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

眸色終於一變,慕容玄烈快走幾步閃到了雲遙的麵前,擋住她正在向另外一道菜肴走去的路,低垂著眼,目光露出一道狠光,那張臉偽裝的很像,不過即使再像,那身形也暴露了她絕對不是蘇月宸!

“說,你是什麽人?!”

看“他”沒有說話,慕容玄烈又提高聲音厲聲喝道。

雲遙低笑一聲,聲音悶悶地,帶著些戲謔,因為中毒的原因,有些低,卻清晰地傳到慕容玄烈的耳中,“怎麽?隻是幾日不見,認不出了嗎?”

說完,揚手把臉上的假麵除掉,抬眼冷冷地看著慕容玄烈。

本來聽到雲遙開口,慕容玄烈已經認出了雲遙的聲音,但是當看清雲遙的臉,臉色大變,難以置信地盯著雲遙鐵青沒有一絲人氣的臉色,“你……你?”

直到連說了好幾個你字,都沒有從震驚中反映過來。

雲遙斜睨了一眼他的表情,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唇角,“很嚇人嗎?不過,你不是方才說過讓我終身難忘嗎?可惜讓你失望了,這毒,如今對於我來說,無、用!”

吐出最後兩個字,雲遙抬手有些有氣無力地揮開慕容玄烈,也許是因為震驚還沒有反映過來的原因,慕容玄烈竟然被她推到了一旁。雲遙執著金箸,看著豐盛的“家宴”,突然卻沒有了胃口,看著討厭的人,這美味也成“沒味”了。

歎息了一聲,隨手扔掉手裏的金箸。

“好吧,蘇月宸估計你如今再追也來不及了,看這會兒已經出了涅玄讀成了,毒呢,恐怕也讓你失望了,已經解了!”

唇角若有如無的笑,有些冷,在月光的照射下,配著雲遙鐵青的臉,莫名的有些詭異,慕容玄烈垂著手,隻是那樣看著,過了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可能……不可能,那‘孽蠱’……”無解的……

怎麽可能會解的掉?!

微微側過身,雲遙背倚著擺滿佳肴的禦膳桌,輕笑,“慕容玄烈,這個世間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既然毒能夠存在,就一定會有破解之法……”

“不可能……”

搖著頭,慕容玄烈依然不信。

轉眼,看著雲遙鐵青的臉,上前,雙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臂,“你告訴朕,你說的都是假的……”

雲遙可憐地看了他一眼,“慕容玄烈,蘇月宸做了什麽事讓你如此的恨他?莫寧如此,他也如此?他錯就錯在有一個功高蓋主的義父,莫寧錯就錯在權勢太大,除了這些,還有什麽嗎……你再怕什麽?這個皇位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你早晚會被拉下來!”

寒眸中閃過一道淩厲,雲遙用力揮開他握著自己的手臂,“我倒是有些可憐你了,整日小心翼翼的活著,真累!如果我是你,定舍了這皇位,青山綠水,恣意逍遙,那是何等的暢快?”

“莫清言!你不是朕!憑什麽這麽說朕……”

低吼一聲,慕容玄烈整張臉有些黑,目露凶光,“你信不信朕此刻就派人殺了你?”

“殺?隨便,反正我體內的毒也差不多該發作了,不介意你再來一刀,不過,隻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反手,雲遙在慕容玄烈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驀地從腰間拔出匕首,朝慕容玄烈襲去。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刀刃已經對上了他的脖頸。

雲遙動手的同時,四麵八方湧出了許多大內侍衛,拿著刀劍看著她,剛想要上前,卻被雲遙喝住,“不想讓他死的話,最好都給我退下,否則,這刀刃上的毒可是會讓你們這皇上屍骨無存?”

邊說著,雲遙挑了挑眉,把刀劍向著慕容玄烈的脖頸移了移,看向慕容玄烈更加黑的臉,“慕容玄烈,你可是見過了,落迦樓的毒可是殺人於無形……如果不想的話,該怎麽辦相信你知道……”

眉頭緊緊地皺著,慕容玄烈握著的手,狠狠地攥在一起。

“莫清言,你找死!”

“放心,我一向命大,就算是死,也絕不會死在你的手中。這你大可以放心。如今,還是為你注意自己的小命吧……”

“你……”

咬了咬牙,慕容玄烈低頭看了看脖頸上的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寒光,突然想起那日在酒樓裏邢迦默一顆藥丸就把其中一個黑衣人變成了一灘水時,眸間閃過一道幽光,緊抿了抿唇,朝著一旁想上前又怕雲遙傷了他的侍衛,“都給朕退下!”

“是!”

侍衛看到這,紛紛對看了一眼,向後退了幾步,也不敢退遠,就這樣不遠不近地看著。

雲遙用餘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景,抬頭看了慕容玄烈一眼,低聲說道:“去禦花園。”

聽了雲遙的話,慕容玄烈沒有動,雲遙也不動,就這樣用刀對著他的脖頸,唇角勾起的笑意漸深,眯眼,從慕容玄烈的脖頸一直到刀刃上,遊移之間,眸色頓的一狠,就要加重手上地動作。看到這,慕容玄烈連忙開口,“等等,朕去。”

雲遙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此刻,慕容玄烈的唇抿的更加的緊了,卻是皺了皺眉,緩緩地朝著後慢慢地退著,緩慢地向禦花園的方向走去。

崎嶇的石子路,四周枝葉雜亂,雲遙看著慢慢退著的慕容玄烈,玩味地提醒著,聲音有些低,去在寂靜的夜色裏極為清晰,“你盡管耍手段,但是,就算是你的動作再快,我也有辦法在你的脖子上劃個口子,這毒遇到血,能產生的作用……嘖嘖……”

砸著舌,雲遙瞅著同時瞅著慕容玄烈慢慢地一道後背的右手。

目光變了變,慕容玄烈看了雲遙一眼,把右手又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