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卿搖頭,“我已經許諾,怎會違背。”

她一手舉著打火機,一手在男人身上的鐵鏈比劃著,一個巧勁,粗重的鐵鏈頃刻間斷成兩截。

原本還漫不經心地進化人,眸光一凜,看向不起眼的匕首,眸子閃了閃。

他用盡全部的力氣,也不能將鐵鏈扯斷,這小小的匕首,竟輕易就能將鐵鏈斬斷?

“你到底是什麽人?”

進化人炯炯有神地盯著雲染卿。

有這樣好東西的人,並不應該是被男人掌控住的普通女人。

雲染卿痞痞地笑了,充滿惡趣味的開口:“我是救世主。”

進化人:“……”你當所有人都是腦殘,輕信你這種不著邊際的話。

雲染卿看出他視線裏的嫌棄,還是笑眯眯地把所有鐵鏈都削斷了。

尤其是琵琶骨那兒,她幹淨利落,“殘留在你骨肉裏的那一半,還是你自己抽出來吧。”

這麽血腥的場麵,她才不要動手。

男人麵不改色的將鐵鏈從骨肉裏抽出,哪怕噴出血液,帶出肉末,他眉頭都沒皺一下。

雲染卿上下打量一圈,學著他剛剛驚奇的語氣:“你是什麽人?怎麽被那幫家夥抓住的?”

男人斜了她一眼,黃色豎瞳中的情緒暗沉地令人看不清。

就在雲染卿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時,他緩緩開口了。

沙啞的語調,好似很久很久沒說過話:“我叫百酒。”

“百酒?這名字好奇怪啊。”

百酒沒回答。

距離近了,雲染卿才看清楚他的五官。

這僅僅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

容貌頗為俊俏,皮膚白皙如玉,濃眉下是一雙深邃的黃'色豎瞳,若不是這異於常人的眼睛,可以說是一個非常無害的少年。

“嘖,你多大了,成年沒?”

雲染卿沒想到如此能忍痛的進化人,會是一個少年。

若不是他表現的強大毅力,以及聲音被毀的沙啞,她還真被蒙騙了。

百酒被懷疑為小孩子,神色頗為不悅,“我已經成年了。”

“真的?可你看起來好小啊。”雲染卿又看了他兩眼,聳了聳肩膀,“算了,你不想說便不說,下巴稍微抬起來一點,我把你這項圈弄下去。”

百酒並不喜歡被人親近。

可她戲謔的神態裏滿是安詳,並不像是拿他開玩笑。

百酒下意識地抬起下巴,任由她帶著危險的匕首,落在自己最脆弱的脖頸上。

他自己都沒發現,對雲染卿的容忍度,比他自己能想象到的還要高。

“好了。”

雲染卿動作輕巧地將項圈卸下,扔到一旁。

舉起打火機,檢查了一圈他的脖子。

少年瑩白的頸項上布滿了傷痕,正是倒刺紮傷的,令人看著白嫩頗為生氣。

雲染卿確定沒有遺落的鐵鏈後,淡定地收回打火機,在黑暗之中,慵懶地開口:“我要去教訓那幫家夥給你報仇了,你找個機會離開這裏,挑個不靠近海的地方吧。”

她徹底將百酒當作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

百酒雙手收攏,沙啞的嗓音問道:“我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你也應該告訴我你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