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夫人該起身準備了。”玄鳶輕叩房門。

可房間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玄鳶再次輕叩:“夫人,已經正午了。”

難道夫人沒在房裏?玄鳶設想,難不成夫人又溜出府了?

猜想間,玄鳶大著膽子去推房門。

不推則罷,一推嚇一跳。

隻見廂房內到處都是一張張被畫花的白紙,這可是上等的宣紙,光一張就夠平常老百姓吃一個月了,夫人竟如此浪費。

玄鳶隨地拾起一張,沒有多看就匆匆塞進了懷中。接著又將地上其他的紙張拾起。

剛到書桌邊,便見一雙繡鞋在自己麵前。

玄鳶猛的抬頭,果然,夫人竟趴在書桌上酣睡。

玄鳶無奈的搖搖頭,繼續去拾散了一地的紙張。

“唔…。”鳳傾舞動了動身子,發出聲響,應該是醒了。

“夫人。”玄鳶輕喚。

鳳傾舞無精打采的醒來,伸了個懶腰,雙目無神的望向玄鳶:“你來啦,這麽早。”

“夫人,都已經是正午了,您早膳沒吃,如今肯定餓了吧。”玄鳶將紙張拿到鳳傾舞麵前的書桌放好。

“不餓,就是好困。”言下之意她還是困得嗜睡。

“玄鳶,可不可以不去皇宮啊?”要知道她昨天可是通宵也,要不是趴著睡不舒服,她也不會這麽早醒了。

玄鳶恭側在鳳傾舞身邊搖搖頭道:“恐怕不行,太後是王爺的親娘,而夫人是王爺的側妃,也就是太後的媳婦,理應去向太後祝壽。”

“好吧,不過,我是怕太後見了我都沒心情過壽了。”鳳傾舞摸摸自己的右臉。

這麽大的一塊紅胎記,男人見了都恨不得多長一條腿逃跑,何況是年邁的太後。

要是自己真嚇死了太後,指不定給那些小人落了把柄,動不動就要對她喊打喊殺的。

雖然她貴為北冥的長公主,可說白了不過是阻擋兩國交戰的人質。

東盟國若是真想交戰,完全可以不顧及她,而慕容灝天要的就是她被砍被殺。

別人穿越,她也穿越,不求榮華富貴,但求平平安安過一生不行麽?

十五年皇宮的米蟲生活,一夕間化為烏有。

難得在這一世她父母雙全,還有疼愛自己的姐姐和整天粘著自己的弟弟。

若不是右相叛變,她何苦落到如今的下場,爹娘不幸被殺,姐姐生死未卜,弟弟又被抓去北冥做了人質。

每每回想起一年前皇宮叛變,慘死的宮女太監們血流成河的場景,她就夜不能寐。

上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給了她一個完整的家庭,可卻活生生的將她們扼殺,若是如此,她還不如孑然一生,無牽無掛。

“夫人、夫人…。”見著有些出神的鳳傾舞,玄鳶輕喚,企圖拉回她的神智,畢竟時候不早了。

“嗯。”鳳傾舞回過神,眼角有些濕潤。

“您沒事吧?”玄鳶清晰的看到鳳傾舞眼角的淚跡,她不明白先前還在說笑的夫人,怎麽一瞬間變的如此多愁善感。

“沒事,替本宮更衣。”

她的臉上恢複了平靜,雙目卻看上去冷漠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