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用過,福星想起鳳兒心願,便牽了她的柔荑,一同步上朱樓陽台,問道:“你真想在樹上築個窩?”

玉鳳公主一心想試試自己功力,笑應:“是啊!”陡地施展輕功,拔空撲掠,想登上巨鬆瞧瞧。哪料用力過猛,人如脫弦之箭,直飛而起,不但超出樹梢二十餘丈,而且升勢仍未停止。

她大驚又喜,強自鎮定心神,以“雁落平沙”式,拔起下身,回風而轉,在空中斜兜圈子,“飛”回巨鬆,將接近時,改為“喜雀登枝”式,轉回頭上腳下,落在鬆顛。她暗暗籲一口氣,回眸間,紫霞一閃,身邊多了一人,隻見福星倒背雙手,腳尖輕踏著幾枝鬆針,便已穩如泰山。

她佯嗔白眼,撒嬌般道:“嚇人家一跳,哥哥好壞,有高明身法,也不教教妹子,好意思嗎?”

福星哈哈朗笑,上前拉起她的玉手,卻輕聲道:“功力到達妹子地步,無招更勝有招,動念發勁,學什麽身法勢子?你單把握一個原則便可!”

他略頓一下,接著又道:“以輕功言,用目測準距離,舉步動念便至,不信你向下走幾步試試!”

玉鳳半信半疑,望向陽台,左腳向前,想到“走”字,眨眼間右腳踏出,已落在陽台之上,端的比剛才快了十倍,而且毫不費力。

她喜得又叫又跳,不過這次沒想跳高,隻踏得樓板“咚咚”響,人不過蹦高半尺。

福星已悄沒聲息回來,坐在一旁錦椅上,看著她“玩”。等她跳夠,又道:“這次再上去試試!”

玉鳳公主煞有介事的目測了距離,心中想:“去!”一抬腳已立於巨鬆中間粗枝之上,她笑得合不攏嘴,一連變換了幾個方向,多種距離,覺得已十分得心應手,這才停止,問道:“這麽說,與人對敵,也不必用刀使劍了?”

福星拇指一豎,笑讚道:“聰明,舉一反三,此之謂也。與平常人對敵,隻要把握三字訣:準、穩、快即可。但若是遇上修為功力相若的,還是需要招式配合才行,隻是,這種機會不會太多!”

玉鳳公主凝目沉思,道:“妹子找機會試試,才能放心…………”

福星笑道:“那簡單哪!找你手下四侍,喂一喂招,立見分曉。你不是說她們過去與你不相上下的嗎?”

玉鳳公主道:“哥不是也賜了藥嗎?難道功力沒能提升?”

福星笑道:“為夫未替她們通穴舒脈,洗毛伐髓,更未用雙修**,哪能有十倍進步?不過另一方麵,她們受資稟所限,便是用同一方法,成就也有高低!”

他微微一頓,又道:“以她們八人而言,將來能勉強趕上你的,隻怕僅有小竹一人而已!”說到此,他忽然住口凝神,傾耳聽了片刻,陡又口唇微動,像是對外麵說了幾句話。玉鳳公主問道:“哥哥給誰說話…………對了,昨夜你耳邊蚊語,可是千裏傳音?這名詞也聽家師提過,以妹子目前功力,學得會嗎?”

福星點點頭,用傳音念了幾句口訣,又說道:“自己去體會吧!剛才正好聽見李智就在附近,便叫他去找鬆木,你不是要搭窩嗎?”

玉鳳公主皺眉坐向一邊,並不理他,過不多時,院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李智領頭,已帶了十名少年,各抬來一大堆鬆木厚板及兩根粗圓木頭。

福星起身跨步,已至樓下,指揮著眾人,把木頭板子等物放在池邊,便叫他們退去,目己則抓了兩根粗木,飛上橫枝,道:“鳳兒,幫幫忙,把那捆繩子拿來!”玉鳳公主也學他樣,抓住繩子,攀步而上,問道:“真要搭窩,要繩子幹嘛?”

福星笑道:“別多問,幫忙拿東西就成了!”

說著,已把兩根粗原木捆在兩根橫枝上。接著又拿上木板,先平鋪在粗原木上,道:“釘起來吧!”

玉鳳公主拿上來一桶釘子,卻無釘槌,便道:“沒捶子怎麽釘?”

福星抓起一把,一根根向下投擲,“哧、哧”聲中,五吋多長鐵釘,已沒入木板之中。

玉鳳公主笑道:“原來這樣啊!我會!”

也學樣釘下兩支,福星忙止住她道:“停、停,先釘上麵有什麽用,要釘在下麵橫木上啊!”玉鳳公主白眼道:“早說嘛!”

