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燄盟的總部,位於北縣郊外一處山上,占地之寬廣,足足有三座國際級的足球場麵積那麽大。飛騰在火燄之上的龍形標記,是天燄盟的盟徽。

“盟主,你饒了我,我絕不敢再犯了!”一個身上刺滿龍形圖紋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哀聲懇求著。

“青叔,你算是我們盟裏的長老,為什麽還會犯這種錯誤?”坐在火燄龍騰椅上的棊毋燄,一雙黑眸怒瞪著跪在大理石石階下的男子。“我說過,酒店裏的小姐,一定是要她們心甘情願來工作的,你居然用毒品控製她們!”

“盟…盟主,我…我也是為了酒店的生意…”

男子囁嚅的話語甫落,一聲迅雷不及掩耳的槍聲立即響起,不但嚇壞了天燄廳裏的人,也把男子嚇趴在地上…

片刻後,發現自己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男子才抖顫顫的直起身來。

盟主開的那一槍,沒有直接打在他身上,就代表他還有存活的希望。

“盟主…”

把槍放回扶手旁的槍座上,綦毋燄冷厲的警告:“青叔,你的長老保命符在今天用光了,下一次你若是再犯錯,我會直接把你送進“斷削室”裏。”

斷削室,是天燄盟執行懲罰的密室。十幾道銅門鐵壁一關,該砍手、該砍腳的人,個個都逃不掉。

自從義父把天燄盟交給他,他遵循義父的遺言,善待各堂的長老,隻是倚老賣老的太多,他隻好使出非常手段,不管多長老級的人物,隻要犯過一次錯,等級就和一般的弟兄沒什麽兩樣,他不吃免死金牌那一套的。

“是,是,謝謝盟主。”

“還有,從今天開始,你管理的那家酒店由紅鶴接手,從今以後,你不可以再插手管理酒店的事。”綦毋燄睨視著他。“你去接紅鶴管理的靈骨塔工程。”

“是,盟主。”青叔略顯福態的體格,還不停的在發抖著。

站在火燄龍騰椅旁的唐山,身子微彎,向綦毋燄報告著:“盟主,醫療團隊都準備好了。”

坐在上方的綦毋燄,一雙銳利的鷹眼,睨掃過排排跪在地上,縮頸股栗,等著接受處罰的人…

“開門!”一道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魔魅沉音,駭得幾名跪在一旁的罪犯當場暈厥。

得到了指令,唐山的手往龍柱上的紅色按鈕一壓,位於廳旁的一麵鍾馗壁畫牆,應聲而開,接著,一道道的銅牆鐵壁如骨脾效應般打開,巨大的砰訇聲,震得人的心髒幾要移位。

一個個罪犯被趕進斷削室,就算是暈過去的,也不能逃脫幸免,硬是被拉了進去。

確定所有的罪犯都進入了,唐山如以往一般,正打算啟動關門的按鈕,卻讓綦毋燄給製止,

“不用關門!”

綦毋燄喝聲阻止,他的臉上布滿一層怒氣。懲賞會三個月才舉辦一次,可這一回犯錯的人比上一次多了五人,連長老級的都進了犯罪名單中,可見他給他們過的日子太舒服了!

他要讓他們親眼看被處罰的人的慘狀、聽他們淒厲的叫聲,讓所有在場的人引以為監。

不多久,斷削室裏便傳出第一個砍斷小指人的叫聲,隔著十道鐵門傅出來的聲音,更顯淒厲。

然後正對著門口而立的幾個人,就見那個剛被砍斷手指的人,握著血淋淋的斷截手指,坐在一旁,讓醫療團隊幫他包紮傷口。

通常,隻要是盟主願意給他改過自新機會的,接受懲罰後,都會有醫療團隊幫忙處理傷口。

若是連續犯錯者,則必須自求多福,如這次懲賞會中,第三個被砍斷整條右手臂的,就是連續犯了三次大錯,倒在地上血流滿地,一陣鬼哭狼嚎後,昏死在原地,也沒見人理他…

哀喊、求饒的聲音,聲聲交錯,聽得好端端站在天燄廳裏的一票人,心裏一陣膽寒,就算是曾經在槍林彈雨中奮勇衝鋒,膽識十足的七尺勇漢,也嚇得不敢再多看一眼。

“唐山,把有功者的名單給我。”

在不絕於耳的淒厲叫喊聲中,綦毋燄一一賞賜這三個月來有立功的人。

立功者,戰戰兢兢地接過被賞賜的一大箱紙鈔之際,眼角餘光不時瞄到斷削室內的景象。耳邊的淒厲叫喊聲,似乎在提醒著他們,絕不能犯一丁點錯,否則哪天這道淒厲的叫喊聲,就會輪到自己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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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一連線上網,桂子清楚的看到唐山幫她架的碑磲貝專網,透過電腦連線,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海邊的碑磲貝,沒有被挖走。

看了一個鍾頭,桂子還看不膩,心血**的問著坐在身邊的服朵靉:“朵靉姊姊,你會不會畫圖?”

