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著她的手與她一起上了馬車，將她送回了侯府。
隨後沈西臣整理儀容，進宮麵聖。
皇上這邊也已經收到了消息，莫頌書抱著莫星嫵出了別院之後可沒閑著，現在京城中恨不得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知道了沈家小姐劫持莫星嫵，將莫星嫵打成重傷還毀了容的事情。
要說沈秋瑾這些年老老實實的，看上去知書達理，跟以前一點兒都不一樣了。
但當年在沈府的時候她那名聲可臭的很，再加上後來跟詹子辛訂了婚又被詹子辛退了婚，這其中的緣由早就被無數人揣測過了。
此時她打傷莫星嫵的事情一出，不少人立刻便信了。
等到沈西臣進了宮之後皇上也有些不滿：“你那個妹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就連京兆尹府都跑來跟朕說你那妹妹不規矩。這種緊要關頭了，你怎麽能放任她做這種事情呢？”
沈西臣跪下來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將今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皇上聽罷後失笑：“這莫頌書真是狗急跳牆了，如今連汙蔑你的法子都用上了。”
他搖搖頭：“這還不好辦，明日把你那個妹妹也帶到朝堂上來，他不是想汙蔑你和你妹妹之間有染，那朕就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問一問，他這樣血口噴人居心何在。”
皇上說完後還想等沈西臣附和，但好一會兒，就隻見他跪在那兒，一言不發。
半晌後，皇上終於反應過來。
他沉默了片刻，問：“你這樣的性子，難不成還真像他說的，和你的妹妹真的……”
沈西臣閉了閉眼睛，承認了：“是。”
皇上冷眼看著他，臉色幾變，終於忍不住拿過桌上的硯台扔了過去：“糊塗！”
硯台上的墨水灑了他一身，沈西臣不閃不避，隻恭敬的叩首。
皇上氣的胸口起伏：“沈西臣啊沈西臣！你到底怎麽想的？！那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莫說你是內閣大學士，縱然是鄉鄙之戶，也萬沒有和自己親妹妹私相授受，行那等齷齪之事的道理！你倒好！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沈西臣任由他罵著，一句也不辯解。
與自己的親妹妹做這樣的事情，他被罵本就活該。
皇上罵完之後終於冷靜下來。
他失望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這是他禦前欽點的狀元郎，也是他分外中意的首輔。
但這樣的私德一旦傳出去，莫說首輔，縱是現在的一品大員都做不成。
“你那個妹妹……留不得了。”皇上思考片刻後開口道：“對外就說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敗露，所以自盡了。莫頌書那兒就算有證據，你也一口咬定都是他造謠，這種事情絕不能認！”
他說完後，就見跪在堂下的人再次叩首，卻依舊不回話。
皇上氣極反笑：“怎麽，你沈西臣到這個時候論起兒女情長來了？”
他站起身來，鳳眸死死的盯著沈西臣：“莫頌書通敵叛國，你若是被他扳倒，整個朝中還有誰能與他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