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放肆?”

為首的白衣女人神情端莊高貴,可那身緊緊綁束著她的素袍卻將豐滿高挑的美妙身軀顯現無遺,胸口和腰際近乎透明的薄紗更是讓她白嫩細滑的肌膚若隱若現,周圍漸漸聚攏的小販行人看得眼睛發直,口幹舌燥。

未等周繼君發話,從街角優哉遊哉拐過來兩人,穿著綠蓑衣的男子和一憨頭憨腦的光頭小胖子。

“他不是一般人物嗬,不是你那些小白臉麵首能比的。”

唯恐天下不亂的月羅刹來到白衣庵前故意壓著聲音說道,一副陰嗖嗖的模樣。

白衣女人黛眉挑起,眼中閃過慍怒,看到是月羅刹和沙摩尼走來,臉色微微忌憚。

“二位認識這小賊?”

月羅刹與沙摩尼比周繼君早到幾日,可早已名聲鵲起。這些日子來,無數年輕武道修習者湧入京城,少說也有千多人,武道大會尚未開始,熱血沸騰的年輕人們卻已按耐不住。每天都會有無數決鬥在京城各處上演,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些苦修十數載的青年們誰不想早點在這大煜七州最榮耀的地方一展身手,揚名立萬。除了相互之間決鬥驗證武道外,一些藝高人膽大的天才武者更是去挑戰那些成名的武道家,妄圖讓京師裏那些成名已久的大人物成為他們聲名顯赫的踏腳石。

然而京畿重地藏龍臥虎,揚州更是大煜武道最鼎盛的三州之一,一些老牌武道家雖然退隱江湖已久,但實力超然,豈是這些年齡尚不足四十的小子們可覬覦的,因此這年輕武者的越級挑戰鮮有勝出的。但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那類天生便是用來顛覆人們陳俗觀念的異類存在,在這千百名外來武者中卻有六人戰敗過名氣和實力上都高出他們的京城武道家。

月羅刹和沙摩尼便是其中之二,數月來,有好事者立了一個武道升龍榜,月羅刹和沙摩尼赫然排入前十,名動京城。

可不知什麽原因,一直未露麵的女皇卻對京城裏的這些決鬥鬥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頒布特赦令,在天下第一武道大會期間,嚴禁殺人,卻對傷人從輕處理。

“無量壽佛!”

一臉淳厚的沙摩尼高喧佛號,朝白衣女人合掌行禮道,“貧僧有禮了,這位君公子是在下二人的摯友,我們是喊他一起去吃午飯。”

聞言,周繼君額頭滴下冷寒,眼中飄過一絲無奈。

這才見過幾麵就成摯友了,沒搞錯吧?開始隻以為月羅刹是自來熟,沒想到看似老實的小光頭也是如此厚臉皮。

周繼君並不知道,這兩人對他的熱情並非偶然。

沙摩尼自四大部洲西來,走過大半個七州土地,除了月羅刹外卻沒交上一個朋友。因為他一路上總喜歡勸人向善,看到殺戮就上去製止,而那些嗜殺的武者們又豈是善心之輩,見自己正殺著痛快突然冒出個呆頭呆腦的小胖子和自己說你不應該殺人,他們豈會答應。往往殺心大起,不僅不聽勸,反而欲將沙摩尼除之後快。因此沙摩尼對他眼中脾氣甚好的周繼君是記憶尤深印象良好,不僅好聲好氣地答應自己不再殺人反而告訴自己京城有大熱鬧。於是剛剛遇到周繼君後,一路上見慣不良之輩的他就仿佛遇到摯友一般欣喜。

而月羅刹倒是個真正的自來熟,不過他身世神秘道法詭異,對一般人豈看得上眼。與沙摩尼打的火熱是因為看這個古裏古怪的小胖子好玩,年紀輕輕武道修為便至武侯境界,而且身上似乎又有一股讓月羅刹都為之忌憚的奇怪力量。而遇到周繼君,月羅刹初時隻對他身體裏的先天精氣甚有興趣,但也隻是如此而已。可當沙摩尼告訴他這位叫做君公子的少年曾在雲州滅殺了三名武尊若幹掌門後,一向自負的月修羅心中震驚無比。雲州?,眼中那分深深思念和眷戀隱在他眸底深處,時沉時浮。

“娘,他欺負我……還打人家那。”

少女縮在洛清遊懷裏,一臉委屈難過,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

洛青遊絕美的臉蛋上浮起傷痛將少女緊緊抱在懷裏,玉手輕輕撫摸著洛滌塵的臉蛋,良久才開口道,“滌塵,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別再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了好嗎……呆在娘身邊吧,娘會保護你。”

“你保護我,可是誰來保護你?娘,你真的就想這樣一直下去嗎?”

洛青遊眼眶微微發紅,抱著少女的那雙臂膀更緊了。

“滌塵,過不了多久,你爹爹就會來接我們了。”

聽到爹爹兩字,洛滌塵臉色陡然劇變,微微掙紮想推開洛青遊,卻被她母親緊緊不放地抱著。

“你說過多少次了?從我懂事時候起,你就和我說他們會來救我們出去,可我等了八年,八年啊,他們卻連半點消息都沒。娘……別再傻等了,他們逃了出去,又怎麽會再回來。”

輕輕捏了捏洛滌塵那張倔強的小臉,洛青遊眼前忽地浮起那個瘦小的身影,就在門前的這棵老樹下,自己的兒子曾經斬釘截鐵地說過,他會來救自己。想著想著,眼中噙著淚水的洛青遊嘴角微微翹起,在他女兒耳邊小聲說著,“滌塵,你忘了嗎,他曾經發過誓,說會救我們出去,他……”

猛地抬頭,洛滌塵閃著淚光的眼中閃過一絲好笑和滑稽,打斷了洛青遊的話。

“你是說我那個廢柴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