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98章 心有靈犀
晌午，杜桂花還是沒有醒，時而皺眉頭，時而夢靨，時而出虛汗。連給她喂藥時，都沒醒，就這樣一直睡著。
顧雨娘擔心不已。在炕前再也坐不住，來回踱步。喃喃自語，“不行，我得趕緊想辦法，我娘總是這樣睡著也不是辦法。”
朝屋外望了一眼，金東淩正一臉嚴肅地守在院門那裏。
她插上門。迅速進入空間。
直接跑到古代閣的書架前。
她要找醫書，看看有沒有專治夢靨的偏方。
“顧丫頭，不用找了。我直接抹掉你娘關於被掐脖子的記憶。”無為的聲音傳來。
顧雨娘高興地跳起來，“無為，你恢複了，太好了。”
一是為無為又能發出聲音而高興，二是為杜桂花能馬上好起來而高興。
“你可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哦。”無為嗬嗬輕笑。
顧雨娘使勁回憶自己曾說過的話，“無為，你是指我說過的哪句話？”
“你說過會好好犒勞我啊。”無為提醒。
顧雨娘脫口而出一句話：“沒問題，等晚上好好犒勞你。”
說完，臉一紅，頓覺這話說得有些不太對。趕忙糾正，“不……我的意思是……”
無為直接打斷她的話，“好的，我等你晚上好好犒勞我哦。出空間吧。”
話音剛落，顧雨娘已被送出空間。
沒一會工夫，杜桂花醒過來，眼中清明，已沒了之前的害怕之色。
“娘，您醒了，感覺怎麽樣？”顧雨娘為娘試脈，脈搏正常。
杜桂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娘沒事。就是做了一個好長的夢，醒來卻不記得夢中的場景。”
“不記得就不記得，沒什麽大事，隻要您好好的就行。”顧雨娘高興地說道。
杜桂花握住顧雨娘的手，露出慈母般的笑容，“娘又讓你擔心，現在什麽時辰？”
“晌午。”顧雨娘回答。
杜桂花欲起身。
顧雨娘攔下，“娘，您要幹嘛？”
“給你們做飯去。”杜桂花硬要起身。
“不用，娘，您再躺一會，我去生火做飯。”顧雨娘囑咐好後，轉身出屋。
杜桂花欣慰一笑，從炕上起來後，才感覺身上粘膩。正想開口喚雨娘幫她燒點熱水。
顧雨娘已然端著一盆熱水進屋。“娘，您先擦擦身上，換身衣服。”
杜桂花點點頭，“你真是娘肚子裏的蟲，娘想什麽你都知道呢。”
顧雨娘將一塊幹淨布巾浸入水中，擰幹。“我可不是蟲，是因為我們母女心有靈犀。這灶上一直溫著水呢。我先給您擦擦背，擦完後，您自己再擦別處。”
“好。”杜桂花嘴上雖這麽說，卻沒有轉身，而是上下打量自家閨女。
“娘，您看什麽呢？我今天的穿戴有什麽不妥嗎？”顧雨娘低頭檢查自己身上有什麽不妥。
杜桂花微笑著說：“看我家閨女說話怎麽越來越有學問了呢。都會用成語了呢。”
女子無才便是德。她一直沒教雨娘認字念書，更不敢讓別人知道她識字。但近來雨娘的變化很大。難道是撞牆後，傷疤變成梅花的緣故？
顧雨娘走到杜桂花身後，輕輕掀起她的衣服，幫她擦拭背。“娘，我會說好多成語呢，這幾天做買賣，學了不少學問呢。”
擦試完後，雨娘把布巾重新浸入水中。
杜桂花拽住雨娘的衣袖，“雨娘，先別忙活，讓娘再看看你額頭上的梅花。”
“這有什麽好看的？”這些天來，娘一直沒提過要看她額頭的梅花，乍一說，顧雨娘有些不適應。
杜桂花不等雨娘同意，直接撩起雨娘額前的劉海，仔細查看額頭中央的那朵梅花。
以顧雨娘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擺脫杜桂花，但她不忍心拂娘的好意。隻好任由娘看個夠。
“雨娘，這朵梅花絕對給咱家帶來好運，它改變了你，也改變了娘。”杜桂花將雨娘的劉海撫平，整理好。
顧雨娘微笑點點頭。“娘，你先擦身上。我去做飯。”
“好。”杜桂花不再提雨娘額頭梅花的事。
顧雨娘打開門出屋，又順手帶上門。
走到東淩身邊，低聲說：“東淩，以後不要再在我娘麵前提被壞人掐脖子的事，知道嗎？”
“知道。”東淩懂事地點點頭，雙手捂住肚子，小聲說：“雨娘，我餓了。”
“我娘醒了，在換衣服，你再在院子裏等會，我這就去做飯。”顧雨娘說完，走進灶房。
剛洗完菜，顧雨娘還沒來得及切菜，杜桂花已來到灶房。
