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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道:“這阿蛛姑娘這一去,不會出現什麽危險吧。”

李誌常道:“你放心那阿蛛也是武林中人,你沒見她臉上浮腫麽,那必然是練了一門極為厲害的毒功,可惜本來挺清秀的一個小姑娘,居然去練這種功夫。”

然後李誌常幽幽歎了一口氣道:“天下間哪有姑娘不愛惜自己容貌的,她肯定也有一段極為傷心的事情。”

張無忌道:“李大哥你也有傷心的事情麽。”

李誌常幽幽道:“我沒有。”

時間又過去一天,張無忌感覺到自己雙腿有了絲絲麻癢,知道是創口結痂快要脫落的征兆,隻怕明日便可拄著拐杖行走

他喜道:“李大哥我明日便可拄著拐杖行走了,到時便能找點吃的回來。”這一天裏那位村女阿蛛倒是毫無音信,不過李誌常說她練了厲害的毒功,也未必真有事情。

李誌常沒有對張無忌的話回複,而是忽然歎息道:“麻煩來了。”李誌常沒有料到那有毒功在身的村女,居然似乎落在了衛壁手上。不過隨即他就釋然,對方居然還有高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不去找麻煩,麻煩也要來找你。

隻見到昨日那位村女從遠處雪地走了過來,身後六人圍成扇形,似乎防備她逃走。月白風清,借著月光在雪地裏反射。李誌常猶能看清村女身後六人形貌。一個是那日所見的衛壁。另外有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對父女,還有一個中年女人。

張無忌道:“怎麽是他們?”

李誌常道:“你認識這些人?”

這地方是昆侖山,其中的人張無忌都認識,李誌常猜測那對中年夫婦多半是昆侖掌門夫婦,而另外一對父女,莫非是朱武連環莊的武烈父女。那武青櫻的確漂亮,手上皮膚不若朱九真雪白。可是容色不在那日所見朱九真之下,兩人算得上各有千秋,難怪人稱雪嶺雙姝。

聽對方腳步聲,自然以那對夫婦功力為高,不過旁邊那位中年女人,似乎修行的功法頗為正宗,雖則功力粗淺,難保不是什麽名門之後。至於武烈父女還有衛壁倒不放在李誌常眼中。畢竟他們祖先武三通、朱子柳當年也遠不及他,何況這些不爭氣的後輩。

那衛壁本來見這條路越來越熟悉,似曾相識。等看清李誌常麵貌,才知道阿蛛要見的人居然是這個怪人。

那時他顧著和朱九真偷情。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沒有再來找李誌常麻煩。而且衛壁還有點小心思,畢竟朱九齡五年未歸,恐怕早就身死,朱九齡現在可以算得上寄居在武烈父女手下。除了朱九真膚色白膩,更有女人味外,其他各方麵都不如武青櫻,衛壁薄涼之人,貪圖朱九真**,倒也真沒和她白頭到老的心思。若是要對付李誌常他自忖沒有這個本事,隻有求助於武烈,到時勢必會問起他緣故。

他總不能說他和朱九真出來遊玩,惹上這麽一個人吧,隻怕一經說出口,她那師妹武青櫻非得打翻醋壇子不可。

此刻又複見到李誌常,他不是愚昧之輩,過去這麽多天,這個怪人,還在這裏,看來的確是雙腿斷折,難以行動。

衛壁搶先發言道:“原來你念念不忘是這個小白臉,隻是人家雖然殘疾,可是英俊瀟灑,怎麽看得起你這個醜女,倒是旁邊這臭叫花子和你十分般配。”衛壁知曉李誌常厲害,想把矛頭轉移到張無忌身上。

李誌常神情冷淡道:“我看衛公子和你表妹也般配的很,這位姑娘比起你表妹似乎還差許多吧。”‘這位姑娘’自然是武青櫻,武青櫻神色大怒,拔劍向李誌常刺來。他表哥喜歡朱九真更甚於她乃是她最引以為恨的事情,即使她之前還愧疚錯手殺了朱九真,可是此時李誌常一個外人都覺得她不如朱九真,如何不讓她妒火中燒。

武青櫻長劍一抖,挽出個劍花,雪地裏反射出的夜光,和她劍光混合,讓人眼花繚亂,不過李誌常神功在身,神清思定,輕輕一彈指,武青櫻的長劍如何受得起李誌常的指力,自然虎口一麻,長劍脫手。她驚愕無比,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一股吸力從李誌常那邊湧過來身體控製不住,滑向李誌常。同時李誌常左掌也不停歇,掌風往雪地上一卷,亂雪紛飛,晃得其餘五人,看不清周遭事物。

阿蛛機警,乘著他們手忙腳亂的時候,脫離對方,來到李誌常這邊。

李誌常按住武青櫻肩膀,真氣透入她體內,封住武青櫻的巨闕穴,教她不能動彈。

武青櫻大叫道:“爹、師哥快來救我。”