便向外移過五寸,釘下一排,平台固定,基礎工作便算完成。

兩人立在上麵,遊目四顧,隻因已高出地麵七丈以上,整個天衣坊輪廓盡收眼底,隻是有些地方,樓高樹大,擋住視線,看不清楚而已。

玉鳳公主望著近處巷道院落間,車馬進出繁忙,人人麵帶興奮喜色,有的並不時抬眼望向這邊,不解問道:“哥,下麵忙些什麽?大家為何都帶著笑容,老朝這邊看哪?”

福星攬住纖纖細腰,坐下去笑道:“當然是為我倆婚禮忙啦!下午你再看!滿坊的燈籠彩紙就要掛出來,他們偷空向這邊看,當然也是看新娘子哇!”

其實平台四周上下,仍有茂密鬆枝遮掩,一般人都遠在數十丈外,哪能瞧得清楚?隻不過玉鳳公主因能瞧清眾人麵目表情,將己比人,不僅頗有窘羞意態,悄悄挪遠一些,又推開福星之手,道:“別這樣,叫人瞧見多難為情啊!”

福星大眼轉動,知她心意,不由好笑,道:“他們能看清衣影已經不錯了,咱們上下行動如此快捷,別人的眼睛根本跟不上,哪能瞧清麵目?”

玉鳳公主稍稍放心,並未確信,但見院外馳來敞篷車,車上堆滿東西,春花、小梅已然回來。

兩人在門外下車,進來發現草地上堆著許多木料,頗是驚訝,遊目打量,卻沒注意樹上蔭處。小梅叫道:“小蘭,快快叫人出來拿東西…………”

小蘭等在地下室內聽見,魚貫出來,秋月問道:“看見主子了嗎?主子的用品都帶回來了?”春花笑指院門,道:“何止主子的用品!魯花兒大人見到奏章問起,我告訴她公主即要成婚之事,也送了一大堆!大家快幫忙搬搬,小梅姊看先放在哪兒?”

小梅自然不便做主,便道:“先拿進來再請示公主吧!公主和少爺呢?這大堆木板做什麽用的?”

小蘭等早已瞧見福星兩人樹上樹下的忙碌,本想前去幫忙,小竹獨有見解,說:“這是小倆口在築愛窩,不喜別人打擾,還是當沒看見,等候吩咐再說!”大家這才在下麵各自練功,這時見問,小蘭便指指巨鬆,低聲笑道:“你沒見小倆口在上麵嗎?”

小梅、春花這才發現,七丈高空繁枝中出現一方平台,福星與玉鳳公主正坐在上麵閑聊呢!

她剛要開口,卻聽福星清聲笑道:“公主的用品搬去地下,禮物暫放樓下,清單送到前麵交帳房登記,我這兒用不著你們幫忙!”

小梅等應是,一齊動手搬運,才搬一趟,外麵又送來一大車嶄新家具,紗床櫃、灶、妝台、被褥等等,還包括二十幾匹各色絲綢。福星在上麵看見,監運者乃是李忠,便與玉鳳公主雙雙下地。

李忠跪地先道了喜,又道:“坊主與七夫人要屬下送來,七夫人說要把少爺樓內的家具用物一體換新,牆壁粉刷已來不及,改用絲網黏貼,不知公主中意何種顏色,特命屬下先送二十匹來供公主挑選,下午工人來了,便可動工!”

玉鳳公主料不到李府會這般大動幹戈,慎重其事,望望福星,道:“哥哥拿主意吧!這麽做是否太浪費呢?”

福星想到地下石室,目前尚不宜讓外人發現。而樓內家具雖屬舊物,均為紫檀、紅木製品,不但堅實耐用,而且曆久彌新,實無再換必要,乃道:“妝台被褥等軟件留下,其他家具用不著換了。至於牆壁,去年剛粉刷過,由小梅她們清理一下,必要時用懸垂方式,吊起綢布便是。綢布都留下吧!”

玉鳳公主知道實住地下,而地下各室以石器為主,雖顯粗糙,卻有古樸之氣,若加上花紅柳綠的家具,反而破壞了整個格調。此時當然讚成福星的主張,當下道:“就照少爺意思吧!不過你覆命之時,先替本宮謝謝坊主與七夫人!”李忠躬身應是,出去吩咐工人,將所須各物抬進來。小梅則叫他們放在樓前石階之上,便打發走了。

福星與玉鳳公主坐向樓下客廳,福星笑道:“新房暫時設在樓上吧!否則姊夫、姊姊他們前來鬧房,豈不泄露機密,三朝過去,就不怕了!”

玉鳳公主笑道:“我還想把新房設在樹上呢!咱們到時在上麵露露臉,看誰能有本事攀得上去?隻是不知哥哥這建屋工程,需要多久?或者再叫春花去節使府,要一個蒙古包來可好?”