“畫圖?我學過,不過,畫的可能沒有畫家那麽好。”

“那你會不會畫碑磲貝?”桂子指著電腦螢幕問。

“應該可以。我去找畫紙來教你畫圖。”這書房裏的每一寸地方,似乎都遺留著綦毋燄的氣息,讓她不想他都難。

“抽屜裏有圖畫紙…”桂子起身,拉開幾個抽屜尋找著。“我記得唐山有買畫紙和蠟筆給我,奇怪,怎麽找不到?”

“桂子,你不要亂動你哥哥的抽屜,我去問何媽…”

“啊,找到了,這裏麵有紙。”桂子拿起一個牛皮紙袋,手一晃,紙袋裏的東西全掉了出來。

服朵靉倍感頭疼,彎身去撿起掉落的紙張。“桂子,這不是圖畫紙,這是…這是,病曆表?”

她本以為是桂子的病曆表,但定睛一看,發現上頭寫的竟然是綦毋燄的名字。

仔細一看,病曆表上寫了一段令她驚詫的字句…部分記憶恐將喪失。

再一細看,上頭的日期,竟是半年前…

服朵靉被手中的病曆表給驚震住,久久才回過神來。病曆表上寫著他的腦部受傷,導致他部分記憶喪失。

愣坐在椅子上,她細細思量。會不會就是那天他離開飯店後,遭到襲擊,腦部受傷,所以他…失去和她共處那一夜的記憶!?

難怪他一點都記不起來她和他說的任何事,原來他…

“找不到、找不到,為什麽都找不到圖畫紙…”桂子蹲著發愁。“壞唐山,一定是唐山把圖畫紙藏起來了!”

“桂子,沒關係,我們等一下再找圖畫紙,好不好?”服朵靉把她扶起。“桂子,朵靉姊姊問你一件事,你有沒有看過你哥哥的頭受傷?”

“哥哥的頭受傷…”桂子認真的想了想。

“你哥哥的頭,有沒有流血?”

“對,哥哥的頭流血了,流了好多血,哥哥會死掉,桂子不要哥哥死掉,桂子要去找哥哥、桂子要去找哥哥…”桂子突然大哭了起來。

服朵靉抱著她,拍拍她的背,安撫著她。“桂子,不要哭,你哥哥沒有事,他很好,他馬上就會回來了。”

拍撫著桂子的背,手中的病曆表飄飄落地。這會兒,她懂了,知道他為何一再的排拒她…

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她想,他既然還記得桂子,總有一天,他會記起她的,記起他們共有的那一晚甜蜜回憶。

或許,她該主動幫他找回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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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兩天,她終於等到他提早回到別墅來。

別墅裏的人大多就寢了,她鼓足了勇氣,走到他房門前,輕輕敲著門。

“我要休息了,不要來吵我。”以為是仆人來敲門,綦毋燄以冷硬的聲音回應那太過輕微的敲門聲。

好半晌沒再聽到任何聲音,他脫掉襯衫,拉開係在褲頭的皮帶,敲門聲又再度響起。

他火大的走到門邊,決定要開除聽不懂他命令的這個仆人。

“總裁,我可以進…”

服朵靉的話說到一半,門突然被打開來,迎上他棵健的胸膛,她雙頰倏地刷出兩片紼紅色痕。

看到敲門的人是她,他臉上的怒氣登時去了大半。

“這麽晚來敲我的門,有事?”

“我…”抬起眼,她輕聲問他:“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

“我有點累,哪兒都不想去。如果你要找我談事情,那就進來吧!”他先行轉身走回房內,繼續方才抽開皮帶的動作。

她知道他很忙,他願意聽她說話,她應該要好奸把握機會。

往前走了兩步,關上房門,她輕手輕腳的來到他身後,甫站定,她輕聲道:“我前天在書房看到你的病曆表…”

話才出口,他一轉身,惡惡實實的抓住她的手腕。“是誰準你亂翻我的東西!”

