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臂間微微使力,周繼君眼中流轉出一絲瘋狂,硬生生地將那大漢舉至頭頂,冷漠的聲音傳遍全場。

“你擁有武侯天品的高強修為,卻還鼓動眾人,自己行黃雀之事。真是用心險惡,留你不得。”

聞言,虯髯大漢身體顫抖著,眼見周繼君滿臉肆無忌憚的殺意,臉上不由得擠出驚恐之色,想要求饒,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然堵塞,竟發不出半點聲音,隻能嗚嗚咽咽地苦苦掙紮。

登上擂台的監場隻感覺殺氣自那君公子頭頂騰起,腳步一滯,下意識地大聲喊道,“手下留人!”

赤紅如血的雙目轉向監場大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周繼君嘴角劃過邪冶的弧線,雙臂猛地用力一震,血雨飛濺,那虯髯大漢被他從中撕成兩半,摔落在擂台上。

m/3/3332/">異世縱武錄最新章節)!”

擂台下傳來尖叫聲,卻是從未見過血的富家小姐們個個麵色慘白,隻覺得腹中翻滾,忍不住俯下身子嘔吐了起來。而那些老少爺們則瞪大眼,怔怔地看著形如妖魔站在血雨之中,卻又白衣不染分毫的君公子,滿臉呆滯,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竟敢當眾行凶!”早已麵無血色的監場忍住腹底的惡心,戰栗著,指向周繼君,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又如何?”冷冷地看向他,周繼君輕輕搓手,邪笑道,“女皇大人不是說了嗎,拳腳無眼,生死不論。怎麽,我哪點違背美麗的女皇大人的聖旨了?”

話音落下,全場嘩然,這神秘而暴戾的君公子居然絲毫不避諱的提及女皇陛下,而且言語中非但沒有尊敬,反而透著幾分褻瀆之意。

那監場更是怔怔地看著置身點點梅花般血腥之中的白衣少年,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發現無力之極。

“他還是這麽殘忍。”

高高的觀禮閣上,客家娘眉頭微皺,心底卻長舒口氣。她出生異族,見多了血腥之事,然而心思純潔的她打心底裏卻很排斥這些殺戮。可看著那個將對手硬生生撕裂的白衣少年,不知為何,她竟生不出半點反感,隱隱約約還有些欣喜。

在她身後,百裏雄騰地站起來身來,直直地看著屹立擂台之上的周繼君,臉上染起了激揚豪邁之色,三年前北疆熱血沙場的記憶隨著那朵朵綻放的血花被他拾起。

“男兒當如此嗬!”端起酒盅,百裏雄咕嚕咕嚕地大口飲盡,隨後走到圍欄前,朝周繼君遙遙拱手,朗聲歌道。

“七州風雲起,齊聚京城擂。白衣少年雄,獨身戰百人。斬破百千道,誰死誰生還。我座壁上觀,待君奪魁元!”

豪邁的歌聲雖不怎麽押韻,隱隱透著幾分粗陋,但從高閣之上迎風而立的世子口中吟出,卻聽得所有人心潮澎湃。周繼君輕笑著,也朝觀禮閣微微拱手,這歌聲傳入他耳中,心頭已然沸騰的熱血戰意再也無法收回。

天野精氣流轉過雙腿,在所有人驚歎的目光中,周繼君騰身飛至擂台上空,悠長而尖銳的目光掃過京城另一邊的西、南、北三方擂台,揚聲喝道。

“都戰吧。我,等你們!”

隆隆天音之語傳遍京城,那三方擂台下,無數人抬頭,目綻精光朝東方看來。

“果然是個有趣的人,這麽快就結束他那場了嗎,還向我們發出戰意。嘖嘖,我虛柯被那千十七比了下去,若再被你比下去,騰龍榜三甲的位子可要不保了。”

西城擂台,隱於人群之中看似普通尋常的布衣少年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隨後轉頭望向高高的觀禮閣,隻見穿著鑲金嵌銀華麗長袍的庶人公子也朝他看來,兩人的目光相觸,濃烈的戰意激起空氣波蕩,卻轉瞬即逝。

“庶人公子左遊生……你和我同分在一場,那我便先試試傳說中京城四大公子的厲害吧。”

飄忽不定的心神射向高閣之上正襟危坐的華服青年,左遊生眼中閃過精光,俯視著一臉淡漠的虛柯,也是一道心神射出。

“你就是虛柯吧,傳說中你能戰武尊而不死,好,那我便以你的死來迎接君公子的戰意。”