這話提醒福星,他“哈哈”大笑道:“不用去了!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你曾用天蠶絲編過一個小小蒙古包,正好架在上麵!”

他快似鬼魅般閃入地下室,眨眼回來,手上已多了個一尺見方、五寸多厚的一件潔白晶亮物體,質地果然與玉鳳公主身上所穿一模一樣。

玉鳳公主笑道:“這是什麽蒙古包?蚊帳還差不多!”

福星拉她起身,一閃登上平台邊沿,笑道:“看我變個戲法…………”

說著,一手抖開,找著一隻管子,就口一吹。那天蠶絲立即鼓漲成型,變成了丈許的大圓帳篷。福星把管口打個結,把帳篷平放木台,將上下散開的八條細繩紮在鬆枝之上。玉鳳公主退到別枝遠觀,那形狀果然有七分蒙古包樣。

隻是,四周都是圓圓的,怎麽進來?

福星看出她的疑惑,神秘一笑,伸手在帳褶中向下一抹,雙手一分,已現出一個圓洞,笑道:“請入洞房!”

玉鳳彎腰鑽進,腳下覺得軟綿綿,如在雲端,伸手一摸,下麵原有兩層,被福星吹進空氣已成氣墊,玉手用出三分百斤以上力量,才能將上層按塌下去。

福星跟進來,摟住她滾倒其上,笑道:“你知道嗎?當年為這帳篷,可花了許多心思力氣呢!”

他指著邊上四根管子,又道:“你瞧見這四根管子嗎?可都是蛟龍之腸啊!下麵的氣墊,也是我特別找到的一種樹膠熬煉而成!”

玉鳳公主瞧那四根管子,各長數丈,呈半透明狀,除上下支起帳篷外,上、中、下各盤了三圈,維持著帳篷圓形。不過上麵一圈隻有寸許,中層高在七尺左右,與底邊一層同一大小,直徑有一丈兩尺,所以很像蒙古包。

隻是無門無窗,似隻有那一向南縫隙可供出入。而整個帳篷,由於設在繁盛鬆葉下,已變成碧油油,隻有幾許透枝的陽光直射帳上,現出不同的點圈。

福星又道:“你別小瞧這帳薄薄一層,不但入水不濕,入火不焚,還有隔音效果呢!不信你仔細聽聽,能聽到外麵的聲音嗎?”

玉鳳公主稱奇之餘,仍有些不信,傾耳聆聽,原來的蟲鳴鳥語聲,果都聽不見了,加運功力之後,卻忽聽到小蘭在樓中道:“少爺真是迷上公主啦!中午已過多時,也忘了吃飯。再說樓上新房如何布置,也得請示公主哇!…………”

不過,這話雖然聽到,卻似在十裏之外,若非已具神功火候,果然是聽不見,便笑道:“我聽見小蘭在找咱們吃飯啦!少爺你餓不餓?”

福星摟她入懷,笑道:“人說秀色可餐,誠不我欺,有這三顆紅櫻桃,誰還要吃飯菜!”

玉鳳公主初不解意之所指,待他吻上櫻唇捏向胸尖才體會得,羞笑推他“啐”道:“別說瘋話啦!丫頭們已在議論,若把她少爺餓壞,豈不要怨恨妹子?”福星壓過去,猛吮了一番丁香舌,直把玉鳳公主吻吮得輕聲低呻,嬌軀發燙,這才停住。

玉鳳公主攤臥一會,平順了呼吸,起身又白眼道:“真會整人,走啦!”

福星“嗤嗤”暢笑,撐開縫隙圓洞,雙雙鑽出,才道:“你等等,我先把四邊切圓,這洞房便算完工,再把被褥枕頭等物拿來,就可正式啟用了,對吧?”

玉鳳公主已聽懂他這雙關語,又白眼相加,退在一邊。

福星輕巧彎身伸指,在帳篷四周木板上劃個圓圈,多餘木板果然紛紛落向樹下,方台已變成圓型。

兩人回到地下室,八女侍果已擺好飯菜,正在等候。

小竹一見,忙道:“少爺,公主回來得正好,快請用餐吧!再晚一會,飯菜都冷了!”

飯罷,玉鳳公主對春花道:“樓上新房,隻換過被、帳、枕、褥即可,另外再拿一對枕頭,褥、被送到樹上去吧!”

