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5章 揚長而去
秋氏衣裳鋪裏，這會沒有幾個客人，隻有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婦人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她身旁的丫鬟還在嘚吧嘚吧地說。
那丫鬟趾高氣昂的模樣，那架勢，仿佛她是天底下最耀眼的奴婢。
而杜桂花正坐在地上，王寡婦伸出手欲拉她起來。
田富珍有些泄氣，不敢再爭執，欲免費送給那婦人幾瓶玫瑰玉肌露。
顧雨娘快步上前，與王大娘一起把杜桂花扶起來。這時候顧雨娘才看到王大娘的臉上有一個巴掌印，田富珍的頭發已經淩亂不堪。
“娘，王大娘，你們先坐那邊休息一會，這事我來處理。”
說完，顧雨娘輕拍田富珍的胳膊，示意她不用害怕。
“這位夫人，我們是小本買賣，賣一百瓶玫瑰玉肌露還掙不來這一瓶進貨的銀子，正好我們老板金東淩過來了，給您便宜一點，按我們的進貨價賣給您，您看如何？”顧雨娘已看出這婦人不是個善茬。若是免費送，估計這婦人得天天過來拿。
不用問，她也知道王大娘臉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她娘是怎麽坐到地上的，還有富珍的頭發是怎麽亂成那樣的。
若稍微有點權勢的人，都跟著這婦人學，玫瑰玉肌露的生意便沒法做下去。
那婦人翻了翻眼皮，緩緩開口，“小花……”
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自己的丫鬟，告訴顧雨娘，她是誰。
那個被喚小花的丫鬟，立馬上前，一叉腰，對顧雨娘說：“你就是顧家村那個悍女吧？你再強悍我們也不怕你，告訴你，我身旁這位可是顧家村村長最寵愛的柳姨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那個叫金東淩的傻子都歸我們家爺管吧？”
顧雨娘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位夫人如此理直氣壯。敢情薩布沒問東淩收稅，結果薩布的姨娘跑過來變相收稅。
顧雨娘毫不客氣地說：“不錯，我們都歸村長大人管。不過收稅好像是村長大人的權利，而不是某個姨娘的權利吧？”
打了她的親人和朋友，她無法給這個柳姨娘好臉色。以她對娘和王大娘的了解，若是柳姨娘一開始表明身份，娘和王大娘絕對會把玉肌露免費送給柳姨娘。而且這個柳姨娘不早表明身份，偏偏打完人之後才表明身份。這不是明顯的找茬打人嗎？
別人不知道，但顧雨娘可是一清二楚。女人對薩布來說，如衣服般，隨手可棄。
顧雨娘的話，猶如直接打了柳姨娘的臉。
丫鬟小花不等柳姨娘發話，立馬躥到顧雨娘麵前，揚起手欲打顧雨娘。
顧雨娘一把抓住小花的手腕，冷笑著說道：“剛才你就是用這隻手打人的？”
“不錯。放開我。”小花使勁一甩胳膊。
脫離顧雨娘的鉗製。
沒賺到便宜，會一點拳腳功夫的小花很是憤怒。
抬起腿欲踹顧雨娘。
顧雨娘一個閃身，小花踢空。
還是沒占到便宜，小花有些惱羞成怒。
抬起手欲打顧雨娘的臉。
顧雨娘再一次捏住小花的手腕，使勁一捏，“哢嚓”一聲，小花的腕骨斷裂。
“啊”小花疼得大喊一聲。沒一會工夫，已疼出一身冷汗。
柳姨娘見丫鬟不能替自己出氣，氣得“噌”一下站起來，欲上前撕顧雨娘，但今天出門隻有丫鬟小花陪著她，小花都不是顧雨娘的對手，不會武功的她更不可能占到便宜。
忍下怒火，咬牙切齒地說：“好啊，顧雨娘，不愧是顧家村第一悍女啊，但你強悍錯了地方。你給我等著，敢打我的丫鬟，看我們家爺怎麽替我出氣。我們走。”
柳姨娘和丫鬟氣呼呼的離開。
“雨娘，現在村裏都是村長說了算，若是那個柳姨娘回去吹上枕邊風，恐怕你和嬸子要吃苦頭的。”田富珍擔憂不已。
王寡婦也是一臉擔心。
杜桂花歎一口氣，沒有多說話。已經得罪了那個柳姨娘，再說什麽也沒用。
金東淩一臉懵懂。
顧雨娘掃了一眼柳姨娘的背影，複又轉身，問道：“富珍，麻煩你給王大娘的臉上點藥，娘，你給我講講事情的經過吧。”
田富珍應聲去找藥膏。
杜桂花緩緩開口：“今天來試用的人很少，秋掌櫃看店裏不忙，便出去進貨了。富珍去後院上茅房。正好那個柳姨娘進來，試用完之後，說要十瓶玫瑰玉肌露，我們都很開心。可是她說什麽也不肯給銀子。拿上玉肌露就想走。我和你王大娘就上前攔住，結果那個丫鬟就給了你王大娘一巴掌。我看你王大娘挨打，就想上前幫忙，結果被那個丫鬟一把推到地上，這時候，富珍正好過來，想上前幫忙，那個柳姨娘一把抓住富珍的頭發，威脅富珍。我們怕她拽疼富珍，便沒敢上前。你臨進來之前，那個柳姨娘剛鬆開富珍的頭發。”
