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帶著他飛速的向前奔去。

聽見寧遲的話,正攥著簪子想要一死了之的小將軍手攥了又攥,終於還是鬆開了手。

追擊寧遲的黑衣刺客眼見著他騎著馬越跑越遠,已是追不上了,領頭的人終於退而求其次,綁了葉垂錦迅速從圍場撤離。

另一邊,等寧遲回到駐地後就見敬親王已經調集了禁軍,看樣子似乎是想進林中去護駕。

此時見到寧遲出來,他臉上閃過一絲失望,隨後立刻假惺惺的迎了上來。

“皇兄,你沒事吧?”

寧遲身上沾滿了血跡,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

他一把拉過敬親王,臉色陰沉,如同一尾被激怒的毒蛇。

寧遲陰仄仄的,用萃了毒般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你最好跟這件事沒關係!”

敬親王一怔,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掌推倒在地。

“來人!將敬親王帶下去,好好看管!”

敬親王不可思議的看著寧遲。

他到底怎麽了?這樣毫無緣由的囚禁一位親王,可不是他寧遲的作風。

素來心機深沉的他怎麽會做出這種敗壞自己形象的事?

寧遲不管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囚禁了敬親王後他心頭的火氣依舊一點兒平息的苗頭都沒有。

“王德誌!”

王德誌立刻跪下聽令:“奴才在。”

“傳令下去!明山戒嚴!給我搜!一片樹葉也不許放過!把文貴妃找回來!”他狠狠的一掌拍在身旁的圍欄上:“生要見人,死……”

他呼吸頓了一下,臉上青筋暴起,手指死死的抓住圍欄,幾乎在圍欄上抓出深陷的掌印來。

“死要見屍!”

.

很快,附近城鎮調集來的兵將們便將整個明山圍了起來,開始在明山一寸寸的搜。

負責這次秋獵的是端親王妃的小舅子,沒等寧遲下令,這人就已經畏罪自殺了。

短短兩天的功夫,整個明山都被翻了一遍,但是一無所獲。

寧遲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王德誌想勸也不敢勸。

隻有寧遲自己知道,他不僅僅氣別人,也在氣自己。

當初要是沒有化去她身上的武功,如今她怎麽會陷入這樣的困境?

頭一次,寧遲心中有了些後悔……和恐懼。

她若是真的死了……

寧遲閉上眼睛,手指微微發抖。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那個人在他心裏這麽重要了?

是她乖順的躺在自己身下的時候,還是那日她蕩著紗,淩波仙子一樣從他眼前消失的時候?

還是更早之前,第一次在邊境見她的時候?

那時她穿著一身銀盔,一頭柔順的墨色長發披在銀色鎧甲上,手中提著一柄威風凜凜的,與她極不相稱的長槍,倒襯得她越發的單薄。

她神色輕佻的帶著懈怠的看過來,一雙居高臨下的微闔著的眼,一張嘴角下挑的粉白色的唇,再搭配著那一對似要揚到鬢中的張揚跋扈的眉,氣焰何等囂張。

寧遲睜開雙眼,一雙眼瞳裏帶著能覆滅一切的黑。

就在這時,王德誌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皇上!邑國的使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