心神陡然相撞,空氣中濺起一絲漣漪,兩人同時一顫,隨即收回心神。

……

南城,交談正歡的千寧臣和洛繼傷同時抬頭,目光射向東方,表情卻各不相同。

“我似乎聞到血腥味了,真沒想到這次武道大會會這麽早見血。”千寧臣絕美的臉龐上浮起淡淡的紅暈,“這君公子的一舉一動還真是出人意料呢,居然向我們邀戰了,是想逼我們盡早顯露實力嗎。”

洛繼傷濃若沉墨的眉毛微微挑起,眼中暴綻出猛烈的戰意,轉瞬後又恢複了他往日的古井不波。

“他要戰,我便陪他戰,他在等我,我的拳頭也在等他嗬。”

覺察到幾分異樣的千寧臣嘴角微翹,腦中驀然出現了皇宮之中那個絕美而高貴的身影,饒有興致地望向洛繼傷,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麽,你和他,也有過節嗎?”

“過節?沒有。隻有生死之約。”

輕歎口氣,千寧臣揉了揉額頭,低聲喃喃道,“這君公子,還真是會惹事,如今的京城裏,似乎有很多人想要除之後快呢。”

這樣的盟友,還真是頭疼呢。

千寧臣臉上浮起一絲無奈,心中默默說道。

……

北城擂台邊,隆隆的宣戰聲傳來,做莊家收錢忙得不亦樂乎的月羅刹心底打了個激靈,隨後眼中浮起一絲惱色,朝著一旁的沙摩尼恨恨地說道,“小君君還真會出風頭,本來今天我還想和你一起掃平那一場,邊出風頭邊收賭錢,不料卻被他搶了風頭,真是可恨啊。”

沙摩尼臉上浮起淡淡的欣喜,卻是為好朋友大顯神威而開心,趁著月羅刹氣惱地直打轉,小心翼翼地掏出兩塊銅板放上賭局,之後一臉嚴肅地望向前方,高聲喧道,“無量壽佛。”

然而,就在這時,月羅刹和沙摩尼同時一震,不約而同地看向北城唯一的觀禮閣,閣樓上那個一直隱於簾幕之後的人陡然消失,下一刻卻出現在北城擂台上空,筆直地懸浮著,僵硬而又沙啞的聲音從他牙縫中擠出,仿佛尖刀割破喉嚨般聽得讓人頭皮發麻。

“君,公子,戰!”

嘶啞低沉的聲音回蕩在京城上空,而北城擂台正在激戰的武者們麵色一驚,卻是一股磅礴而又無力抵擋的氣勢正從上方落下,壓得他們全身無力。

千十七妖冶的眸子中浮動著紫色的光暈,冷冷看向擂台下方,堅硬刻板若大理石的臉龐上浮起一絲不耐煩,之後,竟然破風而下,落於酣戰已休的擂台上,目光掃過滿臉驚愕的武者們,雙臂揚起,紫色的光華如遊龍般飛騰出來,卷起百多名武者,將他們掀飛出去。

北城擂台的第二場,全軍覆沒。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那個站在空蕩蕩的擂台上的邪冶少年,腦中全然一片空白,擂台下的監場官捏起袖子不住地擦著額上滾動的汗珠,望向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十七皇子,一想到他的身份和宮中的傳聞,不由得腿肚子大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更別提上前責問了。

“這家夥……”月羅刹鼓起雙眼直直望向氣勢逼人的千十七,鬥笠下那張忽明忽暗的臉上浮起一絲幽怨,“真是倒了十八輩子黴了,偏偏和這個怪物分在一個擂台。這麽急,他就不能等到他的第三場嗎?還讓我不讓我出風頭了!”

擂台上,白衣少年冷漠的目光飄過月羅刹和沙摩尼,隨後遙遙望向東方,眼底騰起形若實質的殺意,穿越過京城鱗次櫛比的房屋,直射向城東擂台上那個同樣一身白衣的少年。

(淩晨趕一章,周日白天有事更不了,第二更要到晚上……話說,京城這群帥哥裏我最喜歡的就是千十七和沙摩尼了,他們都會慢慢刻畫飽滿。其實我還是比較欣賞忍辱負重的千寧臣,隻不過他的性取向……幸好小君君還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