欺人太甚，顧雨娘後悔剛才沒有暴打柳姨娘和那個丫鬟一頓。
田富珍拿著治傷的藥，為王寡婦塗抹。
杜桂花繼續說道：“雨娘，我們都沒事，現在就是擔心再惹上村長，他可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剛開始那個柳姨娘也沒說她是薩布的姨娘，早知道我們就直接給她了。”
顧雨娘仔細觀察娘、王大娘和田富珍，她發現她們仨好像都在試圖掩蓋什麽。
“娘，其實你們身上的傷，比你說得要嚴重，對嗎？”顧雨娘問道。
不然，她娘不會等王大娘去拽一把才能起來。
她們仨均不吭聲。
顧雨娘微微一笑，“娘，王大娘，富珍，你們放心吧，沒事。這件事我來處理。保證不會有事。你們先忙，我去處理這件事。”
“我跟著你。”金東淩上前一步，欲跟著雨娘。
“東淩，乖，你擺攤賣麵人，我很快就會回來。”顧雨娘壓著心底的火，柔聲說道。
這語調讓東淩乖乖聽話。
顧雨娘徑直走出店鋪。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進入空間。
“無為，一會還得麻煩你幫我一個忙。”
無為嗬嗬輕笑，“沒問題，我懂。一定幫你辦好。”
空間瞬移，跟在柳姨娘的馬車後。
隻聽柳姨娘忍著怒氣問車夫：“我們家爺在哪裏？我要見他，越快越好。”
她要去薩布那裏好好哭訴一番，讓薩布帶人抄了顧雨娘他們的玫瑰玉肌露，到時候，她想用多少用多少。
其實車夫並不知道薩布在哪裏，但有了無為的控製，車夫立馬無意識地說道：“回柳夫人，我們家爺有可能在鎮丞那裏。”
“那就去鎮丞那裏！”柳姨娘命令道。
車夫馬上掉頭，朝鎮衙而去。
到了鎮衙，薩布果然在那裏。
薩布昨夜裏光顧著找於婉婷，沒睡好覺。此時正一個人躺在鎮衙後院的軟榻上小憩。
但柳姨娘並不清楚這事，不知趣的來到薩布身旁，“爺。”
說完就往薩布身上靠。
薩布睡覺十分警醒，瞬間睜開眼睛，不悅地說道：“你怎麽來了？”
這個婦人膽敢查他的行蹤，真是欠罰。
“爺，妾有冤屈啊，妾受了氣，您可要替妾出氣啊。”說完，柳姨娘拿出手帕裝作抹眼淚。
薩布不耐煩地說：“有什麽事快點說。”
柳姨娘剛要說在秋氏衣裳鋪受的委屈，無為立馬控製了她的思緒。
出口的話變成這樣，“爺，你為了一個於婉婷值當的嗎？把妾丟在一旁，不聞不問。妾委屈啊。妾想爺了。”
薩布跳起來“啪”一聲，給了柳姨娘一巴掌，“於婉婷也是你可以喊的嗎？你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妾。她可是我心尖上的人，你要恭敬地喊她一聲於夫人或者於姐姐。”
柳姨娘身邊的丫鬟小花立馬跪下，欲辯解。結果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柳姨娘被打懵。
“來人啊，把柳姨娘發賣出去。”薩布隨手一揮，兩個黑衣人出現。
柳姨娘還沒來得及求饒，已被拽走。
“真是晦氣，以後我休息時，不要讓女人隨便近我的身。好不容易小憩一會，偏偏讓她給破壞。”薩布重新躺回軟榻。
丫鬟小花一看自己的主子被處置，猛地磕頭，替柳姨娘求饒。
薩布心煩不已，拋出一句話，“既然你們主仆情深，便一塊發賣了吧。”
又出來兩個人將小花拽走。
沒一會工夫，柳姨娘和小花已被賣給人販子。
顧雨娘出空間後，扔給人販子二兩銀子，囑咐了幾句話。
人販子將綁好的柳姨娘和小花帶到一處死胡同裏。
顧雨娘出現。
“你……你要幹嘛？”柳姨娘心裏發毛。
“我幹嘛？你現在被賣給人販子了，我當然是有仇報仇有冤抱冤。放心，我不會多打你們一下。”顧雨娘說完，扇了柳姨娘一巴掌，接著扇了丫鬟一巴掌。
“你竟敢……”
不等柳姨娘說完，顧雨娘一腳踹到柳姨娘。
柳姨娘倒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夫人，夫人你沒事吧？”丫鬟小花手腳被綁，隻能幹著急。
顧雨娘冷笑一下，“小花，你別急，你的那一下，也少不了。”
一腳踹到小花身上。
小花悶哼一聲。
最後，顧雨娘左手抓柳姨娘的頭發，右手抓小花的頭發，使勁一拽，完活。
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