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卿心中這般感歎著,就聽到一道冰冷的‘哼’聲,從耳畔響起。

她敏銳地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隻見穿著一身精致玄色衣袍的沛流,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房中,大刺刺地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上,銀色的麵具被窗外的光芒刺得耀眼。

“你怎麽來了。”柳鳶以為雲染卿累了一晚上,便主動出去,讓她好好休息,連丫鬟小橙子都沒讓進來,到給了沛流機會。

“你不想本王來?”沛流眼神異常冷漠的掃過雲染卿,好似她若說了讓自己不痛快的話,他便不會放過她。

雲染卿輕輕一笑,慵懶地靠坐在床榻上,舉手投足帶著媚態,配上那張妖嬈的容貌,當真誘'人。

“我哪敢啊。你是大人,我是小小的塵埃,地位懸殊,自然你說的算。”

沛流深邃的眸子閃了閃,銀色的麵具雖然擋住了他的麵容,可雲染卿就是知曉,他生氣了。

她為的就是讓他生氣,才要故意其他,怎麽等他真的生氣了,她反而覺得很危險?

將這種古怪的想法驅逐,雲染卿裝似疲憊地靠著軟枕,打了一個秀氣的哈氣,“大人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可要休息了。”

逐客的意思非常明顯,隻要沛流不是不識趣的,就應該馬上走了。

沛流倏地眯起雙眸,看著慵懶嬌媚的女人,心裏升騰出一種鮮少會有的情緒,令他一時衝動之下,竟忘了自己的身份,做出一件他根本不會做的事。

他身形一晃,眨眼間便出現在雲染卿的麵前,他冷冽優雅的氣息侵染著她的皮膚,修長冰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

比常人低的體溫,凍得雲染卿打了個寒顫,她寒澈的眸子散發著疏離,淡淡地看著麵前的男人,說出更加氣人的話:“怎麽?看我成了花娘,你也想嚐嚐花娘的味道?”

她突然露出一抹嬌笑,坐直身體,故意向沛流的身上撲去,淡雅的幽香鑽入沛流的鼻息,令後者下意識地想退,卻被她反手抓住,不讓他離開。

雲染卿紅'唇微勾,狹長的桃花眼眸光瀲灩,落在沛流的麵具上,嬌美的嗓音散發著淡淡的誘'惑:“大人,您為何總帶著麵具?奴家好想看看您的麵容呢。”

一邊說著,雲染卿驟然出手,右手如鉤,直取沛流的麵具。

這淩厲的攻擊,哪裏還有剛剛千嬌百媚的影子。

她顯然早就做了這樣的打算,不過是用放低的身段,軟化沛流的防備。

沛流動都沒動,裝似被雲染卿的突然襲擊震住,實則她的手指還沒碰觸到麵具,就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震了回來。

揉搓著犯疼的手指,雲染卿呼吸一窒,從心底升起一股厭煩了,猛地將沛流的手甩開,冷冷地開口:“看都不讓看,當真是小氣。我也沒什麽和你說的了,快走!”

明明是大逆不道的話,沛流卻沒有生氣。

望著背過去的氣鼓鼓身影,他嘴唇微微地揚起,露出一道微不可察的笑容,宛若曇花一現,“乖乖聽本王的話,自然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