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瞻是個什麽人?季瞻從小到大生日宴請的客人都是政商兩界的大鱷,薑至不想讀書還得被爸媽逼著去學校,隨後買了成績進了一流大學。

季瞻呢?

季瞻不想讀書,所以他直接建了一座大學,要不是怕太過顯眼,直接提成一本重本都不在話下。

曾經有人說:整個y城有季家的一半。

這話說得雖然誇張,但也反映出了季家的實力。

而季瞻這個季家獨苗就跟y城的皇太子一樣,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這樣一個人會跟那個關棋語攪在一起?

薑至想了半晌,雖然明明覺得不可能,但還是心裏打鼓。

他猶豫了片刻拿出手機來想給自己的父親打個電話,隻是電話還沒撥出去,他父親的電話便撥了進來。

薑至接起電話來,就聽見薑父在對麵氣急敗壞的問:“薑至!你做了什麽了!快滾回家來!”

薑至愣在當場,手中的電話掉到地上,發出“當啷”的聲響。

季瞻狂罵一陣後依舊不解氣,幾個電話打出去之後才稍稍平靜下來。

他走回到餐廳裏,就看見她正抬著頭,帶著焦慮和擔心的看著他。

季瞻在她的目光中柔軟了一顆心,走過去說道:“沒事了,以後他再也不能威脅到你了。”

餐廳裏還有其他人,並不是說話的地方。

兩人吃過飯之後走到無人的走廊,季瞻突然伸手,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果然,懷裏的身體還在輕輕的發抖。

她還是怕的。

當初所經曆的地獄一樣的事情對她來說已經承受不住第二次了。

就算再堅韌,她也隻是個溫溫軟軟的女孩子,總會有限度的。

季瞻的懷抱溫暖和貼心,恐懼和人接觸的女孩子在他懷裏僵了一會兒,終於放鬆了身體。

季瞻摟著她,哄孩子一樣:“我們小語不怕,那薑至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看我給你出氣!”

她在他懷裏悶悶的“嗯”了一聲。

季瞻心都化了。

他摟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等她情緒穩定了之後才輕聲問道:“你……”

他原本想問當初發生了什麽,但那樣的傷口對她來說或許還太猙獰了,季瞻不敢問。

於是話到嘴邊,變成了:“你想怎麽出氣?”

怎麽出氣?

女生茫然了一瞬。

她看著眼前的人,頓了半晌後才問道:“怎麽都可以嗎?”

季瞻立刻點頭:“怎麽都行。”

聽見他這麽說,眼前一直淡漠的、似乎對萬事都不關心的女生一雙靜如深潭的眼眸終於漸漸的閃現出一絲絲的亮光。

當初的事情是她一生難以愈合的傷口。

如果說還有什麽事情,是她一直到現在都還想要堅持的話

“我想告他。”

六年前,躺在如血殘陽中的女生想到的,唯一能討回公道的辦法,是告他。

但她知道的,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真的告了也不可能告贏的,因為她隻有一個人,而對麵站著的卻是利益糾葛的大多數。

沒有人會幫她,也沒有人會將她從深不見底的深淵中打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