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她迎著窗外撒進的月光,手指輕顫地覆在垂落的眼瞼上,微涼的觸感令她不禁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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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所有人都羨慕讚歎的完美容顏。

令所有人都歡喜感慨的紫色瞳孔。

但撥開這些假象後還剩下什麽呢

除了一顆傷痕累累的心髒,究竟還剩下一些什麽

我應該高興的,對不對姐姐她喃喃地說道,那個人給了我這麽一張臉,我應該高興的,對不對

最起碼,他還記得

記得什麽

腦海裏突然一片空白,原本想翻湧而出的記憶出現了卡帶,就好像一扇門被刻意地上了鎖,無法打開。

怎麽回事她猛地從地上起身,我該高興什麽

記得記得什麽

她用力拍打自己的腦袋,可是一無所獲,那些斷斷續續的記憶,連不成線。

小秋,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連你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也要開心地笑啊。

記住哦小秋,我會保護你,哪怕傾盡我所有,我也會保護你和彌乃

所以,不要害怕

恨我吧小秋,恨我吧。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她驚恐地自語,為什麽想不起來這些話,這些話是誰說的

恨我吧小秋,恨我吧。

她捂住頭,痛苦地閉上眼睛。

低沉的男中音不停地回響著,充斥著濃烈的悲傷。

為什麽為什麽要恨你她怔怔地出聲,眼淚毫無預兆地從眼眶裏滾落出來,或許是因為那句話的語氣太過於熟悉,又或許是很多事情壓抑了太久太久,一旦湧出,便一發不可收拾。

匆忙間,她拉開邊上的抽屜想拿紙巾,卻摸到一個冰冷的東西,徹骨的麻意瞬間過了她全身。

她小心地將它拿出,在黑暗中小心地撫著它的輪廓,一點一下。

手指繞進槍栓處,拂過內壁。

她一開始前傾的身子猛地挺直,眼睛瞪得極大。

再一次,好似不相信一般,她又摸了一般槍栓處的內壁。

那裏明顯的凹凸感告訴她這不是幻覺。

不可能

她從地上慌亂地爬起,拉開床頭的吊燈,將槍放置於眼前,在燈光下仔細地看著。

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

她不停地重複著同一句話,直到她終於看清了那刻在內壁上的字跡,才將一切按上了暫停鍵。

記得平安。

從她手中滑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猶如她的心陷下了一塊。

笨蛋她蹲下身,滕江五月你這個笨蛋

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她哽咽著將額頭抵在膝蓋上,將自己送出手的東西,都遺忘了呢

呐,秋與。

是我笨,是我蠢,才被誘進了這場局。

到頭來,錯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