福星說了帳篷出入之法,又拿出一盞有金絲為煉、薄貝為瓣底、中嵌三粒紅藍白寶珠的小燈交給小竹,命她與春花一同送入帳篷,懸吊帳頂。

下午,福星二人就留在地下室,指揮著八女侍重新布置調整各個石室,商定八女,每日由兩人上去,在一樓客廳後原來的客房居住,算是值勤,其他六人則在地下室,占住兩個靠近兩邊出路通道的房間。

玉鳳公主則主張,以後兩人合成一家,丫頭們自然也不能再分誰的誰的。一切執役,八人合分四組,共同負擔。

八女自然唯命是從,私心裏同樣高興。以小梅四人言,新來的少夫人肯接納,未加排斥,仍能在少爺身邊執役,自是衷心祈求。對春花等人來說,能兼侍像福星這般傑出的男主人,更是做夢也沒想到的事,哪能不心花朵朵開!

晚飯過後,秋月在行囊中摸出一本小冊子,悄悄呈給玉鳳公主。玉鳳翻了一下,交予福星略有羞色的笑道:“幾個月前,妹子與她們回到宮裏,她四人便被司禮太監傳去受訓,還帶了這書回來,說是給妹子看的。那時妹子可沒想到要嫁人,便叫她收著,不料她竟帶出來了,哥哥要瞧瞧嗎?”

福星接去一瞧,先前兩頁繪的竟是男女私處圖解,第三頁以後有圖有字,密密麻麻幾十張,竟是道家列為密傳的“**真經”抄本。他過去雖然修道近千年,一者誌在仙業,二者早已“自宮”,三者這種真經一向被道門列為珍藏,不肯輕易示人,所以隻聞其名,未真瞧過內容。

此時細察圖文,雖覺稍偏男性“采陰補陽”之術,但若有適當“敵體”,功力相若,略加參悟修改,不但可用於合籍雙修,更且觸類旁通,增加許多閨房“性”趣。

不過,他也覺得奇怪,問道:“宮裏怎有這書?又怎會交給你呢?”

玉鳳公主羞笑著搖頭,道:“妹子怎會知道?秋月你說說看,司禮監可交代過什麽話嗎?”

秋月粉臉上也是紅通通,羞窘得厲害,但仍然垂頭據實以告,道:“司禮公公說,天下男子若未練過此功,多屬銀樣蠟槍,難讓公主歡暢滿意。日後公主選了駙馬,奴婢一定得將書呈獻駙馬,駙馬藉此強身,主子自然也有好處!”

福星還有些不信,問道:“若是駙馬以公主為鼎爐,修煉此功,公主不就慘了?”秋月臻首垂得更低,卻仍慨然而言:“奴婢等都是鼎爐,駙馬既愛公主,怎能又怎敢對主子有所損害?這等行為,若上稟皇爺,隻怕駙馬會被朝廷定罪,亦在意中!”

當時封建時期,家奴、農奴連性命都懸在家主之手,何況隻做“鼎爐”?這話福星相信,卻不大讚成,道:“損人利己,仁者不為,鳳兒你說是不?”

玉鳳公主玉靨如花,羞染雙頰,更增美豔。她白了福星一眼,垂眸一笑,道:“這,我怎知道?…………不過以哥哥修為功力,當然也用不著做這損人之事,對吧?”

“好,好妹妹知我,不愧吾妻…………”

他算算時辰,已近酉末,對秋月道:“你八人雖已服藥,似未完全吸收消化,趁現在時間尚早,我一次替你們舒導一番…………”

秋月大喜叩謝,速去招來另七人,在福星指示下,就大廳廊下空地,集中結跌正坐,各按心法,暝目運功。

玉鳳公主在一旁觀看,隻見在八女入座之後,福星忽然閉上眼睛,走入八女坐處,信手揮拍,掌指所指,都是諸女身上重要穴位;掌指所至,必有一絲紫影滲透進去。

她雖不知福星何以閉目,卻知那絲紫影乃是真元、真氣所化。似這般隨意消耗,她雖有些擔心、心疼,但也知他修為之深,已像億萬富豪,隨便用百兒八十兩銀子,乃屬九牛一毛之事,不會傷到元氣。

她芳心驚訝之餘,在旁亦學他平空比劃,突然意外發現,自己指尖,竟也有桃紅光影跟著閃爍。

起初,她猶不敢相信,特意虛空指向丈外石廊下方,心想:“能穿個洞就好了!”

哪知“哧”的一響,尺厚石柱上竟然為之洞穿。

玉鳳公主芳心大悅,飲水思源,真把這位還小她兩歲的小福星,感佩得五體投地,私心裏再無半絲懷疑,自今而後,把個人一切奉獻給對方,以換得他的歡心,報答他無私的厚愛、厚賜。

一個時辰過去,福星終於住手。玉鳳公主瞧他額角見汗,似頗勞累,心生痛惜,便拉著他去浴室,為免驚動入定諸女,同時抑低聲音,道:“哥哥辛苦了!妹子陪你洗個澡吧!”