李誌常沒有理她,淡淡道:“現在大家可以好好說話了,諸位所為何來。”他先發製人,不管對方來意,先拿住一個人質在手上,方可能和對方好好談話,所以故意拿話激怒武青櫻。

阿蛛恨恨道:“我來說吧,這對師兄妹自己殺了朱九真,卻想誣賴到我頭上,李小哥這次承你情,日後定當厚報。”

衛壁道:“胡說,分明是你殺了我表妹,還想栽贓嫁禍。”

李誌常隔空一攝,武青櫻的長劍便落入他手中,眾人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隻見到李誌常長劍一抖,劍刃便無鋒自斷,化成數截。他冷笑道:“衛公子我勸你還是說實話好,不然你師妹的身子骨,可不見得比這把劍鐵劍要來得硬。”

李誌常這一手用內力折斷鐵劍的本事,自算不得什麽神乎其技,甚至神妙處還比不上他隔空攝物的功夫。隻是他神情平平淡淡,將鐵劍和武青櫻身體相比,語氣森寒,叫人發冷。

白衣如雪,周遭月白風清,更襯托得李誌常無情冷漠。

武烈本就知道阿蛛不可能害死他侄女朱九真,朱九真的死定然和他徒弟女兒脫不了幹係,不過他也不是什麽大公無私之輩,自然願意睜隻眼閉隻眼。此時武青櫻在李誌常手上,他怕這對小兒女不懂事,嚇得什麽都說出來。此時昆侖派掌門夫婦和峨眉派滅絕師太的高徒俱在,若是教二人得知他女兒徒弟害死了他至交朱長齡的女兒朱九真,豈不是讓他顏麵盡失,今後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他打定主意,突然跨步衝了出去,大聲喝道:“我朱武連環莊豈有貪生怕死之徒,你想顛倒黑白,我武烈豈會受你威脅。”他打的好主意,先是一個大帽子扣下來,之後李誌常若是再拿武青櫻做人質,不免做賊心虛。同時他猛然出手,讓人來不及反應,若是李誌常先要拿武青櫻撒氣,勢必顧不過來朱長齡的出招。

若是李誌常拿武青櫻抵擋,隻能顯得他人品下流,無論做什麽,在這裏都不足以為和太重複複和那位峨眉派滅絕師太的高足丁敏君相信。

武烈右手食指顫動,用出的正是一陽指的功夫,他功力不足乃祖,可是一陽指到底不凡,他看出李誌常武功不淺,一上來就用上壓箱底的功夫。

李誌常心想你若是隔得遠遠的,我也隻有用出無形劍氣,隻是這門功夫露出來,隻能第一次出其不意,之後讓人有了防備,效果那就大打折扣。

武烈靠近,正合他意,武烈武功倒是稀鬆平常,身法看似靈活敏捷,在李誌常眼中到處都是破綻。李誌常早就等在他破綻出,輕飄飄一掌推出,正中他腋下,武烈隻察覺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打在身上,身子騰空而起,落在五丈開外。

若不是看見他用出一陽指,李誌常念及舊情,出手時掌力收回來三分,不然武烈就算不死,下半生也得留下病根來。

衛壁想要將武烈扶起來,李誌常冷笑道:“你若是這時候扶他起來,這輩子他就隻能在病**度過了。”

這時候那中年人走出來,他看起來就氣度不凡,開口道:“氣血翻湧,靜臥從容,好手段,好見識,在下昆侖派掌門何太衝見過了。”

李誌常輕笑道:“三丈了。”

何太衝還沒明白三丈是什麽意思,突然見到李誌常遙遙出掌,忽覺麵前仿佛多了一堵高牆,向他推了過來。他被這股掌力足足帶飛六掌才落下來,同樣被擊飛躺在地上。不過他落的距離,比武烈還要遠,這個結果自然丟人至極。

他夫人身子一動,抓住他衣領道:“你怎麽這麽丟人。”何太衝雖然被擊飛六丈,可是他內功深厚,遠非武烈可比,在半空中便將李誌常的掌力化解了大半,為了不受傷勢,才任得落在地上,沒有強行扭轉氣血。可惜在場諸位除了他夫人,誰也沒有這麽高明的眼力,可謂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他夫人自然知道這一點,不過何太衝平白無故丟了這麽大臉,她哪裏還有臉留在這裏。這件事本來就跟他們毫無幹係,沒好處,誰給武家出頭,而且也指不定對方會有幫手。

因此她打定主意,帶著何太衝就施展昆侖派的輕功,幾個起落,身影就消失不見。至於回去之後,是讓何太是罰跪頂劍,或是另有昆侖派怪招,自非外人所知。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