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他沒有生病這個借口,沈秋瑾也跑來找他,那時候的沈西臣年紀尚小,實在沒有那個耐心跟這個所謂的妹妹聊天,但如今的沈西臣內裏住進了一個成熟的靈魂,聽見葉垂錦這麽問之後他隻頓了頓,隨後便開口解釋:“大概是昨日著了涼。”

聽見這話後,麵前的小團子笑彎了一雙眼睛:“你真笨!”

她說這話的時候似乎跟以往一樣,都是高傲而刻薄的,但沈西臣此時看她,卻怎麽看怎麽覺得她話雖然說的難聽,可眼睛中並沒有那樣刻薄的神色。

沈西臣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麵前的小豆丁纏著他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放過他,高高興興的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飯去了。

沈西臣在旁邊看著她的身影,眸光閃了閃。

雖然心中明知道眼前這個小孩子是個什麽樣的人,但今日與上輩子之間截然不同的結果卻叫沈西臣忍不住的想到,如果上輩子他能像現在這樣將自己的厭惡藏的更深一些,更老練一些,對眼前這個混世魔王耐心多一些,是否那個除夕夜他也能安安穩穩的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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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很晚才結束,沈西臣回到西廂房後好容易暖熱的床鋪已經冰冷了。

他躺進冰冷的**,等了好一會兒才睡著。

第二天早上沈西臣醒了後就感覺自己風寒似乎加重了,他晃了晃腦袋,強撐著站起身來。

還沒等他坐到桌前開始練字,遠遠的便聽見小院中闖來一隊人。

沈西臣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還未等他站穩,門便被人粗暴的踢開了。

“把他抓起來!壓到夫人麵前去!”

五六個仆人將他團團圍住。

自從當了首輔後,沈西臣便再沒被人這麽對待過,此時被抓,他握了握拳,終於還是順從的任由他們將自己押走。

時間還太短了,現在的他還沒有和沈府作對的能力。

一隊人像來時那樣浩浩蕩蕩的去了正廳,沈夫人滿臉嚴肅的坐在主座上喝茶,見沈三被壓到自己麵前,終於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杯子。

“哼!”她橫眉怒道:“昨日除夕夜小瑾念著你這個哥哥一人生病,不忍叫你一個人過除夕,才把你叫來,她做妹妹的好心,你倒好,明知道自己染上風寒,還這般不留意,今日竟叫你妹妹也染了風寒。”

她窩著火,話也越說越難聽:“如今瑾兒在**昏著,你卻已好了大半,早知就不該養你這樣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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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的話半點道理也無,堂上卻沒有一人反駁,沈西臣也老老實實的垂眸跪在她身前,等她發作完後,沈西臣昨日逃過一劫沒去柴房,今日就補上了。

柴房的門被關緊後,沈西臣也不多講究,在牆角勉強堆了些柴火當床,躺了上去。

粗糲的柴火被壓在身下,沈西臣默默的想著事情。

他現在年歲尚小,如果現在跟沈府翻臉去考科舉的話倒也不是沒有把握金榜題名,但如今沈侯爺正是得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