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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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老鬼師父走的早,壓根沒留下半點通天之上的功法戰技。m)”

月羅刹輕笑著道,說著說著,眸光微微凝滯。

“就算他留下了,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去修煉。”

“無量壽佛”沙摩尼摸了摸後腦勺,訕訕地說道,“我佛家向來主張不殺生”

沙摩尼還沒說完,就聽冷笑聲傳來,卻是他的這番話被月羅刹嗤之以鼻。

“師父隻教了我修煉境界的法子,並沒傳授戰技,我現在的戰技還是和羅刹比試時自創的。”

沙摩尼臉色微紅道,隨著周繼君征戰七州,這些年來他的改變最是明顯,說話時候也不再自稱小僧,食肉喝酒殺人哪樣都做過,而色戒更是在多年前就已犯下,除了心底一直死守的那片淨土外,現在的沙摩尼確實和周繼君、月羅刹沒甚兩樣。

“確實嗬,以前的戰技如今早已不夠用了。想想就可笑,戰鬥時候總是不斷地用通天之勢壓來壓去,這算什勞子。”

月羅刹苦笑著道,他看向不住翻閱著功法秘典的周繼君,思索片刻開口道。

“小君君,你那幾套戰技可是依仗君子鬥數所創,雖然現在無法發揮全部威力,可也是絕妙無比的戰技,莫非你想丟掉不成。”

“自然不會。”

周繼君深吸口氣道,他放下手中的書卷,指影變幻,戰天宵、君遠伐和萬類臣三套戰技演練於手間。

“突破通天中品,它們的威力也提高了不少,戰天宵能定住同一境界的修煉者百個彈指刹那,君遠伐出手則能橫越一州,且能衍變成劍陣隻不過,我總感覺它們比起我如今的修為,還是弱了點,找不到那個讓它們發揮出最大威力的法訣。”

“七州修煉流派沒落,通天境界向來隻在傳說中出現,即便有人能修煉至通天,可之後的路全靠自己來摸索”說著,月羅刹眸底閃過精光,他望向周繼君,嚴肅地說道,“我有一法。”

“什麽?”

周繼君和沙摩尼同時問道。

“去四大部洲取經,混入那些修煉門派,尋找通天之上的戰技之秘,然後和自己所創的功法戰技融匯貫通。”

月羅刹看向滿臉苦澀的周繼君,揶揄地一笑。

“小爺我就隨口一說,眼下戰局到了最緊要的關頭,我們都分不開身嗬,隻能等你平定七州後再說了。”

“你說的也算一個法子。”周繼君揉了揉眉頭,收起那幾本功法秘典道,“這些功法都殘缺不全,應當是那人刻意將後麵的戰技秘法毀去,還真是考慮周密呢,平天君聖。通天境界的戰技之秘嗬,若能得到它,挖掘出我們自創功法戰技的真正威力,實力恐怕還會突飛猛進。”

周繼君剛說完,就聽軍營外傳陣陣馬蹄聲,宛若驚雷乍響,又似海潮翻滾,大地都隨之晃動。

浣金府前,兩軍對壘。

李平騎馬橫立於巨大的帥旗下,在他身後,眾將都疑惑地望向躲了十數日卻突然發兵出城的煜軍。

“父帥,適才斥候來報,大煜軍中突然來了百多修士。估計大煜準備結集重兵,開始反攻了。”

李車兒沉著臉,向李平拱手道。

“才百多修士就以為能翻盤嗎。”一名將佐冷笑著道,“我北軍亦有近百仙神,國禦大人親自坐鎮,有何可怕。”

深深看了眼那名將佐,李車兒不急不緩道。

“據斥候說,那些修士最低也有人尊下品的修為,上百的人尊嗬”

聞言,北朝將士眼中都浮起驚詫之色,議論紛紛起來。

“七州何時有這麽多人尊境界的強者了?”