“娘，您好好躺著，快回屋。”
杜桂花拒絕，“娘哪有那麽嬌氣？我沒事了，現在渾身輕鬆。就想找點活幹。等咱們吃了晌飯，雇個車去鎮上，秋掌櫃那邊肯定忙不過來呢。”
“娘，您不用擔心，王大娘已經過去幫忙了，您隻要好好休息就行。”顧雨娘甩了甩白菜葉上的水，開始切菜。
“富珍和你王大娘兩個人忙不過來的，聽娘的，吃了晌飯，咱們就去。”
杜桂花堅持去鎮上。
顧雨娘再三確認娘已無大礙後，最終答應。
吃過晌飯，顧雨娘帶上特製的玉肌露，與杜桂花、金東淩一起走出顧家村，邊走邊攔車，正巧趕上一輛回鎮上的馬車，他們仨人高興地上車。
沒一會工夫，到達鎮上。
田富珍和王寡婦正忙得不可開交，一見顧雨娘他們，顧不上多說話，打過招呼後，繼續接待客人。
杜桂花幫忙張羅客人。
顧雨娘塞到田富珍手裏一瓶特製玉肌露，“富珍，這是特製玉肌露，先放店裏一瓶，剩下這兩瓶，我給昨天那位夫人送去。”
田富珍仔細地將手裏的特製玉肌露收好。微笑著說：“讓你秋大哥送你過去吧。”
顧雨娘望了一眼，秋老板正在招呼買布料的客人，暫時脫不開身。
“不用，讓東淩陪我過去就行。我早去早回。”顧雨娘轉身欲走。
“田老板，你快幫我試用一下吧。”一名貴婦客氣地催促。
田富珍隻好放棄朝雨娘喊話，繼續招呼客人。
顧雨娘走在街上，金東淩跟在後麵。
“雨娘，我們去哪裏？”
顧雨娘停下腳步，回頭，“我們去給客人送特製的玉肌露，過會到了她府上，你不要多說話，知道嗎？”
“嗯，知道。”東淩乖巧地點點頭。
他們二人繼續往前走。
按照於婉婷留下的地址，顧雨娘和金東淩來到一座大院門前。
隻見那紅色的院門兩邊放著兩尊石獅，院門上方沒有什麽牌匾，顧雨娘有些納悶，從院圍牆來看，這院落足有三進三出，怎麽連個牌匾都沒有呢？
上前敲門。
“咚，咚……”
“來了。”門房打開門，傲氣地問道：“你們哪裏來的？來幹嘛？”
顧雨娘客氣地說：“我們過來給貴府的夫人送特製玉肌露。”
“哦，這個啊，於夫人倒是特意囑咐過我。你們先進來吧。”門房閃開身。
顧雨娘和金東淩進入院子。
入目的是滿院的桃花。這院內和院外的差別真大。
“桃花真美。”金東淩不禁感歎。
門房撇了撇走，“美又如何？我們家爺看著不痛快。過不了幾天，這些個妖嬈玩意就會被挪走。”
金東淩一臉惋惜之色，欲再說話。被顧雨娘的眼神製止。隻好，低頭不再吭聲。
“你們穿過桃花林，去西邊第一間屋找管事婆子，一會就會有人稟告於夫人。”門房指了個方向，轉身回院門口的小房間。
顧雨娘謝過門房後，帶著東淩朝前走。找到西邊第一間屋，果然有個管事婆子。
管事婆子沒有為難他們，隻吩咐他倆在這裏等待，之後起身出屋。
等人的間隙，顧雨娘不禁替於婉婷惋惜。到底嫁了個怎麽不解風情的夫君？竟然要將那麽美的桃花林毀掉。
金東淩乖乖坐到凳子上。
“雨娘，我喜歡那片桃花林。”
“等以後咱們動手種一片桃花林。”顧雨娘也喜歡桃花林。
沒一會工夫，管事婆子回來，“煩請二位將玉肌露放在我這裏，於夫人正在陪我們家爺，這會脫不開身，不能親自過來試用。捎話出來，銀子照付，還望你們能將試用方法寫下。”
剛才並沒有見到夫人，隻是爺這麽吩咐，她便這麽說。反正全院子的人都要聽爺的話。夫人再受爺的寵愛，也得聽爺的話。不知爺為什麽不肯讓她見夫人，她不敢問也不會問。
“好。不過我不怎麽會寫字，不如我說您寫，如何？”顧雨娘識字，但毛筆字真心拿不出手。更何況她一直對外聲稱不會寫字，就連玫瑰玉肌露的用法都是請秋掌櫃幫忙寫的。
“也好。”管事婆子拿起毛筆。
顧雨娘說，管事婆子寫。沒一會便寫完。
顧雨娘接過銀子，帶著東淩欲離開。
剛出西屋，就聽到有人嚎叫，“開門，開門，你們不能這麽對夫人。不能……啊……小姐……小姐……您快醒醒……快醒醒……”
“給我狠狠地打！”
“爺，求求您，不要這麽對夫人，夫人醒來若是得知，定然會自盡的。求求您……求求您……”
“還愣著幹嘛？給我狠狠地打這個不懂事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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