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祺瑞背靠在座椅上,腦中重複著黑衣男子的話。

六年前,他在四象城做買賣,遇見遭人埋伏的冷鳳霄,其實那時候他是打算置身事外的,豈料那群追殺冷鳳霄的人,竟然轉身連他一起砍。

就這樣,冥冥中,他們被連在了一起。

冷鳳霄為了報答靳祺瑞救命之恩,便成了他小弟。

經過這六年亦主亦友的相處,最懂他還屬冷鳳霄。

先前冷鳳霄臨走前的一句話,他承認,他有過私心的。

可成大事者,隻能將兒女私情放在一邊。

鳳傾城是他日後奪得東盟皇位的重要棋子,他不得不這麽做。

黑夜,靜的詭異,讓人猜不透。正如他的心思般。

…………

接下去的幾日,鳳傾舞倒沒有在出府,反而將自己關在房中,足不出戶。

而這幾日裏,玄鳶幾乎都快搬空整個王府的宣紙。

她有偷瞄過鳳傾舞的草圖,可就是有些不太明白,畢竟是二十一世紀的設計圖,想她一個古代女子怎會懂得。

這日正午,鳳傾舞剛用完午膳,打算小憩片刻,可剛躺下,眯眼不到三分鍾,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誰?”她皺起眉頭一臉的不悅。

“夫人,是奴才,張千。”回話間,此人帶著焦慮。

是他,鳳傾舞眉心越鎖越緊,這是她在王府收買的奴才,為的就是可以多掌握一些王府的動態。

可平日裏都是鳳傾舞找他問消息,今日這奴才怎麽自己來豫園了,要是被顏瑾月的眼線看見了,她這線人豈不是要泡湯了。

鳳傾舞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打開了房門。

“夫人,不好了,你快出去看看吧。”張千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顯然是跑了半個王府。

“有話,慢慢說,發生什麽事情了?”

“事情是這樣的,李管家上午讓奴才出府辦點事,可誰知,奴才昨晚也不知道吃了什麽鬼東西,早上起來就開始鬧肚子,就拖拖拉拉…。”

“說重點。”鳳傾舞一臉黑線,這小子大中午氣喘噓噓的跑來,就是為了告訴她,他早上鬧肚子了麽?

“呃…。”

張千這才發覺,自己廢話了一大堆還真沒說出重點。

“重點就是,北冥來了一男人,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手臂上有一大塊的血漬,可愣說自己是北冥的、北冥的…。”

“北冥的什麽?”和這小子說話,她真會覺得短命幾年。

她當初怎麽就找了個,這麽不會說話的人當自己眼線呢。

“叫、叫…。”張千也是急得直冒汗:“什麽騎的什麽都尉…。”他再次陷入沉思中。

“驍騎營都尉?”

張千一拍腦門:“對對對,就是驍騎營都尉,如今正和守衛打起來了呢。”

“不早說。”鳳傾舞提起裙擺就朝正門跑去。

先前聽張千兜圈子饒了一大堆的廢話,要是直接把最後一句說出來多好。

鳳傾舞一邊跑,一邊納悶,青峰怎麽會突然來看她,如果是慕容灝天下的命令,他應該是風風光光來才是,怎麽聽張千口中說,他穿的破破爛爛,身上還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