福星欣然摟著小蠻腰,向後麵走,“哈”了聲,傳音道:“你現在已會使用傳音了啊!知道嗎?”

玉鳳公主又有一番驚喜,細一品辨,剛剛講的話,自己竟未耳聞,而福星已能聽見,不正是契合“傳音”之訣?

兩人脫衣下池,昨夜“燙死人”的感覺一點也沒有,代之而起的是舒爽無比的暢快。她銀鈴般笑著,撲在福星懷內,雙腿一盤,已自動挾在他的下腰。

福星調笑道:“怎麽,又想合籍雙修啦!”

玉鳳“啐”他一口,白眼道:“好心沒好報哪!妹子是見哥哥累了,想讓哥哥按書采補一下,以作慰勞…………”

福星揉著她**兩瓣圓肉,笑道:“你元陰盡失,更進而與哥哥合籍,體質早生變化,哪還能供我采補?不過說實話,哥哥早得其利,隻是你還不知而已!”

玉鳳公主瞠目問道:“什麽好處?”福星笑道:“這也是哥哥剛才發現,原來哥哥得你真陰之助,已無意修通天眼。適才你不見我閉著眼嗎?那時我便是以天眼透視她們的經脈穴位啊!”

玉鳳公主隻聽說有所謂“六神通”,卻沒見人會使,聞言大為興奮,笑著親親他,道:“真的?天眼通了是什麽樣子?什麽滋味?”

福星笑道:“目前我才通不久,尚不確知,不過若運集功力,將真元匯集印堂,天眼張開,可以看見人體靈光,更可進一步透視人體內部…………”

說著,他將玉鳳公主抱坐一邊,又道:“你現在運功,讓我仔細瞧瞧,可還有什麽需要疏導補充之處?”

玉鳳公主自然樂意,當即趺坐池邊水下石台之上,隻露出一個頭,暝目運功。眨眼間,膚外紅霞如霧,泛出薄薄一層,竟將水排開分許。

福星凝立一旁,閉目運起天眼,為她做全身透視,隻見她骨凝肌實,五髒六腑堅如精鋼,真元陰陽調和適當,氣如有質連珠,串行全身,已達百年以上修為,不由大是欣慰,正待放棄再察,卻陡又發現玉鳳腦髓深處,有一豆大區域,血管閉塞不通,顏色呈紫黑色,大異於其他部分。

他心中一動,沉思觀察多時,決心冒險一試。當下也不通知玉鳳,湊上前口唇微啟,吹出一根如絲真元,鑽入玉鳳左鼻孔,循血管直向那區攻去。

眨眼間,他那絲真元鑽入豆大區域,玉鳳全身陡地一震,耳中似有輕雷炸聲,鼻中同時嗅到一股焦臭及一陣奇癢,而福星鑽入真元已然化失。

玉鳳忍不住眨眨眼,止住行功,一時間心潮泛起,遺忘的往事如潮般湧上心頭。

她張開雙目,“哇”的放聲大哭,一把抱住福星,張開貝齒,咬著他肩頭肉哽咽泣道:“哥哥,哥哥,恨死你啊!…………”

福星大吃一驚,緊緊摟她站起身子,喘道:“怎的?怎的?傷著了嗎?…………”

玉鳳立腳水中石台,將他的頭抱在**的雙峰之間,又泣又笑,揉著他的水泡一頭發、後腦,斷續的道:“哥哥,我記起以前事情…………你…………我曆劫三生,總…………尋不著,…………”

福星這才放了心,環著小蠻腰,亦是傷感淚下,道:“這百多年,哥哥日子也不好過…………現在終於重逢,對哥哥過去,妹子就原諒了吧!”玉鳳公主將他頭抬起來,見他大圓黑眼中,竟也滾出熱淚,忙為他抹去,化涕為笑,轉變話題道:“羞不羞?男兒不都說有淚不輕彈嗎?剛剛你是怎麽弄的?我怎會一下子全記起過往之事了呢?”

福星抱住她,坐回水中,道:“我發現你腦中有一豆大黑影,冒險以一絲三昧真火,夾在真元中輸送過去,將它煉化,你果然就記起前生事了!”

玉鳳公主奇問道:“那每個人腦子裏都有這東西嗎?若都用此法煉化,大家不是都能記得幾輩子?”

福星笑道:“這點我沒留意,不知春花、小梅她們是否也是如此。但就算真的一樣,也不宜統統為之煉化!”

玉鳳公主鳳目一轉,已知其故。

皆因此舉不僅有違天道,上幹天和,而且每個人前生遭遇有好有壞,若全都記得,豈不鬧得天下大亂?乃道:“哥哥說的是。妹子情況不同,三生相思苦,其誌不改,上天大約被妹子癡心所感,才在今世安排下和哥哥重逢再聚,過去之事,知或不知,都無關緊要了!”

