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揚,如果我現在說‘對不起’,是不是已經太晚了?”
季如烈看著因為用力過度而有碎屑嵌在手背上的那一雙手,原本,它們是不需要受傷的。
“季如烈,”卓揚的眼神讓季如烈一驚,那是她許久未見的蒼涼,就像是母親離開時看著自己的眼神,她是猜中了自己不會好好對季如楓才會這麽難過麽?她是在難過,最終最得寵的孩子就要夭折在自己手裏麽?“我恨你。”
原來,他們都恨自己。
季如烈見身邊的小女生哭紅了一雙眼睛,身上的衣服也是亂亂的披著顯得很是淩亂,皺了一下眉頭,最終還是別過了頭。
這個世界的很多事情,已經不是她能夠做主的了。
“我不要!”耳邊響起尖銳的拒絕,清脆的耳光聲也一陣一陣的傳來,時不時夾雜著一聲聲悶哼,季如烈始終低著頭,希望這群喝多了的人能夠別注意到自己,好不容易放好了最後一瓶酒,裝模作樣的對這些人點了點頭。
“求求你!不要!”
季如烈好不容易走到了門口,卻聽到猥瑣的笑聲裏那一聲聲絕望的叫喊,堪堪回頭,隻來得及看到嘴角流血的臉上滿是絕望。
回過神來的時候,季如烈隻看到對方錯愕的眼神裏,自己手握著半個玻璃瓶,和地上七倒八歪的客人。
“別發呆了,還不快走!”
季如烈也是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地上的人不可能永遠昏迷,如果讓他們率先醒過來,那自己絕對會成為買一送一的那一個,而且,會被修理的很慘。
“我……”
季如烈已經拉開了包房的門,而對方仍舊雙腿打著顫沒有辦法站直身體,季如烈不悅的“嘖”了一聲快步走過去,也不管會不會踩踏到地上那些衣冠禽獸,拉去對方就扶著往外走。
“我說……”
“啊!”
隻聽耳邊一聲尖銳的叫喊,季如烈不悅的低頭索性將對方敲暈了,收起上一秒還在詫異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往後退著,考慮著要不要再打一架。
“這怎麽回事?”帶頭的男子看著地上東倒西歪的人有些不悅的皺著眉頭,淩厲的眼神對著季如烈上下掃視。
季如烈敏感的感覺到眼前的人和地上這些的區別,怕是遇上了更加上級的流氓,可流氓終究是流氓,季如烈有些懊悔帶著個累贅,一旦打起了勝算怕是不會太大,腦子告訴運轉了一陣子這才重新開口。
“我也不知道,我是這裏的員工,從外麵聽到打鬧聲推門進來,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沒有看到是誰做的麽?”身後另一個男人咬牙切齒的開口,像是要為兄弟報仇一般,臉上一早就聚起了殺意。
要是讓他們知道這一大堆男人都是季如烈放倒的,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表情,季如烈也隻是乖乖的搖了搖頭,隻是帶頭人的表情著實讓自己不太舒服,他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臉,像是隻要自己行差半步就會被硬生生消滅在這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