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到底有什麽目的

趙春芳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她不甘心就這樣放走劉俊桃的爹娘,也不甘心讓大妮和二妮喊劉俊桃為娘,更不甘心還沒給顧二聞他們些苦頭嚐嚐。

不管怎樣,她才是大妮二妮的親娘。

“一定要想辦法把大妮和二妮帶走,我還要找顧家報仇,一定要報仇!顧大秀、顧二聞、顧房友、杜桂花、顧雨娘你們幾個給我等著,等我功力練成,讓你們通通生不如死。”

“咣當”門被一腳踹開。

清虛道長飛身而入。

“師傅……”趙春芳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已被清虛道長的巴掌扇飛。

“劈裏啪啦”被打了不知多少個耳光。

“噗通”跪下,求饒,“師傅,饒命,求您饒命啊!”

臉上沒有半絲被打過的痕跡,但卻奇疼無比。

清虛道長冷冷出聲,“以後再敢擅自違背我的命令,我讓你生不如死。馬上給我滾回京都!”

趙春芳嚇得渾身直哆嗦,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快速收拾東西。

她不明白師傅為什麽發這麽大的脾氣,當初抓劉俊桃的爹娘還是她的主意,師傅也讚成,怎麽忽然之間就翻臉呢?她到底做錯了什麽呢?

她不想就這麽離開,可是師傅陰冷的目光讓她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想法。

“師傅我收拾好了,我先回京都,我會好好練功。”

即便被師傅打,她還是異常恭敬。

不敢不恭敬。

趙春芳給清虛道長磕了一個頭,起身,離開。

威豹見趙春芳要走,一臉不舍,“春芳,你怎麽這麽快就走?”

他還打算和她多度幾個春宵呢,就這樣走了?

現在還回味著她的騷味呢。

“師傅有命,我不敢不從,威豹大哥,有緣再見!”

趙春芳拔腿欲走。

威豹上前對著她的臉摸了一把。

“啊……”疼,趙春芳的臉疼得不能承受。

被威豹這一摸,臉上的血管直接爆開,鮮血直流。

“怎麽會這樣?”威豹下了一跳,不過是摸一下臉,怎麽會有鮮血呢?“春芳,不是我,不是我把你的臉弄成這樣的。”

瞬間趙春芳的臉一副鬼樣。

威豹再不敢直視,落荒而跑。

趙春芳兩手摸臉,結果兩手都是血。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師傅,求您救我!”趙春芳往回跑,企圖找到清虛道長為她醫治。

師傅的醫術高強,她知道。

一定可以醫好她的臉。

她不能毀容,一定不能毀容。

清虛道長飄身而至,一臉厭惡地說:“你這張臉不要也罷,省得到處招惹男人!”

“師傅,求您醫治我的臉,求求您!”趙春芳一個勁的磕頭,臉上的鮮血還在流,她已疼得麻木。

清虛道長冷哼一聲,“剛才我打你,你的臉雖然會疼,但不會破相。誰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男人呢?若是男人沒摸你的臉,你的臉不會變成這樣。你這是咎由自取。”

“師傅,我知錯了,求您饒恕……”趙春芳不能接受臉被毀的事實,她哀求著,哭喊著。

期望師傅肯醫治她。

清虛道長一腳踩在她的肩膀上,陰狠地問道:“你是要命還是要臉?”

趙春芳既想要命又想要臉,可是她知道師傅隻會讓她二選一,眼神怯怯,“我要命!”

留著命才好報仇,才好搶回大妮和二妮。

“既然要命,那就乖乖回京都,等你練成了我教你的功法,替我辦好那件事,我自然會醫治好你的臉。”