她情意糾纏的在水下摸向福星小和尚,發覺仍隻指頭大小,不由“嗤”笑,彈它一下,罵道:“都是你無能,惹的情天恨,這輩子你若不好好報效,看老娘不砍了你…………”

福星心弦震動,情焰熾熱起來,心雖還在分析,她記憶恢複前後的變化,卻也躍然探頭而出,想真個大大**一番。

孰知玉鳳公主卻不真的想要,她拔身掠上水池,逃了開去,笑道:“妹子記憶初複,有許多事必須好好想想,哥哥若是耐不住,需要進補,妹子叫春花進來可好?”

福星運功收了情心,也上去穿上浴袍,笑罵道:“胡鬧!你沒聽說,除卻巫山不是雲嗎?哥哥這輩子認定了你,何必推別人下水?”

玉鳳公主也著了浴袍,挽他一同出去,笑道:“依情勢看,隻怕由不得你、我。別的不講,看你這一對水淋淋桃花眼,日後行道江湖,不知會迷死多少女孩子,難道就忍心讓她們像我過去一樣,為你自殺兵解,再惹上許多情孽?”福星三魂合一之後,智慧大增,別的不說,想及座下八個丫頭、女侍近來望他的眼神、待他的態度,不由歎息出聲。

玉鳳“嗤”聲而笑,頑皮的調侃:“大老爺,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語雲:”溫柔不住住何鄉?‘今世上天特別眷顧,把千年的老婆都集中一處,你就勉為其難吧!“

福星佯怨,舉手打屁股。玉鳳公主晃身已失蹤影,同時關起房門,用傳音道:“今夜暫別,小妹好好想想前世,明日當再補過!”

福星不便相強,又見廳上八女個個神光內蘊,寶相外宣,都已然突破生死玄關,晉入超級高手境界。目下正在定中,也一時不便打擾,於是乃穿回衣服,去樓外巨鬆之上,新設帳篷中安睡。

帳篷裏已鋪好絲褥繡被,除了一對鴛鴦繡枕外,枕畔還有銀壺玉盞,蓄著滿壺“女兒紅”美酒,大約是小竹所放,是讓他新婚之夕助與用。

他一口氣飲了兩杯,又摸著枕下“糖蓮子、甜花生”等吉祥之物,不由在好笑中,讚歎小竹,果然是心細如發、乖巧靈慧的妙人兒!正在朦朧思睡,忽然間心頭一震清醒,坐起凝神仔細一察,似在清涼山方向,隱隱傳來女子怒罵之聲。

福星知這帳有隔音作用,便即鑽出帳外,升登樹顛,往東瞧去,入眼便見數百丈清涼山山腰林木間,燈火隱隱,那陣罵聲,似由該處不斷傳來。

他頃耳細辨,隻聽一陣低中帶啞、頗有磁性的怒叱,斷續道:“我乃丐幫金鳳堂堂主…………你等若敢辱我…………本堂與整個丐幫…………必全力為我報仇…………快快放我…………下來…………”

接著,便聽一男子幾聲“嘿嘿”酷笑,道:“既已被大爺擄來,管你是何身分,先讓大爺們快活過了再說!你以為丐幫人多勢眾,厲害嗎?我呸!大爺偏不賣帳,看他能拿我怎樣?”

福星大吃一驚,聽聲知意,這清涼山上必有奷邪之徒擄劫丐幫女子,要加以**辱。

這清涼山並不是他家產業,一向是公共遊覽勝地,風景清幽,除了山那麵有一寺廟,向無人家居住,怎陡地又見燈火呢?

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若有人在此做案,說不定被人誤會乃天衣坊之人所為。

因此,無論如何,也不能不聞不問。

這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身如鬼魅般疾射半空,隻一起落,便已穿林而入,來至一臨時搭建的小木屋前。燈光語聲,正是由內傳出,他又一閃,到了木屋窗前,閃目由窗隙向內一瞧,隻見一名赤身女子被五根皮索吊懸半空,四根係住手腕腳踝,斜吊四麵木柱,一根係住小蠻腰,卻是吊在中央木梁上。

那女子衣服盡被撕碎,散落一地,雙腿大張,露出玉戶茂草,螓首勉力挺起,顯露出一臉悲憤之色,玉齒緊咬,此際正在叱喊:“爾等何人?姑奶奶遭此羞辱,必化厲鬼,向爾等索報此仇…………”

女子四周,此時圍著四名惡煞凶神,正各伸怪手魔掌,捏弄著女子一身雪肌。尤其立於女子雙腿之間的一名,褲子已然脫下,露出根七寸黑香腸,不過並未使用,手中正拿著一根長鵝毛,在女子密處四周輕輕拂動,雙目緊盯,一臉**邪獰笑,道:“大爺兄弟乃有名的黔中雙仙門下四鬼,丫頭你別發狠,再片刻,服下的烈婦吟發作起來,你就會懇求大爺**你呢!”