“百多人尊,加上那十二仙神我軍仙神可是敵不過嗬。“

冷眼打量著神色不寧的眾將,李車兒淡淡地開口道。

“還望諸位打起精神來,眼下之戰恐怕會異常慘烈,不僅大煜仙神修士齊至,連他們的國禦都來了。師父讓我來傳話,一會諸位緊守各自兵馬,切不可自亂陣腳。”

不僅是北朝諸將,就連李平也蹙起眉頭,疑惑地望向李車兒,思索起他最後一句話的涵義。

紫墨色的烏雲劃過天頭,這雲蔽日,天色陡然一暗。雷光忽閃,爾後瓢潑大雨從天而降,劈裏啪啦地擊打在大地上,不多時就在泥坑中積出數個水窪。眾人抬頭望向雲端,就見一個白衣男子站在紫龍法相上,他的麵容如冰封般冷硬,沒有半點表情,宛若神祇淩駕在眾生之上。

紫龍眼皮微微睜開,如柱的電光忽閃即逝,它猛地張口咆哮一聲,雷聲轟轟回響,浣金府城前的北朝戰馬都不安地搖頭擺尾著。

“進攻。”

冰冷的聲音從天而降,北朝將士還未回過神來,就見對麵的千軍萬馬如潮水般向己方卷來,刀槍劍箭矢透過雨霧,肅殺而冰寒。而半空中,上百仙神修士或踩飛劍,或駕馭著法寶,殺氣騰騰地飛向北朝大軍。上百人尊境界的強者同時衝鋒,傾倒山河的殺氣橫衝直撞,天地變色,大地也隨之顫抖起來。

誰都沒想到大煜會突然發起如此勢不可攖的攻勢,眨眼間已越過三分之一的距離,若是等他們衝來,毫無準備的北軍壓根無法抵擋,唯一的下場就是潰散兵敗。

“大帥,讓前軍去阻擋一陣,中軍和後軍先行撤退。敵方勢大,不可硬敵。”

看著被煜軍衝鋒之勢嚇得驚惶四躥的戰馬和士卒們蒼白的臉色,右軍統領黃先聲躍馬來到李平身旁,滿臉急切地勸諫道。

李平冷著眼,望向不久即將撲至的煜軍,麵色沉凝卻沒說話,亦沒發出任何號令。

數個刹那後,半空中的仙神修士離北朝軍陣已不足五十丈,大煜騎兵緊隨其後,鋪天蓋地的喊殺聲傳來,大煜將士猙獰的麵龐也愈發清晰起來。恐慌漸漸在北朝士卒間蔓延開來,所有人都回望向站在帥旗下的中年人,隻等他發布號令。

相距三十五丈,北朝按兵不動。

二十五丈,傳令旗依舊紋絲不動,所有人都能看見元帥起伏不定的胸膛,以及微微僵硬的麵龐,卻不知他在等什麽。

二十丈。

當先的大煜修士嘴角劃過殘忍之色,他手捏法印,卷來腳下飛劍就要向北軍掃去。就在這時,銀光劃破天際,宛若通天巨柱般的長劍由天而降,先是粉碎了剛剛脫手的飛劍,隨後將那名修士死死釘在地上。

驚呼聲回蕩在北朝軍陣中,就見那柄如山高的巨劍微微晃動,一陣虛影後,竟分裂成十柄,排出奇異的陣形矗立在兩軍之間。十萬煜軍懸馬停於劍陣前,統帥將佐驚疑不定地望著那仙神修士陷入其中的劍陣,爾後都抬頭望向天穹。

半空中,腳踩紫龍的男子眉頭微蹙,大手一揮,紫龍法相咆哮一聲,直飛向如山如宮的劍陣。十劍的位置又開始移動起來,中央的巨劍猛地騰身飛起,迎向紫龍,卻在半途搖身一變,幻化成一頭白色的猛虎。兩軍陣前,九劍移動方位,依舊將大煜的仙神和修士困於其中,卻沒有傷及性命。

半空中,紫龍白虎撕咬在一起,看得兩軍將士目瞪口呆。

驚濤駭浪般的歡呼聲響起,北朝人馬分開一條道,白衣青年施施然走出,他抬首望向天頭,神色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