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樣的願望早早的就被她放進了心底,再也沒有提起過。

直到這一刻,直到被他抱在懷裏的時候,那個被深潭沉溺的願望慢慢的浮現出來,此時脫口而出。

就像是所有令人喜愛的故事的結局,好人得到補償,壞人終於落網。

她所擁有的,也隻是這樣的願望而已。

聽見她這麽說,季瞻想都沒想立刻答應了:“好,告他。”

聽見他這麽幹脆利落的答應,懷裏的人慢慢的,慢慢的露出個璀璨的笑容,心頭蓄了多年的苦楚也終於化成眼淚,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季瞻輕輕抱住她,親了親她的額頭。

“我說過的,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她帶著哭腔,像個孩子一樣緊緊的攥住他的衣袖:“嗯。”

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她等了二十多年,終於等到了。

雖然說要告薑至,但季瞻還是先指使人把他套麻袋打了一頓狠的。

薑至被打到內出血住了院,季瞻還專門好心的拿著果籃去看他,到他的病床前把果籃放下,咧嘴一笑:“吃頓好的,咱們以後見。”

說罷轉身就走,絲毫不理會身後季家父子的求饒。

媽的求饒有用要他季瞻幹嘛?!

季瞻出了門之後轉頭就去跑關係了。

六年前發生的事情雖然已經在各方的遮掩下變得真相模糊,但季瞻耐心十足,一點點的將原本的事情複原。

他也終於知道了她的那些傷痛和恐懼是緣何而來。

季瞻從不在她麵前提半句,隻像是從前那樣對她更好點,但私下裏可沒少對當初參與這件事的人下手。

那個姓林的老師沒多久被爆出來私生活醜聞,不僅老婆帶著兒子跟他離了婚,學校裏也再不敢包庇他。

一時間這位林老師的臭名在網上傳播開來。

當初參與這件事情的校領導也被一個個的撤職查辦,幾個小混混也被抓住關進監獄。

唯獨剩下薑至。

從被打到內出血住院那天起,季瞻就好像完全忘了這個人一樣,完全不管不問的。

但是薑至卻心裏清楚,這人是憋著要給他來個狠的。

果然,沒過多久之後剛從醫院裏康複出院的薑至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這麽多年以來不管他做什麽事情,何時收到過法院的傳票?但此時看著傳票薑至卻又不敢不去。

不過是去走個過場,就算真的被判了刑又怎麽樣?他家裏人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進監獄的。

薑至懷著這樣的心情去了。

令他沒想到的是,原告席上並沒有出現季瞻的影子,除了律師外,唯獨一個看上去清瘦的女孩子坐在那兒,一張依舊清麗的麵容,和一雙有些熟悉的,帶著光亮的雙眸。

薑至心頭罵了一句。

就是這麽個女的,雖說長得的確好看,但季瞻真是不知道發什麽邪了,為了個女的跟他們薑家硬磕。

這種女的有什麽好的?難不成在**比旁人更會來事?

這麽想著,薑至的眼眸掃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