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低垂著頭,毫無一點生氣,肚子的作響,讓原本的累便的越來越疲乏。

厲風望了眼被拴在一旁的戰馬……

山穀裏冒出一團團輕煙,隨著烤肉的香氣四溢,這些圍在火堆烤肉的士兵們,各個露著笑,這些天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想今天這麽高興了。

有的吃的時候,並不覺得肚子餓是種期盼,是種奢侈,如今這馬肉成了他們最好的腹中餐。

厲風去細縫探視過,見北冥的大軍在離山穀的五裏處駐紮,看樣子暫時不會對他們進行攻擊了。

此刻的山穀裏,飄溢著烤肉的香氣,而仔細的朝山穀的一個角落望去,是一隻血淋淋的馬頭。

在現下饑餓交迫的時候,誰還會在乎那匹曾陪著自己東征西戰的馬兒,在遇到絕境的時候,任何東西都是可以拿來犧牲的。

玄鳶冷眼望著圍著火堆烤肉的士兵,她的肚子在‘咕嚕咕嚕’作響,是的,她也餓了。

見著大家已經開始啃食馬肉,那種津津有味的大口吃肉,玄鳶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的朝人群走去。

而臥躺在鳳傾舞身邊的花奴,雙眼泛著熒熒淚花。

她能聽懂馬語,先前那馬兒的嘶吼,聽得她心裏直泛酸,而剩下的幾匹馬都紛紛說這自己接下去也會是這樣的下場,他們的主人為何會如此絕情,它們也是生命,陪著他們走過多少戰爭的日子。

打勝仗的時候,都幫著它們順毛,給最上等的飼料,還邊誇它們是戰功赫赫的寶馬,可如今這生死患難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吃掉自己的馬。

花奴甚至開始害怕,如果外麵的北冥軍隊不走,那到他們都沒吃時候,目標就會鎖定她。

“公主……。”花奴轉頭頭望向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鳳傾舞。

她將頭貼近鳳傾舞,伸出舌頭,舔了舔鳳傾舞的臉。

癢,很癢的感覺,有點小青澀。

朦朧中,抬眼是晴空萬裏的好天氣,她,鳳傾舞在一片田野裏放肆的奔跑,後麵是姐姐與弟弟的追逐,而前麵站著她的父母。

父母撐開雙臂,笑著要迎接她們入懷中。

她扭頭望望頭後的姐姐與弟弟,發出咯咯的笑聲,繼而又轉頭朝前跑著。

她想第一個撲進父親的懷中,感受那分溫存。

可是明明越來越接近父親了,但是他與母親的身影卻慢慢向後飄去,他們的臉上依舊笑若春風,可是他們的卻一直的向後飄著,好像就是不讓她靠近。

“父皇母後,不要走,不要丟下鳳兒……。”她歇斯底裏的嘶吼,可最後卻撲了個空,父親母親齊齊在眼前消失。

她落寞的回頭,卻見原本跟在尾後的姐姐與弟弟也不隻所蹤。

她驚恐,她害怕,心中突然升起的恐懼,將她打入地獄般,冰寒萬分。

晴朗天空一下子陰霾,田野更是變成了空洞漆黑的絕境。

“不要,不要走……。”昏迷狀態的鳳傾舞突然大喊一聲,猛的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