清虛一腳踹開趙春芳,朝她灑了一把粉末,走出院門。

趙春芳的臉瞬間停止流血,但已麵目全非。

她匆忙從包袱裏拿出一塊布巾蒙住臉,跑出院門。

若是再不走,保不齊還要再吃苦頭。

她可不想再自找苦頭。

清虛到顧二聞家門口站了一會,又跑到顧雨娘家站了一會,之後若有所思地離開。

找回了劉俊桃的爹娘和大妮,顧雨娘、杜桂花和金東淩坐上馬車告辭離開。

金東淩趕著馬車,朝村頭去,正好看到前麵那輛馬車上去一個人。

金東淩停下馬車。

即便那個人蒙著麵巾,顧雨娘仍舊能認出她就是趙春芳。

“這是要走嗎?好不容易回到顧家村,幹嘛這麽著急走啊?”顧雨娘撩起車簾故意挑釁。

趙春芳用惡狠狠地目光掃過顧雨娘他們三人,“顧雨娘,你們給我等著,早晚我還會回來,到時候有你們好看。不要以為找了個北麓國的傻子當相公,就可以逃過我的報複。”

“是嗎?看來你是找到大靠山了呢。”顧雨娘再次挑釁。

“那是,等我師傅……”說完這句話,趙春芳立馬噤聲。

但還是被顧雨娘感知到了一些事情。

原來如此。

顧雨娘瞬間明白趙春芳為什麽敢大搖大擺回顧家村。

腦海中趙春芳離開顧家村後的場景,一一在顧雨娘腦中閃現。

趙春芳被顧二聞休掉之後,連夜離開娘家,她不知道去哪裏,隻能亂跑,結果被打劫,當然不僅不劫財還被劫色。

身無分文的她,被清虛道長所救。

清虛好像處於什麽目的,收她為徒。

至於清虛出於什麽目的,顧雨娘感知不到。

隻知道這一次是清虛帶趙春芳回來幫他辦事的。

顧雨娘冷笑,實在看不懂這個趙春芳身上有什麽令清虛道長刮目相看的地方。

或許是因為趙春芳和清虛是一路貨色吧。

“趙大嬸,你師父?你這一大把年紀了,還有師傅嗎?”顧雨娘有一次挑起話題。

但這一次趙春芳什麽也沒說,跳上馬車,迅速駛離。

馬車裏的杜桂花一直沒有吭聲。

見趙春芳離開,才低聲說道:“雨娘,我剛才怎麽覺得趙春芳的眼神陰森森的,像個鬼一樣呢?雨娘你不怕她嗎?”

剛才正是看到趙春芳的這種眼神,她才下意識地躲在馬車裏不與趙春芳照麵。

“娘,不用怕她。無論她是人是鬼,隻要敢惹我們,照打不誤。咱們不提她,我們去鎮上看我們的雜貨鋪。”顧雨娘微微一笑。

金東淩繼續趕車。

顧雨娘也捕捉到了趙春芳剛才那種陰森森,心中猜測,該不會是清虛讓趙春芳練了什麽邪功吧?

她得快點查清這些事,總覺得清虛收留趙春芳,好像跟她有什麽關係。

到了鎮上,顧雨娘他們先去和田富珍夫婦打招呼。

之後,來到他們的雜貨鋪。

此時才注意到雜貨鋪旁邊本屬於王大娘的那間鋪子被貼了封條。

“怎麽會這樣呢?”杜桂花不解。

顧雨娘卻明白這是為何。

這間店鋪在王寡婦名下,北麓國人找不到王寡婦的下落,便封了這間店。

“沒事的,娘,是我們的跑不了。”

暫時先讓封幾天,過些日子,她再想辦法把店鋪弄回來。

杜桂花心疼不已,“這可是你給你王大娘買的養老的鋪子啊,就這樣被他們……”

聲音嘎然而止,因為她看到一群官差走過來。

這些話可不敢讓官差聽到。

顧雨娘挽著杜桂花走進店鋪,金東淩找地方栓馬車。

顧雨娘他們將店鋪打掃一番之後,開門營業。

沒成想進店的第一位客人,竟然是清虛道長。

這一次有金東淩在顧雨娘身邊,她的額頭沒有任何刺痛的感覺。

清虛道長進門口,拿起一個籮筐,“這個怎麽賣的?”

