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對於生的渴望，是他不曾有過的。
他的雙手沾滿鮮血，以至於再怎麽燦爛的光都無法照進他的心裏，他感覺到自己在慢慢腐爛，即使外表看起來再怎麽光鮮，有些變化是注定的，那是一種宿命的無奈。
季如烈的出現像是上天重新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告訴自己一切都還有轉機，即便是由著如此離奇遭遇的季如烈仍舊在想著辦法回到原本的人生軌跡裏，即使它不夠美好，可那是自己的人生，不可重複，亦不可複製的人生。
所以自己才會這麽義無反顧的離開卓家，跟著季如烈，即便是做著所有人最不齒的工作，可心裏還是有一種報複過去生活的快感，隻是，最近這樣的快感漸漸被和季如烈之間的距離感拉扯，失去了平衡。
“我當然想回去，所以，我現在才要好好和莫然搞好關係啊。”季如烈說得稀鬆平常，可卓揚的心卻是一緊，小烈，你當初是不是也抱著這樣的心態才故意接近我的呢？
“你和他……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你聽說了些什麽，不過我確實和他xx了，”季如烈回答的越是坦蕩，卓揚覺得自己心裏的黑洞就越是醜陋，季如烈看著卓揚因為用力而泛白的指關節聲音依舊清冷，“卓揚，這個世界上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不多，總共也就三個，”卓揚看著季如烈伸出的三根手指，先是指向她自己，“我，”接著手指的數量變成二，“小愛，還有一個，就是你。”
看著季如烈剩下的那一根手指毫無懸念的指向自己，心裏並不是不高興的，可比起之前那一個消息，這點喜悅完全沒有辦法衝淡他心裏的巨大傷口，臉上依舊是有些慘淡的蒼白。
“我還是女王的時候，為了將來的繼承人，生活比起現在來不知道要**—亂多少倍，”像是想起了過去，這個時候的季如烈總是讓卓揚覺得分外遙遠，像是隻要自己稍不留神，她就會離自己越來越遠，“卓揚，我和你們這個時代的人不一樣，當然，我和我們那個時代的人也不太一樣，我的是非觀念……哼，”季如烈冷哼了一聲，“算了，和你說這些做什麽。”
“莫然……對你好麽？”
卓揚，你真賤！
季如烈愣了一下，有些不以為然，“還好啊，當然，比我以前遇到的那些要好多了。”
看著季如烈臉上的輕微鄙視，卓揚的腦海裏莫然浮現出如果是自己和季如烈……會是怎樣一副景象呢？
季如烈看了一眼卓揚微紅的臉頰，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腦袋裏那些片段的大致內容，輕笑了一聲，卓揚這才從自己的妄想裏回神，有些不悅的瞥了季如烈一眼，而對方隻是毫不在意的裝無辜。
兩個人就在這樣略顯尷尬的氣氛裏同時笑出了聲，卓揚原本對於季如烈的那些別扭情緒也就在對方這樣的“坦誠相對”裏稍稍消散了一會兒，兩個人坐在“謎”的包廂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