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校領導和校警來了,人群頓時安靜下來,不再如剛才那樣口號嘹亮、群情激憤,大夥都很默契得閉上了嘴巴,隻有不知哪個角落傳出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wWw、qUAnbEn-xIaosHuo、Com

楊斌認識這位領導的臉,依稀記得在開學典禮上他坐在主席台上,據介紹是主管學生工作的副院長之一。至於他姓誰名啥,楊斌就弄不清了。

副院長常年和各種麻煩打交道,什麽狀況沒見過?眼睛一掃,便瞧出了端倪,立刻帶著校警擠開人群,徑直往人群中央楊斌所在的方向走來。

來到楊斌麵前,副院長問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問題剛問完,“火龍果”看出來到眼前的是領導,突然扯開嗓子嚎啕著像麵條般軟軟地癱坐在地上,上半身卻如同毒蛇捕食般的猛地向前一探,死死抱住副院長的大腿,嚷道:“冤枉啊!領導為我們作主啊!”

副院長被“火龍果”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很想把“火龍果”從身上拉開,但無奈“火龍果”憑借自身體重的優勢,任憑副院長如何攙扶、拉扯,都無法把“火龍果”從身上拉開分毫。相反,“火龍果”抱住副院長大腿的手臂更加用力了,如同鐵箍一般將副院長勒得生疼。與此同時,“火龍果”不顧在大庭廣眾之下,更把自己的臉貼在了副院長的大腿上,強擠出來的眼淚和鼻涕在副院長的褲子上蹭得到處都是。

副院長強忍著疼痛、惡心和尷尬,和聲細語地說道:“快起來。有什麽事情好好說。不要這個樣子。”

“火龍果”隻是哭嚎,並一個勁地大喊“冤枉”,就是不願起來,更不願放手。

副院長無奈,向校警揮揮手,示意他們過來將“火龍果”拉開。

“火龍果”在怎麽強悍,也不是五大三粗的校警的對手,被幾個校警一架,就隻能乖乖地從副院長的大腿上離開。

副院長得脫自由,鬆了口氣,向周圍人詢問道:“剛才生了什麽事情?”

附近的人頓時嘰嘰喳喳地向副院長講述起來。因為每個人的想法和理解能力不一樣,每個人所說的版本都有些不同,但大致上分成兩派。一派以學生為主,聲稱“火龍果”聚眾鬧事,企圖敲詐楊斌;另一派則是“火龍果”和她的親友團,辯稱自己是過來和楊斌理論,不是鬧事。

全場隻有四個人沒有說話,分別是楊斌、鬱倩倩和文華的父母。

副院長聽得頭暈眼花,隻能大聲喊道:“大家安靜!”

帶嘈雜聲稍小,副院長對楊斌、“火龍果”等當事人說道:“這裏太吵,不是說話的地方。這樣吧!咱們去行政樓會議室,做下來好好談。”

間眾人沒有異議,副院長便帶著眾人往行政樓而去。

來到會議室,副院長先招呼眾人坐下,並給每人倒了一杯茶,自我介紹道:“我姓談,談振華,是錫城師範學院主管學生工作的副院長。”

眾人紛紛禮節性地向談振華問好。而“火龍果”卻站起來,很是諂媚地問候道:“談院長好!”

談振華一擺手,糾正道:“我不是院長,你們可以叫我談副院長。”

“火龍果”見馬屁拍在馬腿上,有些尷尬。但很快又恢複了悲戚的神情,她再次哭天搶地道:“談副院長!我們家劉軍冤枉啊!”

談振華安撫道:“你不要激動。有話慢慢說。我們處理問你要客觀公正,隻有做了全麵細致的調查,才能做出結論。”

頓了頓,談振華又問道:“請問,你們是哪位同學的家長啊?”

“火龍果”忙回答道:“我是99中文本科1班的劉軍的家長。”

眾人紛紛開口,說明自己與劉軍或文華的關係。

待眾人都自我介紹完畢,談振華說道:“這麽看來,在座的大致上分成三方。人數最多的是劉軍的家長,文華的家長來的是父母二人,學生方是楊斌和鬱倩倩,對嗎?”

眾人點頭。

談振華接著說道:“這樣吧!為了避免人多嘴雜說不清問題。三方輪流說話,隻允許劉軍和文華的家長以及楊斌、鬱倩倩六個人講話。其他人不許插嘴!”