水眸對上他胸口處那火燒般的“燄”字,她告訴自己,他不足故意要凶她、不是故意要擰痛她的,等到他記起在澎湖的那一夜,他會知道,她對他的愛有多深、有多真、有多濃…

“對不起。”眉心鎖著被他揪的痛楚,她解釋道:“因為桂子想看碑磲貝,唐山又不在,我帶她去書房,她臨時想要畫圖,就在抽屜裏找圖畫紙,所以我…”

把她的手甩開,他厲瞪著她。

“繞了這麽大的一圈,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的頭受過傷,你失去了記憶了,對不對?”她的眼眶中湧現一層水霧。

他就站在她的麵前,他卻忘了他愛過她,不過,她堅信,隻要她對他的愛還穩當當的擺在心中,總有一天,他們的愛會再相連、會再發光、發熱…

“病曆表上這麽寫的。你一定是在離開飯店後,受了傷,所以你才會…才會忘了我。”

綦毋燄的後腦勺感到一陣晃眩,每當她盛著滿眼的情意看著他時,他的眼神總會不由自主的遊進她兩顆清澈的水眸中。

她愈是讓他失神,他心中的警戒就愈高。

“你又要來說我們曾經有過的一夜情了嗎?”他的眼神自她的水眸中抽離,一路滑至她的胸前。“用說的,我不一定聽得懂,但如果你用做的,我一定會懂得徹徹底底。”

“你可以聽我說嗎?我是要來告訴你那一夜發生的事,也許你聽了會有印象。”她帶著滿懷的希望而來。“你不是都還記得唐山、記得桂子,記得你所有的一切…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想起我的。”

“為什麽要等到“總有一天”?”他長臂一伸,把她的纖腰給牢牢圈住。“你現在不就在我麵前?”

語落,他低頭吻住她的紅唇。

當他的唇貼上她柔嫩的水唇那一刻,那熟悉的感覺飄蕩在他心間,好像在某個遙遠的時空,他曾經這麽地深深吻過她…

她半掩的水眸、彎翹的睫毛,那麽地叩人心扉,不可否認,他對她的確有一股異樣的情愫在,不管他之前是不是真的有愛過她,現在的他,也有可能愛上她。

讓他無從否認的是,隻要抱著她、吻著她,他的**便停不下來,找不到煞車器,也找不到滅火器…

她纖弱的身子,原來是一座點燃男人欲火的強烈火源。

他抱著她倒向大床,狂烈的吸吮她粉嫩的肌膚,拉開她的上衣。

她來是想告訴他,那一晚在飯店房間裏發生的事,希望他聽了之後,能喚起些許記憶,但他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但若是兩人的親密舉動,能喚醒他遺落的記憶,她也願意配合他,隻要他記起她、記起那一夜。

“我有這樣摸過你嗎?”他氤氳著**的黑眸,凝視著她羞得通紅的小臉蛋。“為什麽我一點記憶都沒有?如果我真的摸過這麽滑嫩的肌膚,我想我一輩子都會忘不了。”

他的話,讓她原本就羞紅的臉,更加紅透似火燒一般。把臉側過,她羞怯怯地不敢迎視他那道夾帶著濃濃挑情意味的熾熱眼神…

眼底映進的羞怯嬌顏,令他體內的情火熵熵,她的一切,他全要占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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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夢中的服朵靉,一直感覺到背後有刺刺的東西在刷動,但她好累,不想醒來。背後那刺狀物像是喜歡惡作劇的孩子在搗蛋,停了一下,又開始動了起來。

這別墅裏,會和她搗蛋的,隻有桂子了。

“嗯…”呻吟了聲,她閉著眼,輕聲說著:“桂子,不要吵我。朵靉姊姊好累,讓朵靉姊姊再睡一會兒,等一下我再陪你彈鋼琴好不好?”

她繼續睡著,但不一會兒,那刺刺的感覺又來了。

“桂子…”

把身子轉正,仰躺著,這樣桂子就不會拿刺刺的東西在她背後搗亂了。

又睡了一會兒,那刺刺的東西轉移陣地,來到她胸前,在她的胸上輕刷著…

在她的胸上!?

察覺到一股奇異的感覺,服朵靉迅速拋開纏在她身上的好幾隻瞌睡蟲,倏地睜開眼,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哪裏是桂子,她看到的是桂子的哥哥…

腦袋漸漸清醒,她想起昨晚的事,羞的拉起被子,蓋住**的身子。

望著他胡渣滋生的下顎,她輕聲問:“你…你想起來了嗎?”