那少女周身被皮索係緊,前後左右都難移動,隻可上下顛動幾寸。才不過片刻說話功夫,她周身忽然泛起紅潮,口中呻吟出聲,藥性已然發作。

隻見她陡用銀牙,咬住舌根猛然用力,點點鮮血,已自唇角溢落,站在她右手的一名漢子叫聲:“不好!”伸手捏向她的兩頰,以免當真斷舌自殺。

那少女兩腿間惡漢,見狀大怒,殘聲罵道:“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成全你吧!”

說著便要提槍上陣。窗外李福星哪能讓他得逞,暴叱:“賊子爾敢!”

聲如驚雷,直灌大漢雙耳,震得他慘叫一聲,雙手自然反應去捂耳朵。

李福星已似鬼魅,舉掌拍開窗門,一躍而入,出指連點,四鬼已如土塑木雕,被定在原地,再難移動分毫。

接著他又出掌輕輕連削,五條皮索同時斷裂,少女失去依憑,平平跌向地麵。偏在那落地瞬間,突被一無形勁氣托住,稍一抬動,已托了女子立起。在此同時,地上一大片碎衣裙,忽然無風自起,裹向少女下體,雖不能全部包裹,最起碼已將重要地方掩蓋起來。

而李福星也沒閑著,迅速脫下自己身上的藍綢短衫,為女子披上雙肩,那少女這時才像回過神,伸手抓住短衫下擺,道:“多謝公子…………”

語才出口,突又驚覺下身裹著的破裙向下滑,趕緊住口,伸手抓住…………

這一連串動作,隻不過轉瞬、呼吸之間便,木屋內幾人都像在做夢。但身子明明已不能動,少女明明已被救下,正站在三尺之外。救人的俊公子,明明離幾人不過數尺,這又豈是做夢!

那凶惡大漢幹咳一聲,發現還能出聲,忙道:“公子何人?在下黔中四鬼老大,短命鬼吳中意,與閣下似無恩怨,閣下何必生事架梁?”

美少女目如點漆,抬頭在福星俊麵上一轉,芳心中陡然蕩起無邊春潮,隻想著獻身給他,將是一生之夢想,猛然張臂挨身過去,口中喃喃叫道:“公子救我…………”

這一來,又恢複赤身情狀,更可怕四肢如蛇,已纏在福星身上,檀口吐氣如火,微帶蘭香,竟也直往福星的口唇印去。

福星已知她被迫服下**藥,但如此發作,仍然嚇了一跳,他一把摟住小蠻腰,指力一發,已封住少女暈穴,轉頭對四惡漢喝道:“該死囚徒!還不快把解藥獻出!”

短命鬼吳中意心裏有數,知道自己與人家差得太遠,這等行為落在人家手中,哪還有命?但死中仍想求活,聞言幹笑一聲道:“少俠是聰明人,大凡**,隻有一種解法。少俠少年英俊,必然大有來曆。這女子乃丐幫幫主之女,金鳳堂堂主金鳳,對少俠也極中意,少爺隻要和她成其好事,藥性便解…………”

福星罵聲:“無恥!”又問道:“你等不在黔中,來此金陵,又在清涼山建屋而居,所為何事?”

短命鬼吳中意幹笑道:“四鬼也不願住這荒僻山區,隻因奉家師之命,在此探察天衣坊動靜,才來此暫住!”

福星心中一動,又問道:“你師與天衣坊似無恩怨,著你等打探何事?”

短命鬼吳中意嘿嘿又笑,道:“這可真是天大機密,閣下若想得知,請先高抬貴手,解去我兄弟穴道如何?”福星已覺出懷中女子,全身震顫不已,藥性發作得十分厲害,不願多磨時間,舉手連彈四指,四鬼各哼一聲,手腳已能活動,同時耳聽福星催促道:“快說!”

短命鬼吳中意向另外三人施個眼色,強笑兩聲,才道:“家師與天衣坊當然無啥恩怨,但受人禮聘,要拿天衣坊開刀,也是沒法子的事,少俠事不關己,又何必多問?”

依短命鬼之意,是想叫另三鬼趁他說話之時,偷施暗襲,哪知另三鬼手腳雖已能動,卻都提不起勁,隻好乖乖站在一邊涼快。

福星早知其意,便道:“你等已被我破去氣門,此生休想再運功力,若想多活幾天,快說實話吧!”