談振華這麽說有他自己的考量。劉軍和文華的事情作為校領導,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劉軍的父母帶著一大幫親朋來到學校,肯定不會隻是看望受傷的兒子這麽簡單,顯然有著其它的企圖。剛才在食堂,他聽周圍同學的議論,對劉軍家長的險惡用心就已經很清楚了。

校方雖然已經有了結論,但應付學生家長的時候,還是需要小心翼翼,絕不能直接將自己得出的結論說與他們聽,隻能因勢利導、循循善誘。否則學生家長一旦激動起來,非惹出大麻煩不可。

特別像劉軍的家長,分明是來找麻煩的,自然要在各方麵讓他們心服口服。談振華之所以要讓三方輪流言,就是要趁此機會將所有證據都擺清楚,讓劉軍的家長沒有找麻煩的理由。而不允許其他人言,則是怕人多嘴雜,到時候你一句我一句,情況沒說清楚,卻引不必要的衝突。

楊斌、鬱倩倩和文華的家長能夠理解談振華的想法,對此表示同意。但“火龍果”夫婦和他們的親友卻不樂意了。他們本就想著靠人多勢眾趁亂取勝,如此一來,豈不把他們的計劃給破滅了大半?於是,“火龍果”夫婦帶來的那些人鼓噪起來,紛紛表示不同意。

談振華一拍桌子,喝道:“要吵鬧出去吵!能夠在這裏說話的隻有當事人和當事人的監護人。你們雖然是劉軍的親戚,但在法律上沒有監護資格。要麽安靜地坐在這裏旁聽,要麽就讓校警送你們出去!”

談振華突然爆出的強勢,讓全場一片啞然。“火龍果”忙向眾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保持安靜,便向談振華陪笑道:“談院……談副院長。我們家人也是關心則亂,還請見諒啊!”

談振華冷著臉說道:“國家法律明文規定:擾亂機關、團體、企業、事業單位秩序,致使工作、生產、營業、醫療、教學、科研不能正常進行,尚未造成嚴重損失的,處警告或二百元以下罰款;情節較重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五百元以下罰款。你們說話可以,但必須經過我的同意,否則就視為破壞我的工作,就是破壞學校正常工作!”

被談振華這麽一嚇唬,眾人頓時緊張起來,一個個老老實實地坐在座位上,緊閉嘴巴,不敢說話。

見場麵被控製住了,談振華說道:“劉軍和文華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但在這裏,我們先不談這些。先說說剛才在食堂是怎麽回事!楊斌,你先說!”

楊斌便將剛才在食堂生的事情一一說了。

待他講完,談振華問劉軍和文華的家長:“是這樣嗎?”

文華的父母點頭表示確實。而“火龍果”卻辯駁道:“我們當時是去和楊斌理論。想讓他說清楚我們家劉軍為什麽會受傷,沒有敲詐他!”

“哦?”楊斌冷笑兩聲,“要不要找在場的同學來對質?”

“火龍果”跳起來,叫道:“我們沒有敲詐!我們隻是想讓你賠我們家軍軍醫療費!”

“為什麽要楊斌賠醫療費?”談振華皺褶眉頭問道。

“火龍果”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楊斌冤枉文華和我們家劉軍偷他香煙,逼迫他們交錢,他們怎麽可能會被人打成這個樣子?我懷疑是楊斌敲詐文華和我們家劉軍不成,一怒之下把他們打傷的!”

楊斌有些惱怒了,他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怒火說道:“第一,我並未冤枉他們,他們撬我櫃子偷我東西的事情全宿舍都知道,不信的話你可以找他們過來問問。第二,劉軍和文華昨天一天都沒在學校出現,而我卻一直在教室上課,直到晚飯後才騎車出了校門,根本沒有時間像你所說的去毆打他們。這一點,班級同學也可以為我作證。”

“火龍果”還想再說什麽,卻被談振華阻止。談振華拿起電話,讓中文係辦公室迅速將楊斌宿舍中與他同班的人全部找來。

沒一會兒,楊斌宿舍中除了楊斌、文華、劉軍之外的其它五個人都來了,其中有一個是美術係的大一學生,原本談振華並未讓他來,卻不知道從哪邊得到消息,也和何建軍等人一起來了。

談振華讓他們說說前天晚上在宿舍生的事情,五個人一一講述,內容和楊斌所言基本上沒有差別。

“火龍果”尖叫道:“你們都是同學,肯定是互相包庇!”

楊斌忍不住了,他一拍桌子,喝道:“互相包庇?他們和劉軍、文華還有我都是同學、同宿舍!為什麽他們就包庇我,不包庇你家劉軍?這隻能說明你家劉軍確實偷了我的東西!他是小偷!小偷!你是小偷他媽!”

就在楊斌講完這番話的時候,那張被他拍了一掌的會議桌突然出一聲轟響,裂成碎塊,散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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