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6章 不用擔心
顧雨娘回到秋氏衣裳鋪後，見大家一臉愁容，馬上把最新消息說出來，“娘，王大娘，富珍，你們誰都不用發愁。剛才我出去時，正好看到柳姨娘和她的丫鬟被賣給人販子了呢。我仔細一打聽才知道，她們還沒給咱們告上狀，就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得罪了薩布，緊接著便被發賣，所以我們不用再擔心被報複的事。”
她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心裏卻百轉千回。若是潞城還在東淩國的手中，薩布的一個小妾怎麽可能敢這麽欺負她們？北麓國人根本不會平等對待原潞城的百姓。各村村規如此，北麓國人的行為更是如此。
眾人聞之，臉上的愁容立馬不見。
“雨娘，真的嗎？你親眼所見？”田富珍神秘兮兮地問道。
“當然是我親眼所見，而且我還打了她倆一頓，也算是為大家報仇了。”說出這話後，顧雨娘頓覺揚眉吐氣。
“雨娘，你知道嗎？我的頭皮到現在還疼呢，剛才都沒敢告訴你。”田富珍輕輕揉著頭皮。
“富珍，我把她倆的頭發也給拽了，這會她倆的頭皮鐵定比你的疼。對了，一會我去找大夫來給你們仨看看。”顧雨娘走到田富珍麵前，撥開她的頭發查看，好在沒有哪個位置禿一塊。
“想到她倆比我要慘，我的頭皮忽然不那麽疼了。雨娘，你敢打村長的小妾，估計你是潞城第一人呢。”田富珍笑嘻嘻地說道。
王寡婦捂著臉問道：“雨娘，幫我還過來了嗎？”
“王大娘，也幫您還過來了，一人賞給她們一巴掌，臉上的巴掌印鮮紅。還有，娘，我也幫你還過來了，一人踹她們一腳，直接踹到地上。”
顧雨娘下定決心，以後要保護好身邊的人。權貴又如何？現在她有能力，把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
杜桂花開心地點點頭。“雨娘，我忽然發現，你幫我們出氣，比我賣出去一瓶玫瑰玉肌露還要高興。”
“娘，剛才真的是她們把你推倒，而不是踹倒的嗎？”顧雨娘再次確認，“推”和“踹”，帶給人的傷害不同。
“確實是推倒的，隻是娘的胯骨摔得很疼，所以剛才自己沒爬起來。”杜桂花摸了摸自己的胯骨，還是有些疼，但比起剛才要好得多。
“我去請大夫，給你們挨著看一下。”顧雨娘轉身欲走。
“不用。”杜桂花、王寡婦和田富珍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們回去讓馬大夫看看就行。你娘傷在胯骨，男大夫不方便看傷，到時候讓馬芳雲看一下。”王寡婦說道。
“我傷得不嚴重，頭皮已經不疼了呢，不用請大夫。”田富珍也拒絕請大夫。
“好吧。”顧雨娘打消了請大夫的念頭。等回到家後，請馬大夫和馬芳雲幫忙看病也好。
金東淩的攤位旁圍著許多小孩子，一時抽不出空來聽顧雨娘他們說話。
今天玫瑰玉肌露隻賣出去五瓶，不如前幾天的生意好。這也在顧雨娘的預料之中。
“富珍，咱們鎮上已經飽和了。明天我去水縣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個店鋪，幫忙代賣。”顧雨娘分析道。
“雨娘，你這玫瑰玉肌露已經傳到別的鎮上了，其他鎮上的衣裳鋪老板都願意幫忙代賣呢。”秋老板正好進門，高興地繼續說：“我進貨時，有幾個鎮上的衣裳鋪老板都向我打聽呢，問是否可以從我們這裏進貨或者放他們那裏代賣。”
“太好了。我們給他們供貨吧，秋大哥，到時候每賣給他們一瓶，我都給你抽成。”顧雨娘開心地說道。
這樣算下來，又是一大筆銀子進賬。
“不用給我抽成，在我店裏賣這些玉肌露，抽成已經夠多，怎麽還能再問你要抽成呢？你和富珍是好朋友，說什麽我也不能要。”秋老板堅決不要抽成。
“秋大哥，要不這樣，以後我按每瓶玉肌露五百文錢給你們供貨，然後你們再轉手賣給其他鎮上的衣裳鋪，至於你們加價多少，我就不管了。賣不出去的，可以隨時退給我。至於零賣的價錢也由你們定，如何？”顧雨娘提議道。
田富珍和秋老板都覺得可行，最終就這麽定下來。
“我馬上找人給其他鎮上的老板捎信，他們都等回音呢。”秋老板高興的再次出門。
