

石丸總二郎止住哭泣,抽噎著回答道:“報告閣下!我的手表在通道消失後沒多久因為一次意外壞掉了。在此之前,我記得我們已經在這裏待了將近一個月了。後來的日子因為沒有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餓了就抓魚吃,吃完了就躺下休息以節省體力。想來已經過了好幾年了吧?”

楊斌雖然離他們很遠,但他的神識已經覆蓋了這一片區域,自然聽到了石丸總二郎的話語。他心中微微一驚,心說:“這座宮殿果然有古怪,這群人在這裏住了這麽多年,居然沒有衰老。真是值得探究啊!”

想到這裏,楊斌通過神識給孔塞伊下了一個命令。

孔塞伊微微點頭,表示遵命,而後向石丸總二郎問道:“石丸君,這些年你們幸苦了,如今皇軍又回來了,大日本帝國將再次開始這座地下宮殿的開工作。你們都將是帝國的英雄。天皇陛下定然會以你們為榮!”

聽到孔塞伊的讚美之詞,尤其是天皇如何如何的話,石丸總二郎和他附近的士兵都激動得渾身顫抖,一個個跪伏在地上,大聲表達著各自對天皇的忠誠。

待他們激動完,孔塞伊又問道:“石丸君,你們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對這座地下宮殿的情況一定已經探察的清清楚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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