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境宗位於雲州東部,建在方圓數百裏的古老林深處。

不同於長盛不衰的黑水門,這刹境宗原本隻是雲州一個小宗門,曆代強者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武王,卻因十年前他們有位長老一舉修成武尊,聲名鵲起。之後又與流國王室親近,憑著尊者之威和流國相助,收服了雲州東部百十個大小門派,一下子變位雲州武道巨頭,與西北的黑水門爭執不休。

“糾集了黑水門的武者和雲州大小宗門的掌門,突襲刹境宗,那君公子可真是大手筆。數十名武王境界的強者甚至還有一個武尊,這刹境宗方崛起十年不到,便要遭受著滅頂之災了。”

馬車裏,白袍女子抱著膝蓋,望向車窗外近百匹奔騰的駿馬,低聲喃呢著。

“大祭司說,這少年是伴隨著我族崛起而出現,可他分明是個人類,又怎麽會與我們有關係?哼,那老頭子又開始胡謅了。不過,似乎他是給我們帶來了一點好運,若沒他,那株七葉靈芝恐怕也不會這麽好取。”

目光飄向馬流中另外一輛馬車上,撲麵而來的勁風掀翻車窗口的紗帳,白衣少年嘴角那縷淺笑若隱若現。似乎有所察覺,少年疑惑地轉過頭來,白袍女子心中微跳,收回目光。隔著麵紗,她白淨光滑的臉龐上染起淡淡的紅暈。

“真的能給我們帶來好運嗎嗬嗬,娘說人類都是自私的,他對付刹境宗肯定也有私心,又能給我們帶來什麽?就算刹境宗今日毀之一旦,我們頭上依舊被勢力變得更大黑水門死死壓著,被這雲州數百門派視為妖魔,見不得光。”

女子輕歎著,心頭繚繞起些許惆悵。

就在這時,坐在她對麵凝神閉目的姱姓長者雙目爆睜,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停!”

從第三輛馬車裏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聲音中夾著些許意外。

馬隊之首,黑水門掌門勒緊韁繩??水掌門默默看向那輛馬車,心中突然騰起一絲不安。兩日來,這個神秘的君公子一直隱在馬車內沒有露麵,莫非他就猜不到我們得到那口訣後會做什麽?他到底憑什麽如此鎮定?

“哈哈哈。”

陣陣狂笑從道路兩旁的密林中傳來,眾人放眼看去,一個個大驚失色。

林間密密麻麻的枝葉罅隙間閃過陣陣銀光,日光鋪灑下來,赫然是近百名身著銀質鎧甲的持弩武者匿於其中。這些武者一個個精氣神十足,皮膚上流轉著古銅色的光澤,看那架勢竟然皆是武師境界。

百名訓練有素全副武裝的武師嗬,憑著硬弩,若是突襲,便連武王也會措手不及下受到重創。

數十名大小掌門看著看著不覺頭皮發麻,若是適才那些武師突然發起偷襲,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掌門不知要有多少會不明不白的送命於此。

隻見一道巨大的掌影劃過,林邊遮擋住視線的大樹轟然倒下,手持勁弩的武師們如潮水般從中分開一條路,一個火紅色的身影翩躚而出。

“她也來了?”

周繼君看著走在最前麵的鸞鳳公主千若兮,嘴角微微咧開。

坐在他對麵的李玄武沉聲問道,“你認識她,她是何人?”

“大煜鸞鳳公主,你說是何人?”

聞言,李史武眼中閃過驚意,不由得張開喃喃道,“千若兮……”

“哦?你認識她?”

周繼君有些意外地看著李史武,心中微疑,一個普通的雲州門派弟子怎麽會知道大煜公主的真。

“我俗家身份是辛國二王子,父王曾經提過鸞鳳公主。”似乎看出了周繼君的疑惑,李史武淡淡地說著。

“怪不得,原來也是出生貴胄。怪不得如此忘情重利。”

李史武的國字臉上浮起紅暈,卻轉瞬間恢複平靜。

“我隻是為了尋求武者大道,並非不重恩情。我助你逃脫也不是背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