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京城白衣庵前,光天化日下,一身白衣赤著雙足的少年人將堂堂大煜戶部尚書的公子活生生地折磨得昏迷過去。

白衣庵前的街頭,除了那幾位公子小姐,亦有不少商戶店鋪行人,此時都愣愣地看著眼眶中溢滿火紅的少年,以及他腳底下那個四肢被詭異扭折到身後的胖子,不少眼尖的人都認出了這個白衣庵的常客,赫然是京城裏頭很少有人惹的起的大紈絝,劉府的少爺。那個少年不要命了嗎?竟敢把劉家大少弄成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子,現在還像沒事人一樣呆在這白衣庵前,他到底是傻還是來頭比劉大紈絝還大?

“說實話,我真的很敬仰你的父母,所以剛才火氣大了點,把他弄成這樣。”

洛滌塵那張傾城傾國的容顏上一片迷茫,怔怔地看著眼前好似陡然換了個人一副儒雅溫純佳公子模樣的少年,他居然還微笑著解釋折磨大煜尚書公子的原因。

真的隻是為我娘出氣嗎?

洛滌塵回想起之前一刻劉少伯的慘叫那和畏懼的眼神,腦中陡然一片清涼。

呸,才不是。這人定是認識劉少伯,而且有什麽仇怨。可他為什麽這麽說?他真的那麽崇拜娘嗎?還有……那個狠心將我們遺棄的男人。

直勾勾地看著周繼君,洛滌塵緊咬粉嫩欲滴的下唇,似乎想要將麵前這個詭譎多變的少年看穿。

他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從開始就一直針對我?哼,肯定是那種故作姿態的登徒子,又一個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你敬仰我爹娘?咯咯咯,真是天大的笑話!我那個隻會整天呆在屋子裏發傻的娘和那個帶著他兒子逃之夭夭的爹?他們可不像你這樣殺人如麻,折磨起人來比捏螞蟻還輕鬆,你到底敬仰他們什麽?敬仰他們的懦弱,還是敬仰他們對女兒的不管不問?”

說著說著,不知怎地,洛滌塵似乎忘記麵前少年的凶殘暴行,發泄一般向對麵的少年喊出,那雙風情絕代的美眸竟微微發紅。

周圍幾位公子小姐們的目光從令他們畏懼的少年身上回轉,驚訝地看著一向淡然的洛滌塵,都不知道今日她為何這麽反常。穿著紅袍的少女,方家小姐神情漸漸緩和下來,目光閃爍地看著臉色大變的白衣少年,心中忽地閃過一絲懷疑。

莫非他是………那北方儒王周久的弟子?應當如此,否則為何會對周久如此推崇。這天下第一武道大會滄浪書院也派弟子來嘛,得要回去稟告父親。

看著不遠處那個神情又漠然如止水的少女,周繼君眼角微微抽*動,心底仿佛紮進一根鋒利的針般疼痛。自己一個人千裏跋涉登上險峻落雲山,無比艱巨,而妹妹,隻有平素一向淡漠的娘做伴,她一個人混跡在這龍蛇混雜的京城裏,看著那些世家子們的臉色,何嚐不是艱辛無比。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該對爹娘有所怨言。

眼中那絲猙獰開來的痛楚漸漸變淡,隱於眸影深處,周繼君平靜地看向淡淡仰望藍天的少女,低聲說道,“誰道父母不念兒,白頭老去空悔恨。你爹娘不是不想照顧你,他們卻是有自己的苦衷。父母生養,讓你行於這百態世間已是天大恩德,我們再有多少委屈也不能怨恨爹娘嗬。”

收回那道望向天涯盡頭的目光,洛滌塵淡淡地看了周繼君一眼,粉唇彎曲處露出冷笑,“好一個誰道父母不念兒,你說的可真好。他光顧著兒子,帶著他兒子離開這裏,卻將我留下。你也不要多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鬼心思?”

“嗬嗬,不是在想要得到我的身子,便是想得到我娘的,或者是你還癡心妄想一起要?”

洛滌塵剛說完,臉色卻微微一變,她周圍的那幾個公子小姐也都微微發愣。卻是那個白衣少年大步向洛滌塵走來.?,輕得有些像撫摸,卻是周繼君心中微微猶豫。

感受著屁股上火辣辣間那一絲輕柔,洛滌塵臉蛋發紅,心中大罵,登徒子,你終於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這最後一巴掌,是為我…”

周繼君話還未說完,腳步聲從白衣庵門口響起,那白衣庵的門突然從中大開,幾名穿著白衣的女人走了出來,或是妖嬈,或是嫵媚,或是端莊,或是高貴。她們目光先落在癱倒在地上仿佛死了一般的劉少伯,眼中閃過驚駭。隨即轉臉看向姿勢曖昧無比將洛滌塵抱在懷裏,手放在她那鼓翹屁股上的少年,臉色不約而同地一僵。

良久,那個時常在周繼君夢裏出現,熟悉無比的聲音響起了。

“滌塵。。。。。。。”

周繼君身體猛地一顫,緩緩轉過臉看向那個站在最後一身素服、身材修長高貴端莊的女子,嘴巴顫抖著微微張開,想說什麽,腦中卻一片空白。

是娘。

周繼君緊緊盯著那個溫柔無比的身影,鼻子發酸,努力控製著自己微微搖晃顫抖的身體,心中那無數話語思念此時卻無法道出隻字片言。

“啪!”

趁著周繼君發愣的功夫,洛滌塵猛地掙脫開,揮舞著白皙粉嫩的玉手重重抽在周繼君臉蛋上。

“登徒子!”

說完,頭也不回地朝洛青遊那跑去。

看著緊抱在一起的母女,周繼君忽然覺得又尷尬又荒唐………

當著娘的麵打了妹妹的屁股,這算什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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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眾書友要求,來一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