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真不打算進去?”珍兒服侍著雲染卿,為她拆下頭上沉重的發飾。

雲染卿懶洋洋地癱軟在貴妃椅裏,**的黃花梨擱得肉疼,她讓珍兒做了很多的軟墊子,坐上去終於舒服了。

她懶洋洋地哼哼,擺擺手,顯然並不想和皇上有幹係。

珍兒心裏暗暗著急,“娘娘,開始的時候您能以受到驚嚇做借口,後來又是來月事推掉了,皇上想寵著您,溫柔的配合了。您若是一直不給皇上臉,乾清宮好不容易提上來的份例,又得下降了。”

珍兒不明白,皇上對皇後好了,皇後為什麽不肯接受,還是要躲著。

這後宮的女人,誰不是為了皇上活的?

雲染卿沒錯過她眼睛裏的費解,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解釋。

有什麽好解好似的,她從來不想和皇上發生關係。

那個精蟲上腦的酒囊飯袋,以為所有的女人等著被他臨幸呢?

要不是他還有利用價值,早就把他丟出去了。

“墨杄有沒有帶消息回來。”

雲染卿突然轉變話題,也是巧了,人到了門外,一名小宮女進來,說是墨杄求見。

有正經事情要辦,雲染卿拒絕皇上臨幸可謂光明正大。

“皇上要是受不了了,就從本宮帶來的女人裏挑兩個漂亮的送過去。”

原主嫁入宮中,多年沒被臨幸。

家裏著急,幫著安排了好多燕肥環瘦的女娘,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善解人意。

最關鍵的是,這些人的賣身契都捏在原主自己的手裏。

看著這些人,雲染卿便想起鎮國公操的心。

為了幫自家女兒爭寵,他可謂使用了不少手段了。

可惜,沒能保護自己的家。

雲染卿漫無天際地想著,沒留意到墨杄已經進來了。

黑色的大鬥篷已經脫下,他穿著太監服,不同於別人在裏麵穿了厚厚的夾襖,他隻有薄薄的一件,襯得身姿挺拔。

雲染卿微微蹙眉,沒有像往日那般問進度,而是問道:“你不冷?”

墨杄眼睛一亮。

他默默做了很多事,皇後並未注意到,近乎自虐的穿得單薄,到被她留意了。

他心底暗暗激動,長長的睫毛狠狠顫了顫,垂下擋住眸子裏翻湧的情緒,“墨杄不冷。”

雲染卿好笑,“怎麽不冷了?你不是肉做的?”

女子開心的笑聲鑽入耳朵,墨杄激動地發顫。

捶在兩側的雙手攥得緊緊的,他要強克製才不會衝上前去。

剛剛在外麵,他已經聽得清楚了。

皇後並不想同皇上在一起。

想起曾經內侍之間流傳的傳聞,皇後嫁入宮中多年,還沒被皇上臨幸。

墨杄眼前一陣發暈,不敢再往下深想。

“啟稟皇後娘娘,錦衣衛找到一個藏了鬆油的內侍,可惜他咬舌自盡,並未來得及拷問。”

雲染卿雙眉一擰,並不掩飾自己的懷疑,“你派人查查夏妃,本宮覺得這事和她有牽扯。”

墨杄眸子一閃,“墨杄這邊吩咐人去辦。”

雲染卿擺擺手,示意他退下,他卻站著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