杜桂花和王寡婦替雨娘高興。這相當於雨娘的生意發展擴大了呢。
不過，今天來買玉肌露的人變少，讓杜桂花他們很不適應。
顧雨娘安慰道：“這個玉肌露別人買回去，用一段時間才會用完，用得快的人，能用半個月。用得慢的人，差不多要一個月用一瓶。這樣算下來，每隔半個月都會有一個高峰期。每到那時候，我們就多配製些玉肌露拿來賣。”
田富珍她們都認同顧雨娘的說法。
下午沒什麽事，顧雨娘他們四人雇了馬車，直奔馬大夫家，這樣可以免去馬大夫和馬芳雲的奔波之苦。
到了馬大夫家後，馬芳雲帶杜桂花去了單獨一間屋，便於檢查傷勢。顧雨娘拉著東淩退到院子裏，以便給王大娘和馬大夫創造獨處的空間。
馬大夫看到王寡婦臉上的巴掌印，一臉心疼。
“這是誰打的？”
王寡婦低聲說道：“薩布的一個姨娘，就是那個柳姨娘，不過聽雨娘說，那個柳姨娘不知怎麽得罪了薩布，被發賣了。”
“那個柳姨娘活該被賣，把你打成這樣，她被發賣後，你沒去打回來？”馬大夫恨不能扇柳姨娘一巴掌，可好替眼前的這個婦人解氣。
王寡婦靦腆一笑，“雨娘幫我打回來了。”
馬大夫笑得豪爽，“打回來就好，那咱也不算吃虧了呢。”
“誰跟你咱啊咱的？”王寡婦臉上一紅。
“咱們都是平民百姓，那薩布和他家人都是北麓國人，跟他們一比，我和你不就是咱們嗎？”馬大夫調侃道。
聽馬大夫這麽一說，王寡婦不再糾結“咱”這個字。
剛才她仿佛從馬大夫眼裏看到了心疼，想到這裏，心中一暖。
“王妹子，以後家裏有什麽事需要幫忙，你來喊我一聲，若是覺得不方便，就喊芳雲過去幫忙。”馬大夫實心實意地說道。
王寡婦點點頭。“行，謝謝你，馬大夫。”
“別總是馬大夫的喊我，以後喊我馬大哥吧。”馬大夫說到這個稱謂時，老臉一紅。
“行，馬大哥。”王寡婦脫口而出。
臉一紅。
二人都不好意思再吭聲。
“咳咳”馬芳雲故意咳嗽一聲，以此提醒她爹，她要進屋。
這一聲咳嗽緩解了屋內略顯尷尬的氣氛。
馬大夫起身，朝屋外喊道：“芳雲，你杜嬸子沒傷到骨頭吧？”
“爹，杜嬸子沒傷到骨頭，休息兩天便會好。”馬芳雲笑嘻嘻地進屋，杜桂花、顧雨娘和金東淩跟在後麵。
“那就好，你王大娘的臉沒什麽大礙，隻需塗點藥膏。”馬大夫走到藥櫃旁，從中拿起一個小瓷瓶，遞給王寡婦。
王寡婦沒再跟馬大夫客氣，順手接過。
顧雨娘微微一笑，“馬大夫，一共多少診費？”
馬大夫忙擺擺手，“要什麽診費？上次你們送給芳雲的玫瑰玉肌露可比診費貴多了，不要診費，趕緊回家吧。”
杜桂花非常不好意思地說：“這可使不得，每次都麻煩您，您也得養家糊口，雨娘，快點拿銀子付診費。”
“是啊，必須給診費。”總是麻煩馬大夫，王寡婦心中也過意不去。
“行了，說不要診費就不要診費，都趕緊回家，要不你們在這裏吃過晚飯再走？”馬大夫故意說道。
一提晚飯，杜桂花和王寡婦看了看天色，再不走，還真是要到飯點。肯定不能在這裏吃晚飯，她倆不再堅持，喊上顧雨娘和金東淩，離開馬大夫家。
送走顧雨娘她們，馬芳雲將她爹請回屋中，低聲問道：“爹，您和王大娘有什麽進展嗎？”
“保密！”馬大夫老臉一紅。
“看來是有進展呢。”馬芳雲替她爹高興，“爹我去生火做飯。”
“芳雲，先別著急做飯，爹跟你說，以後若是和薩布有關的人，來請我出診，你一律幫我回絕。”
馬大夫眼中劃過一絲憤恨，薩布的姨娘都敢如此明目張膽打人，薩布家鐵定沒有一個好東西。
“行，爹，沒問題。像薩布這樣的人，有專屬大夫吧，哪會求到您這裏啊？”馬芳雲不以為然。
“那可不一定。萬事不好說啊。”馬大夫輕輕搖搖頭，歎息一聲，“這世道啊，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呢。”
嚇得馬芳雲趕忙去捂她爹的嘴，“爹，您可千萬別這樣說。萬一傳到村長耳朵裏，我們可就活不成了。”
馬大夫無奈地點點頭，“爹今天也是看到你王大娘臉上的巴掌印，一時沒忍住，才抱怨幾句。以後爹不會再發這樣的牢騷。”
馬芳雲苦笑道：“其實我也很想發這樣的牢騷呢。對了，爹，那位受傷的姑娘一直沒回來，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噓，芳雲，小點聲，她應該是被人移到安全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