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王府的馬車上,鳳傾舞蓄了已久的淚水瞬間決堤。

她開始不喜歡這一世的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她變的如此脆弱了,動不動就傷感。

上一世她無牽無掛,一個人奮鬥打拚,就算再苦再累,她都不曾掉一滴淚。

而這一世呢,是不是牽掛越多,就越難做人,以前的膽大妄為,如今卻畏首畏尾。

她可以逃,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可以過自己想了三十年的悠哉生活,可一想起疼愛自己十六年的父母親人,責任感綁的她穿不過氣。

鳳傾舞明白,如果想要過自己的生活,就必須達成父親臨死前的囑托,不然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複興西焰,匡扶太子,是她這生的使命。

她抹去臉上的淚漬,仰起頭將淚水逼回眼眶。

也不知坐了多久的轎子,反正鳳傾舞下轎之時是被人扶著進西廂。

沁風樓,這是靳祺瑞用來會客的地方,偶爾也用來小憩。

從皇宮回來後,靳祺瑞稱自己還有公事沒做完,就沒有去顏瑾月處。

“篤篤篤。”書房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

門“吱呀”一聲打開,玄鳶恭敬的走了進來。

“主上,這是玄鳶今早在慕容馥苓房間拾到的。”說著,玄鳶拿著鳳傾舞的草圖呈了上去。

靳祺瑞將草圖拿在手上端詳起來,而他原本波瀾不驚的麵容上漸漸出現陰霾。

這圖上所畫的是京城地圖,有皇宮、城門、王府、市集、還有城中最大的一所湖泊。

他猜不透慕容馥苓畫這個幹什麽,其中湖泊的周邊被她用圈圈畫了出來。

難道這裏將會是北冥軍隊集結的地方,還是這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

他就知道慕容馥苓來和親的目的不簡單,這是準備等北冥軍隊抵達時,裏應外合麽。

“她若是再出去,你就跟著她,看她到底玩什麽把戲。”靳祺瑞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是。”

“她還有再懷疑你麽?”

“自從苦肉計後,,慕容馥苓似乎對玄鳶已經放下了戒備。”

“很好,你先下去吧。”

“玄鳶告退。”她恭敬的朝靳祺瑞躬身一輯,退出了書房。

“出來吧。”待玄鳶退出後,靳祺瑞衝身後的屏風一喊。

隻見屏風後麵出來一位身著黑色夜衣的人。

“最近他有何動作?”靳祺瑞翻閱著手中的書籍,淡淡問道。

“回主上,與往日無常。”

靳祺瑞眉間微微一顫,翻閱書籍的手停了下來,繼而又回過神道:“既然如今皇宮有鳳傾城在,那你就回來王府吧。”

“主上認為,鳳傾城完全可信?”黑衣男子顧慮的說道。

“她沒有任何不遵從的理由,除了我,沒人可以幫她複國。”說道此處靳祺瑞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洋溢著自信。

“希望如此。”

“時候不早了,早點下去歇著吧,明日一早陪本王去趟四象城。”

“好。”

黑衣男子轉身離去,拉開房門之際又突然想到了什麽低聲道:“其實不是非要將她放在皇上身邊。”話落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