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手,雲遙看著玄風已經黑了一半的臉,唇角的弧度越來越深,聳動的肩膀再宣示著她忍笑忍的很辛苦。

而玄風張了張嘴,目光哀怨地看向一旁唇角微勾的蘇月宸。

主子……

低咳一聲,蘇月宸移開目光,當看清楚玄風的表情時,眸眼間笑意更深,掩唇遮去唇角的笑,“玄風,莫兒既然這樣說了,你就去吧。”

“……”

聽蘇月宸這樣一說,玄風仰頭看著那依然在他們頭頂盤旋的金色羽毛的雀鳥,眉頭狠狠地皺了皺,這麽高?這要讓他如何徒手去抓,然而斜睨了一眼,看著雲遙似笑非笑地眼神,再次不確定的問道:“王妃,真的要去?”

“嗯哼。”

“是……”

看到雲遙點頭,玄風弱弱地聲音從喉間溢出,拉住韁繩,任命地抬眼,縱身一躍,已經站在了馬匹之上,敏捷的伸手快速地從馬背上跳上其中一棵參天大樹,徒手抓住周圍的禿幹,沿著那樹向上動作靈敏的向上,不多時就已經爬到了十幾米的高空。

看著這一幕,雲遙挑了挑眉,低歎一聲,如果不是此時時機不對,她還真想吹聲口哨讚歎一聲,“這玄風爬樹的本領,還真是不一般。”

蘇月宸順著雲遙的目光,抬眼,看著頭頂上方縮小的身影,目光微微閃了閃。

點頭,“的確不錯。”

“喏,就是不知道玄風能不能捉到這金絲雀?”

“莫兒認為呢?”

“我認為啊,”雲遙托著下巴,仰著腦袋,認真的想了想,“也許可以,也許不可以?”

“哦?”

蘇月宸伸手把她耳邊被風吹散的一縷青絲拂到一邊,目光深深地鎖著雲遙的臉,“莫兒可是發現了什麽嗎?”

“聰明。”

雲遙點頭,這才收回視線,目光回到蘇月宸絕世傾城的臉上,目光有些詭異,“你可知道這種鳥最怕什麽嗎?”

“怕什麽?”

蘇月宸瞳孔一縮,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雲遙不易察覺的輕柔。

“怕人,這種野生的金絲雀是最怕人的,然而,從我們走進這密林開始,它就久久的盤旋在我們的上空,不肯離去,這隻能說明了一件事,這隻金絲雀是家養的,而且是專門被訓來跟蹤人的,所以,這附近肯定有人在一直注意這我們?或者,他們一直在不知名的角落監視著我們。”

雲遙這樣說著的時候,聲音變得有些冷。

而一旁的白衣女子聽到雲遙這麽說,也都警惕起來,看著四周。

蘇月宸的目光也一點點的沉了下來,擁著雲遙的手臂慢慢地縮緊,像是感覺到了蘇月宸的緊張,雲遙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放心吧,我可以保護自己的,這一次,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傷而讓你擔心了。”

仰著頭,雲遙鄭重的說著,低沉的聲音裏有著蘇月宸不明白的喑啞。

深深地望著她,蘇月宸蹙起的眉慢慢地舒展開來,莫兒啊,她總是能明白他心底到底在擔心什麽,她這樣說是想讓他放心,但是無論什麽危險,他都會用命守護她。

“王妃,捉到了。”

玄風帶著微喘的聲音剛傳到雲遙的耳際,他的身影也在瞬間跳到了她的麵前,兩隻手指緊攥著那金絲雀的小巧玲瓏的頭,任它在那裏苦苦的掙紮。

雲遙瞥了一眼那奄奄一息的金絲雀,歎息了一聲,“玄風,你再捏下去,它就真的死了。”

“嗯?”平複了一下,玄風低下頭看了一眼,看著那緊閉著雙眼,瞪著細腿的金絲雀,那腦袋幾乎要被他捏扁,連忙鬆開手,把它放在了掌心,遞給雲遙。

雲遙看了看躺著撲騰了一下,隻能喘氣的金絲雀,伸出手接過。

放在手心細細地打量著,時不時翻過來看看,金色的羽毛,小巧玲瓏,看起來格外的惹人憐惜,突然,趁雲遙不注意,那金絲雀張開嘴尖銳的鳥鳴響了起來,響聲貫徹了整個樹林裏,格外的刺耳。

雲遙屈起食指,重重地敲了敲它的腦袋,那小東西翻了翻眼,暈了過去。

“小家夥,個頭不小,爆發力還真不賴,差點把老娘耳朵給震聾了。”戳了戳那金絲雀的翅膀,雲遙沒敢用力,拎起她放在眼底細細地看著,果然在那金絲雀的腿上找到了一個極小的砂瓶,精致的做工,不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

雲遙從它腿上取下那砂瓶,這才把它扔還給玄風,把那極為精致的砂瓶放在掌心,剛想拔出那瓶塞,卻被另一隻有些冰涼的手指握住。

同時,蘇月宸清涼的聲音響起,“莫兒,先不要開,這砂瓶看起來有些古怪。”

“是啊,少主。”

聽蘇月宸這樣說,剛聚集過來的白衣女子,也出聲提醒道:“屬下聽說有一種‘蠱’,有兩隻,其中一隻在什麽地方,另外一隻就能夠感應的到,屬下擔心……”

聽她這樣一說,蘇月宸眸色微微一變,冰涼的指尖劃過雲遙的指腹,從她的手裏拿走了砂瓶,“莫兒,‘蠱’一般都是有毒的,還是小心的好。”

“嗯。”

雲遙點了點頭,她是見識過“蠱毒”的厲害,雖然好奇,但是她這條小命還是得保留著,不能就這樣無緣無故地給丟了不是?

隻是,側過臉,看著蘇月宸手裏的砂瓶,眉頭緊蹙,“到底是誰要跟蹤我們?竟然還用這麽高級的方法?”這不就跟現代的追蹤器一樣了,虧這人還真的能想得到?

“少主,會不會是苗族的人?”

一旁的白衣女子提醒道。

“不會。”雲遙搖了搖頭,“雖然苗疆以‘蠱毒’著稱,但是,我們來這裏絕對是機密,不可能有人知道,再說,就算是他們知道了,也不用這樣跟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