杜桂花見來了個戴麵具的客人,未做他想,而是熱情地招呼他,“十文錢。”

“這麽貴啊?”清虛道長一副討價還價的模樣。

顧雨娘可不信這個道士是來買籮筐的。

但也沒有開口趕人,而是坐到一旁觀察清虛道長。

一襲道袍,身高八尺,露在袖口外的手指,骨節分明。

杜桂花笑著說:“道長,這可不貴,若是您嫌貴,可以去別家問問。”

“好吧,那就買這個吧。”清虛拿出錢袋,從中掏出十文錢。

但沒遞到杜桂花手裏,而是將目光轉回到籮筐上,“咦?這上麵怎麽這麽多毛刺?”

“哪有?”杜桂花問這話時,接過籮筐仔細查看。

“你看,就是這裏。”清虛指了指籮筐。

杜桂花的手往那處一摸,“啊……”

手指竟被籮筐上的一處凸起紮破。

“娘,您沒事吧?”顧雨娘急忙跑到杜桂花麵前,拿起杜桂花的手指。

“沒事,不小心紮破了。”杜桂花抽回手,轉頭朝清虛說道:“道長,不好意思,您另拿一個籮筐吧,這上麵沾了我的血。”

清虛道長在籮筐上有血的地方,用手指輕輕一蹭,“算了,我不買了,修道之人,見血不吉利。”

轉身離開。

杜桂花手指的小傷口很快便不再流血。

顧雨娘回望了一眼那個籮筐。

“娘,您先忙著,我和東淩出去一趟。”

拉著東淩就朝外跑。

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她和金東淩進入空間。

她懷疑清虛道長買籮筐是假,取杜桂花的血是真。

有東淩陪著她,即便空間靠近清虛道長,她也沒有後顧之憂。

此時的金東淩一副夢遊狀態。

“空間,帶我們去找空虛。”

空間瞬移。

通過未來閣的窗戶,顧雨娘發現清虛在顧家村薩布書房的地下密室裏。

原本那塊石碑已經變成粉末。

清虛伸出手指。

空間裏的顧雨娘清晰地看到清虛道長的手指上有一點血跡,如果她沒有猜錯,那應該是杜桂花的血。

清虛道長將帶血的手指放在原來石碑的位置。

沒有出現任何現象。

清虛搖搖頭,“不是,不是杜桂花,也不可能是傻子吧,不行,我得想辦法弄一滴顧雨娘的血。”

此時一個身穿紫色龍紋衣裳的蒙麵男人走進密室。

清虛道長恭敬地抱拳行禮,“參加皇上。”

顧雨娘望了那個被叫做皇上的男人一眼,這就是北麓國的皇帝婁薩?為什麽要悄悄來到顧家村呢?

婁薩擺了擺手,“道長無需多禮。可有什麽發現?”

“暫時還沒有,皇上您怎麽過來了?”清虛道長恭敬地問道。

婁薩的目光犀利,直視清虛道長,“道長您有感知力,怎會感知不到朕心中所想呢?”

作為皇帝,他不相信任何人,這是刻意試探清虛道長。

清虛解釋道:“微臣雖然有感知能力,但卻無法感知到九五之尊的想法,故而微臣法力再高,還是受皇上您的差遣。”

婁薩嗬嗬輕笑,“朕聽說,你讓你那個徒弟抓了幾個不相幹的人?然後又放了?”婁薩問道。

“皇上,那幾個人也不是不相幹,微臣能推算出我們要找的那人與這幾個人都有一定的牽連。”

“連你那個徒弟趙春芳也和那人有什麽牽連吧?”婁薩好奇地問道。

他喜歡掌控一切,不喜歡這種不知道不確定的狀態。

清虛道長仍舊恭敬地說道:“皇上,不僅趙春芳,連您身邊的那個太監顧大武,也曾和那人有過交集。我能從那兩個人的身上看出,他倆曾栽在那人的手裏過。所以我才會放任趙春芳抓人,沒成想通過這事,竟然真的讓我覺察到那人的存在。”

但僅僅是一瞬間,很快便察覺不到。

“那人在哪裏?”婁薩緩緩開口問道。

“微臣曾感知到那人出現在這裏過,還在顧家村出沒過。有可能就隱藏在顧家村,也有可能在其他地方。我已經把與趙春芳有過仇怨的人的血都一一采來,在這裏試過,但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空間裏的顧雨娘這才知道,清虛道長竟然偷偷采過那麽多人的血。

“真的全都采全了嗎?”婁薩不放心地問道。

“還差兩個人的血,一個是顧雨娘,還有一個是傻子,他倆人的我還沒有采到。”清虛道長的目光越來越冷,“我現在就去采他倆的血。”

婁薩點點頭,“如此便麻煩道長了。”

清虛道長轉身欲走,見皇上沒有移步,於是說道:“皇上,您現在不出去嗎?”

