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烈被他盯得不是很舒服，稍稍將肩上扛著的人撫了撫，卻感覺到身上重量一輕，下一刻，人就已經轉移到了對方手裏。

注意到了季如烈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他隻是微微笑了笑，對身後人吩咐了一句，就把人帶走了。

“放心吧，我叫手下送她去醫院了。”

“謝謝。”

見對方心裏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可麵子上還是裝出一副柔柔順順的樣子，他笑得更加溫和，而季如烈卻是手心微微滲著冷汗。

“你叫什麽名字？”

“季如烈。”

不知道為什麽，季如烈就這樣慢慢抬起頭，像是電影慢鏡頭一般的，似乎因為她那一抬頭，周圍空氣裏的塵埃也感覺到了一般，閃著微亮的光，襯得她的眼睛分外明亮，他們就這樣一個不卑不亢的站著，一個微微笑著。

“你好，季如烈，我是卓揚。”

卓揚看著對麵的季如烈臉上露出了些許溫柔的神色，原本有些冷下來的空氣也漸漸緩和了些。

季如烈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卓揚，再想起當年自己遇到的那一個，不由露出一個微笑，隻是這個笑容，怎麽看都有些寂寞。

“卓揚，你說如果當初，我沒有去蹚那一場渾水，是不是也就不會認識你了？”

“小烈，”卓揚先是一愣，接著像是明白過來季如烈在說什麽，臉上的線條越發的柔和起來，“這個世界上哪來這麽多如果，不過我想，就算當初我們沒有在那樣的場合下相識，也會在其他地方遇到，這是注定的。”

如果我一早預見到會有之後的結果，或許，我就會躲開一切可能與你相遇的可能，即使是費盡心力。

季如烈安靜的笑著，不置可否。

當時當日的那一個渾身透著寒氣無法接近的男子如今已經因為自己而失去了大半自我，季如烈不知道心裏那隱隱酸澀的，是不是叫做後悔的情緒，但她確實是不想看到眼前的卓揚，這不是當初那一個會讓自己心驚的男子。

“是啊……”輕不可聞的，裏麵有太多太多承載不了的情感，像是要滿溢似的。

當天季如烈彪悍解決掉的，是卓揚手底下的一個類似於堂主的人物和他的手底下人。

對於卓揚來說隻不過是個小弟，可對於整條街來說卻是絕對不能得罪的人物，季如烈硬是感覺到八月的酷暑天裏自己的後背因為冷汗而黏在身上的製服，就和她的心情似的，膠著著。

“不用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二少爺……”

身後的人聽到卓揚就這樣隨隨便便饒恕了把手下打得昏迷不醒的女子，一下子就有些怒了，剛往前站了一步，就在卓揚冰冷的眼神硬生生把後半句三字經吞進了肚子，一臉凶狠的瞪著季如烈。

季如烈看著身後那一群凶神惡煞瞬間變身小綿羊，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卓揚看著眼前上一秒還劍拔弩張，下一秒卻忽然莫名笑開的女孩子，隻覺得有趣，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頂，卻在對方警覺的眼神裏硬是轉了個彎，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