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遲說到做到。

第二天他便準備啟程,親自去濟國求藥。

臨走前寧遲溫柔的看著她,充滿希冀的問:“肆酒,你可以跟我說句話嗎?”

她隻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寧遲看見她這幅樣子,沒再勉強,隻苦澀的笑了笑,隨後轉過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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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國是在島上的小國,景帝在時曾發兵濟國,最終降了這個小國。

等到寧國皇子爭儲時趁著寧國內亂,濟國又開始作亂,不肯再歸降。

到後來寧遲登基之後著眼於北方的邑國,這小小的濟國倒是逃過一劫。

遊神醫說濟國皇室有神藥能治她的腿疾,寧遲那時候便修書一封,想要求取靈藥。

可直到不久前,濟國的回信才姍姍來遲。

“想要自己來取。”

信中隻有這一行字,寫的潦草而隨意。

如今的濟國國君是老國君的獨子,老國君是癡情種,一生隻立了一位皇後,這位皇後生下如今的濟國國君後便去世了,老國君一生沒再有過別的女人。

這在各國都是不可想象的,就連素有癡情之稱的溫擇將軍在外都養了外室生了兒子,何況是一國之君?

老國君可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好好的將獨子養大,隨後去了。

而這位新的濟國國君可不是什麽賢君,這人自小狂傲慣了,對誰都一副看不起的樣子。

此番又敢回這麽一封信,王德誌看的心驚膽戰的,以為寧遲要即刻出兵濟國了,但沒想到的是他隻是看了看信,隨後便收起來,接著還真的準備去濟國了。

王德誌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皇上對皇後娘娘當真是愛到了骨子裏,以前為了她可以毫不顧忌的簽下與邑國的條約,縱然明知道這樣的條約會成為他一生的汙點。

如今又屈尊降貴,真的要親自去那彈丸小國求取良藥。

王德誌暗地裏歎了口氣,有些大逆不道的在心中想著: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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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離濟國路程可不近,寧遲帶著人輕裝出行足足花了半個月才趕到了濟國。

已是夏末時分,濟國的天並不熱。

寧遲帶著人踏上濟國後立刻就有侍官前來引路,帶著寧遲去了宮中。

濟國的新國君年歲不大,正是乖張的時候,見到寧遲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隨後譏笑一聲:“國主看上去倒還年輕,不知道要這藥是做什麽?難道是為自己準備的嗎?”

他的母妃懷著他的時候景帝占領了濟國,他的母妃動了胎氣,最後難產而死。

所以新國君怎麽可能對寧遲有什麽好氣。

寧遲看上去一點兒也不著惱,態度平和的解釋道:“並不是,是為了皇後求的。”

聽見這話,濟國的新國君一滯,對眼前的人微妙的觀感好了一些。

他神色緩和的問:“皇後娘娘怎麽了?”

寧遲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實話實說:“皇後她被我抽掉了腳筋,如今正纏綿病榻,所以我才來求藥。”

新國君麵色一黑,恨不得直接把他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