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卿總覺得這話怪怪的,想要質問他要自己做什麽,回頭時,床榻邊上哪裏還有沛流的影子。

“可惡,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把我當什麽了!”雲染卿錘了床榻一把,越想越氣悶,躺回到**,用被子將自己的全身包裹,在被子下麵擰巴了一會,不知不覺間,到是又睡著了。

修長的黑色影子從床榻邊上一點點的顯露出來,沛流坐在床邊,伸手輕輕撫'摸著雲染卿的臉頰,享受著順滑的觸感,周身環繞的冷意似乎消退了不少,單薄的唇甚至都勾起。

望著睡得安穩的女子,他的目光格外幽深,仿佛承載了無限情誼,又像什麽都沒有,隻有令人無法看到盡頭的平靜。

雲染卿睡的很安穩,被冷冽的氣息包圍著,明明是寒冷的,卻讓她萌生更多親近的渴望。

她想接近他。

黑暗之中,她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心中的渴望,卻是做不得假的。

那背對著的身影,讓她頗為熟悉,可不管她怎麽追逐,就是沒法趕上他漸漸離去的腳步。

一個名字在雲染卿的唇邊流轉,即將脫口而出時,她卻從夢中驚醒。

雲染卿呆呆地看著粉色的幔帳,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陣模糊,觸碰時,滿指尖的淚水。

“我怎麽哭了?”雲染卿揉搓著指腹間的眼淚,問著小軸軸。

【宿主,你還記得你剛剛做了什麽夢嗎?】小軸軸沉默一會,輕聲問著。

“你能看見我的夢?”雲染卿的聲音很輕,裝似不經意地詢問著,實則眸子裏充滿了防備。

小軸軸能感應到她的一些想法也就算了,若是還能看到她的夢境,可不是一件小事。

【當然不能了,本軸隻能察覺你陷入夢魘之中,具體你做了什麽,隻有夢魘知道。】小軸軸說的不是假話,他活著的時候是鬼王,隨後成了卷軸,有的能力也僅僅是這兩種。

若是被夢魘知道他也能入夢,還不得叫囂著來找他麻煩。

雲染卿對於剛剛夢中的內容,隻有模模糊糊的印象,那男人的背影,孤獨悲淒,她不過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垂淚。

這件事情,雲染卿下意識裏不想讓小軸軸知曉,便搖頭,“我不記得了。”

小軸軸一陣失望,【不記得就算了,宿主不要被這些情緒影響了,還是先做任務吧。】

雲染卿將心中泛起的漣漪壓下,起身梳妝。

夜晚是畫舫做熱鬧的時辰,前來一擲千金的男人頗多,就算雲染卿不用再接客,可她是畫舫的頭牌,該做什麽,她是不會讓柳鳶為難的。

看到打扮一番的雲染卿從房間裏主動出來,柳鳶鬆口氣,同時對她的寵愛更多了。

這孩子就是個好的,明白自己的身份該做什麽,就不會被男人傷身又傷心。

柳鳶讚許地拍了拍雲染卿的手背,將她拉著重新回到最上麵的房間,那裏被重新妝點過,四處垂著顏色鮮豔的紗簾,雲染卿坐在裏麵,身子若隱若現,反而異常的吸引人。

她什麽也不用做,隻要有客人點小曲時,她撥弄一番,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