“想起什麽?”拉開被子,他的身子鑽進被子裏,腿一勾,將她的下半身牢牢勾住。

他的手抵在枕頭上,頭枕在手心上,側躺著看她。

兩人**的身子交疊,她的身體碰觸到他下腹處那碩物,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經過昨晚一整夜,她累得連說話都顯得無力,他居然…居然還“精氣蓬勃”!

隻是,她看他的表情,似乎還沒有想起什麽來…

“你…你要出門了嗎?”她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動,會觸到他身上那蓄勢待發之處。

但,再不趕緊走,等會兒不隻仆人會發現,說不定桂子也會看到她一大早從他寢室的門口走出去,要是桂子追問,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呢!

她想馬上走,可是他還在房裏,她全身**,衣服都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還沒。”

“我…我要出去了。”

“別急著走,我似乎有點記憶了。”他輕輕閉上眼,佯裝在回憶。

“真的嗎?”她眼一亮,倏地坐起身來,全然忘了自身是**的。

她忘了她身子是**裸的,但他可沒忘,睜開眼,在飽覽她胸前敞露的一片春光後,他單手一繞,勾住了她的身子。

“如果你每天都睡在我身邊,我保證我一定會把你給牢牢記住。”

他的手在她身上滑栘,黑眸裏的光芒異常溫柔。和她貼靠這麽近,這種奇妙的感覺,似乎在他生命裏曾經發生過一般…

他驚訝地發現,在他的心裏,他不再視她為異己,反而想把她牢牢摟在懷中、鎖在心田,讓她永遠不要離開他…

黑眸中溢滿款款深情,他的唇貼向她,攫取清晨的第一道香甜。

她知道,他根本沒有記起來。隻是,心中的失望已不那麽濃,至少,她在他身邊,至少,她還能愛著他…

沒有抗拒他撲來的情火,隔了半年,再度連接上的愛,她會捧在手心上,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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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三個晚上她都睡在綦毋燄的寢室裏,雖然她總是小心地來去,但唐山和眼尖的仆人,早已發覺她和總裁之間的親密關係。

就算沒有親眼看到她從總裁的寢室走出來,光是總裁看她的眼神,和異於平常提早回來,表麵上是陪桂子小姐吃飯,但私下卻是陪她的舉動看來,多少能窺出一點端倪。

仆人大多心照不宣,主子的事,他們做下人的是管不著的,倒是唐山緊張了、些,他怕總裁被美色迷惑,鬆懈廠提防之心。

而無憂無慮的人,就屬桂子了。

“哥哥,你聽,我是不是彈得很好聽?”坐在鋼琴前,桂子認真的按著琴鍵,和之前比起來,桂子的確進步多了。

“你教得很好。”綦毋燄沒忘記幕後最大的功臣,手一勾,出其不意的給她一個吻。

服朵靉嚇了一跳。雖然沒有提出來明說,但她以為他們早有共識,不會在桂子麵前上演親熱戲…她可以回答桂子平常提出的所有問題,但若桂子追問她和他的事,她可能會羞得不知該怎麽回答。

“桂子變得好聰明。”綦毋燄摸摸桂子的頭。“聰明的小阿要早一點去睡覺,這樣才能更聰明。”

用力的點點頭,桂子聽話的合上鋼琴。她站起身,拉著服朵靉的手。“朵靉姊姊,走吧,我們去睡覺。”

聞言,綦毋燄的臉色垮了下來。他好不容易哄得桂子點頭願意回房間睡覺,目的就是想和服朵靉有單獨相處的時間,未料,桂子還要拉著她走。

“桂子,我還有話和朵靉姊姊說,你先去睡。”綦毋燄兩手環胸,硬聲道。

桂子搖搖頭。“我可以等你和朵靉姊姊說完話再去睡。”

再聞言,綦毋燄的眼神也沉了下來。

桂子的堅持,在某種程度上和他極為相似,但她什麽時候不堅持,偏偏這時候擺出一副堅持等到底的態度,讓他不太高興,但他又不能凶她…別人凶她,她會孩子氣的做鬼臉:他凶她,她會委屈的哭的天崩地裂…

他投降,誰叫桂子是他最寶貝的妹妹呢!

服朵靉羞怯怯地低著頭,她知道他支開桂子的用意,隻是桂子似乎習慣了睡前要她說故事給她聽。

“我帶桂子去睡覺。”她輕聲和他說道。

“我等你。”

兩人眼神交會的那一刻,她的心狂跳,羞怯怯地點了個頭,她先行帶著桂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