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奴才願意當狗，也不願意被送到宗人府啊！”老宮人哭得滿臉鼻涕眼淚，對二皇女急功近利的表現，越發的不恥。
他是了解女皇的，二皇女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別說能不能繼承皇位，就連自己能不能保住，都難說呢！
雲染卿打著正是這樣的主意。
若是沒有她在一旁的推波助瀾，二皇女還會徐徐圖之，緩緩得到皇位。
可惜，現在她施加在雲染卿身上的算計，不但沒將人扳倒，還斷了自己重要的左膀右臂，心情當然焦躁不安起來。
恨不得馬上就把雲染卿取代了。
雲染卿欣賞著她變化莫測的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毫不掩飾眼睛裏的蔑視。
這樣的眼神，比說了千言萬語，還讓莫羽受不了。
她剛要說什麽，金鑾殿的大門打開，大宮女王娘出現在門口，環視一圈，淡淡啟唇：“女皇命大皇女和二皇女入殿，餘下大臣靜候。”
莫羽心裏嘎登一下，猜測應該是女皇聽到了動靜，要詢問她們。
她借著整理衣冠的動作，壓低聲音對老宮人威脅：“一會若是亂說話，我不但把你送到宗人府，還讓裏麵的人好好關照你。”
老宮人嚇得臉色灰白，目光裏滿是絕望。
一直沒吭聲的小宮人垂著頭，聽到兩人的對話，手指抓住衣擺，又飛快地鬆開，低著頭，跟著踉踉蹌蹌的老宮人，進入金鑾殿。
雲染卿背脊挺得筆直，脫下白色的狐狸毛大氅，露出穿在裏麵的紅色官服。
別人穿上紅色的官服，隻會顯得周身氣質不凡。她穿上紅色，隻會將精致的麵容放大無數倍，反而讓人忽略了她周身的氣質。
女皇坐在上首，看到大女兒這幅模樣，眸子一陣恍惚，仿佛又看到那抹在桃花樹下翩翩起舞的身影，麵容不由得變得柔和了些許。
“玖兒，發生了什麽事？”女皇已經很久沒叫過原主的名字了。
突然的親切，令雲染卿有幾秒鍾的不適應。
她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抵著頭，雙手舉在前麵，恭敬地行禮，答道：“回女皇的話，不過是件小事，不值得女皇為此費心。”
莫羽早就因為那聲“玖兒”心聲怨恨，此時聽她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即站不住了。
她上前一步，同樣的行禮，說出的語調，卻很尖銳：“女皇，兒臣覺得，皇姐當眾欺辱老宮人一事，太過殘暴，還是要徹查的好。”
“瞧皇妹說的，不過懲戒一個不聽話的宮人，犯得著將事情鬧大？”雲染卿越是壓抑，便越讓莫羽覺得這其中有見不得人的一麵，便越糾.纏不放。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人人都像皇姐這般，不順心就對宮人動手，這皇宮之中將會變成什麽樣的風氣？”
雲染卿露出驚訝的表情，目光詫異地看著她，似乎沒料到她會這般說，不由得搖了搖頭，“皇妹，你前一句話，我頗為讚同，不管在哪，都不能亂了規矩。可後一句，卻是不敢苟同。你連真實情況都不了解，便對我多加指責批評，這皇宮之中，到底是你說的算，還是女皇說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