“朕想親眼看看,決定東淩國皇帝命運的石碑。道長你一定要幫朕找出那個人,朕可不想有一天像東淩國的那個短命皇帝一樣,被一塊石碑所左右。”

婁薩目光落在石碑化為的那堆粉末上,但實際卻有些走神。他在害怕,害怕哪一天東淩國會比他提前找到決定北麓國皇帝生命的石碑。

“皇上,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那個人,我能推算出,現在那人還沒修成正果,隻要我們找出那人,北麓國會永久留存在這個大陸,還能一統這片大陸。”

清虛說得仿若很快便能實現這個願望。

婁薩更是雙眼放光,“好,好!隻要能找出那個人,朕一定滿足你的要求。”

清虛告退。

空間裏的顧雨娘有些著急,這個道士要取她的血,萬一她就是道士口中的那人怎麽辦?

先自己試驗一下?

對,可行。

等到婁薩走出密室後,顧雨娘帶著東淩出空間。

用空間裏消過毒的針紮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原來石碑的位置。

等了片刻,沒有任何變化。

“幸好不是我。”顧雨娘喃喃低語。

不然要被那個清虛道長給煩死。

“師姐,這是哪裏?”金東淩麵對陌生的環境有些不適應。

眼睛一個勁地眨呀眨。

顧雨娘拿起手中的另一隻針,柔聲說道:“東淩,你紮一滴血出來,滴到這裏。”

“我不喜歡這裏。我不紮。”金東淩拒絕。

顧雨娘趕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再喊下去,就要引來北麓國皇帝的暗衛,她隻好帶金東淩回到空間裏。

金東淩再次回到夢遊狀態。

空間瞬移。

顧雨娘他倆回到鎮上的雜貨鋪。

“雨娘,你們去哪裏了?這位道長說要找你們。”

杜桂花迎出來,給了顧雨娘一個眼神,好像在詢問,道士找他們幹嘛?

顧雨娘給了杜桂花一個安慰的眼神,朝清虛道長客氣地問道:“道長,不知您找我們什麽事?”

“請跟貧道出來一下。”清虛道長起身。

顧雨娘拉著金東淩跟著出門。

她知道清虛的目的,反正剛才她已試驗過,她的血滴到石碑原來的位置沒有任何反應,給清虛道長一滴血也無所謂,也好讓他死心。

顧雨娘猜測,清虛應該是每次隻能帶一個人的血回去驗吧?不然剛才采杜桂花的血時,沒有一並采她的血。

清虛猛地一個轉身,欲撞上顧雨娘,看似沒撞上,實際上顧雨娘知道清虛已然用針撞上她,並成功采了她一滴血。

清虛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

“這位姑娘,沒事吧?沒嚇著你吧?”

“沒事。道長,不如有什麽話,您在這裏說吧,我們就不跟您出去了。”

顧雨娘客氣地說完,假裝眼中閃過一絲害怕。

清虛道長客氣地說:“我隻是看兩位是有緣人,欲說服你們學道。”

顧雨娘和金東淩委婉地拒絕了他。

清虛道長離開,匆匆回到那間密室裏。

將帶著顧雨娘血的銀針放入原來石碑的位置,沒有任何反應。

“也不是顧雨娘,難道是那個傻子?不可能!絕不可能。”清虛搖搖頭,好像在否定心中所想。

若是不采傻子一滴血過來試一下,他也不能隨便下論斷。

不行,還要再去一趟,這一次要把傻子的血帶回來!

------題外話------

群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