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帝王,葉垂錦的身邊總會有暗衛保護。

這些暗衛平時都在不起眼的角落裏,一旦皇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就會立刻出現。

而眼前這個要殺他的人,正是葉垂錦的暗衛之一。

君醉定定的看著,半晌後輕笑出聲。

守衛森嚴的天牢中,哪怕剛才他都與這個暗衛交手了這麽久了,可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牢頭來看一眼。

四周一片寂靜,就好像是完全沒有任何別的人一樣。

這其中若沒有她的授意,怎麽可能呢。

君醉慢慢站起身來,一絲表情也無的垂下眸,看著躺在地上的暗衛。

明明是早該知道的事情,但是此時一遍又一遍的親身體會著,君醉依舊覺得不適應。

他不再看,隻默默的又回到了床邊坐下。

隔了好一會兒,外麵終於又傳來了腳步聲。

君醉抬起頭,看著牢門外。

這次來的依舊是見過麵的人,隻是這回倒是真的出乎意料了。

門外,穿著一身夜行衣的女子慌慌張張的,看見君醉的時候愣了愣,隨後臉上露出鬆了口氣的神色。

“君丞相無事便好。”那女子推開牢門走進來,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見他沒有受傷這才放心。

君醉皺了皺眉。

來的人是如今的帝王寵妃冷引燈。

冷引燈像是未曾看到他皺起的眉一般,對他微微一福:“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君丞相快先隨我來吧。”

君醉半晌後笑了笑:“你是梁國的奸細。”

他聲音篤定,冷引燈怔忪片刻,唇緊緊的抿起,眼眶微紅,一雙藍眸待著水波:“善書哥哥……當真什麽都不記得了?”

聽見她這麽說,君醉的眉皺得更緊了。

冷引燈跪在他麵前,一雙眸堅定的看著他:“善書哥哥不記得我也是自然,但我這雙眸,您總還記得吧?”

君醉看了眼她的眼眸,不動聲色的偏過頭:“你到底想說什麽?”

冷引燈落下淚來,淒楚的道:“我知您一時半會不會信的,但此處的確並非說話的地方,您武藝高強,我隻是個沒有武功的弱女子,怎會對您不利?就請丞相先隨我出了天牢,等出去後我定然一五一十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您。”

看著她那雙淡藍色的眸,君醉心思幾轉,最後終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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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牢門後君醉才知道為何一直沒有牢頭過來。

外麵的酒桌上,幾個牢頭睡得死死的,大概是被下了藥。

兩人一路走出天牢,等到了一間民宅後,君醉再次問詢道:“你要告訴我什麽?”

冷引燈恭敬的跪在他麵前,抬起頭來:“善書哥哥,您還記得蓮子池,霧雪湖嗎?”

蓮子池,霧雪湖?

君醉明明沒有聽過這兩個詞語,但莫名的,腦海中卻閃現出了一片盛開著蓮花的湖泊,和一片霧蒙蒙的覆蓋著積雪的湖泊。

見他不說話,冷引燈的眼中大顆大顆的淚水掉落下來,一雙藍眸更像是一泊湖泊一樣。

她哽咽的說道:“您是梁國代家的嫡係子孫啊,您的母親是我冷家的千金小姐,父親是代家家主……您怎麽全都不記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