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住宅區街道總比午後的來的清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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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森青子垂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腳步向前的同時亦注意著自己帆布鞋上滾起滾落的沙塵,在光下的照射下竟然蒙上了淡淡的光暈。

他說他不認識你。

她使勁搖了搖頭,想把這該死的聲音從腦內驅逐出去。

他說他不認識你。

卻事與願違。

一種無力感從心中升起,牢牢地將她籠罩住,不給她一絲掙脫的餘力。

抬頭,便看見地平線上近乎隱約的生鏽秋千架。她忽然想起昨天傍晚也是在這裏,被催眠成平水秋與的黑羽快鬥伸出手摸上了她的臉頰,嘴裏喃喃的是她最希望聽見的名字,

青子。

那時她便明白了。

無論眼前的人拒絕多少次,否認多少次,隻因為這個動作和那聲呢喃將之前的一切都推翻。

你是黑羽快鬥。

你,隻能是是黑羽快鬥。

她突然邁開腿大步向前奔跑,這項她一直不擅長的運動在幾秒後就讓她感到胸悶氣短,但是她沒有停下來。步伐越來越快,直到觸碰到冰冷的鐵架幹她才鬆下身來。

回過身,喘著粗氣直視著對麵平水君曾經指給她看的屋子,周圍一圈的警方的黃線明亮的有些刺痛。

那時候,她真的以為他隻是平水秋與。

那時候,他修長的食指指的是他稱作家的地方。

那時候,他在為他心愛的女孩煩惱,可他那片無垠的天空裏還是一圈化不開的溫柔和寵溺。

他說,中森你真的很不適合撒謊耶。

他說,夏日祭那天自己過的也很不開心。

他說,不能問啊,中森。

他的話題全部都圍著她轉,而如今隻是短短的十幾個小時之隔,那個她已經生離死別,那個他已經連最基本的熟絡都無從。

那棟房子亦被警戒線包圍,如此顯而易見地向所有路人控訴。

中森青子終於恍然大悟過來,那個名為滕江五月的絕色少女,是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她離開了這個讓她苟延殘喘的世界,這個世界對她而言再怎麽盛世繁華也隻是遍地荒蕪罷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被害者,卻從不知自己隻是被愛者而已。

可悲的,無知的,被愛者。

中森青子站直身體,麵向對麵一路之隔的別墅,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眼睛泛酸的同時,她在心裏對這個陪伴了她幾個月之久的女孩告別。

謝謝你五月。

真的,謝謝你

道歉什麽的,從來都不需要嘛。

所以呢,中森青子

她脊背挺直,望向遠方的眼睛裏的哀傷漸漸化為篤定和堅韌。

難道就要因為那幾句傷人的話,而放棄一直以來對快鬥的堅持嗎

他是什麽樣子的人,他因為什麽而說出那些違心的話,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知道的啊。

雙手撫下粗糙的鏈條,近乎跌坐在秋千之上。她暈墨色的瞳孔裏映射的是房屋後麵更廣闊的天空。

是和他,一樣的地方。

我比五月幸運的多

至少,我知道為什麽。

至少,我知道為什麽。

悅耳的鈴聲伴隨口袋中的振動傳來,她揚起一抹撥開烏雲般的笑意按下接聽鍵。

麽西麽西。

中森,是工藤,黑羽那家夥怎麽了,醫院裏都沒他人。

他出院了啊。輕描淡寫地帶過。

出院工藤新一難得發出服部平次附體般的反問,他竟然出院了

他體檢單都還沒下來他出什麽院啊

我不知道啊,女生講手機拿的離耳朵遠了一點,可能有什麽要緊的事吧。

你都不攔著他可以想象到對方扶額的無奈樣了。

算了,看那家夥有精力出院想來也沒什麽問題,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粗神經的話,他話鋒一轉,不過這麽快就出院,難免會讓人覺得他會有很大的動作啊。

動作努力分析其中的含義。

呐,中森,工藤新一一改剛才的意味不明,很認真地叫出她的姓名,黑羽那家夥是什麽樣的人,你比我們更清楚。

所以如果需要幫忙的話,請一定要告訴我們。

她略微呆愣了一下,然後雙手握住手機,重重的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謝謝你,工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