短命鬼吳中意神色大變,暗一提勁,果如所言,忙提起褲子,似笑要哭的道:“少俠神功絕世,小人永銘在心,不知能否見告姓名?”

福星氣極而笑,同時覺出少女非得服藥不可,便道:“本座便是天衣坊少坊主,歸告令師,打消此念,同時轉告主使者,更不必妄想兼並天衣坊…………”

話聲未落,人影一晃,室內已失去他的蹤影。四鬼相顧駭然,哪敢再多逗留,立即悄沒聲息開門開溜!

且說福星抱著**少女,才一起落,已至小樓陽台,推門而入,陡覺有人欺近身邊,猛吃一驚,但鼻中同時嗅著熟悉香氣,不由喜道:“鳳兒來得正好,快快救人!”

玉鳳公主接去放在**,口中“嘖嘖”稱奇,一手為她把脈,一邊笑道:“好美的人兒!真是我見猶憐,哥哥從哪裏抱回來的?”

福星閃電般去下麵拿了一瓶“天機丸”,喂她服下兩粒,匆匆將經過說了。玉鳳公主“嗤”聲笑道:“這真是天賜良機,哥哥不自己動手,妹子怎能救她?我看先抱她下樓吧!”

福星正色道:“不行!萬一她已有人家,或有了心上人,這麽做豈非製造悲劇。好在丐幫分舵在金陵夫子廟旁,我曾去過一趟,咱們先送她回去,問問清楚,你先替她穿衣服吧!”

玉鳳公主見他認真,便不多言,迅快找來一套外衣,替她套上,雙手橫抱起來,道:“走啦!大少爺…………”

福星一手挽住她,雙雙如飛天仙侶,幾個起伏已至金陵城內夫子廟殿頂上。

此際夜已四更,夫子廟前廣場,本來聚集的遊人攤販早已散盡,黯淡月光下隻有一處燈光不熄,人影晃動,進進出出,顯得十分緊張忙碌。

福星一指那兒,雙雙斜射而起,一眨眼已似飛羽,落在大廳之前。

福星聲清字潤,緩緩道:“天衣坊少坊主李福星,有急事求見分舵主!”

暗影中霎時閃出幾名守衛,而大廳之中也傳出一陣洪笑,道:“少坊主快請進來…………”

福星微微一愣,覺得這人好深功力,但聲音陌生,不類一指翁史進,卻是何人?

不過,他心中雖遲疑,腳下並未停頓,扶著玉鳳公主,一跨步已入廳堂,隻見上麵坐著個七旬老者,身穿九結丐裝,卻甚清潔,手中拄一支碧色打狗棒,也正閃著一臉驚奇打量他倆呢!而他身邊站著一名老者,則正是見過一麵的一指翁史進。

他聰明絕頂,一見這等情形,便知老者身分,忙雙手一拱,清聲笑道:“長者想是金幫主了!在下李福星與玉鳳公主,方才在舍右清涼山救下一名少女,據稱是金鳳堂主,不知…………”

他才說到這裏,那金幫主竹杖一頓,已電般移位上前,一掠玉鳳公主懷中少女麵孔,立即現出驚喜之色,急道:“果然正是小女,多謝少坊主及公主大恩…………”

說著一把接去,豎在地上,舉掌便想為她解穴,福星忙道:“幫主且慢,還有下情!”

金幫主收手,把女兒扶坐椅上,舉手肅客落坐,目光掃到玉鳳公主麵容,不由心頭暗讚:“好美的公主!比起金鳳,竟還美豔三分…………”

口中卻道:“佳客遠來,又送回金鳳丫頭,老夫至為感激,但不知少坊主還有什麽吩咐?”

福星望望玉鳳,公主已與他心意相通,便道:“貴千金不知怎的,被黔中四鬼擄劫到清涼山中,強服下一粒‘烈婦吟’,少坊主適巧趕到,破了四鬼功力,救回令嬡,但實無靈藥可消去**之力,這才與本宮送返令嬡,幫主若一時無有解方,還是暫時封住穴道為宜!”

金幫主名貴,已任幫主數十年,江湖經驗見識自然廣博,聞言為唯一女兒一把脈,不由自眉皺起,想不出解方來。

玉鳳公主想起福星適才之言,笑道:“令千金可有心上人?若在左近,倒非是一樁難事!”

金幫主抬起老眼,在福星麵上轉個不停,又掠到玉鳳公主臉上,一聲長歎道:“實不相瞞,這丫頭乃老夫獨女,自幼嬌縱過甚,不知天高地厚,一向又仗著小聰明,百事不忌,不但自組金鳳堂,還常化身歌伎,遊戲人間,一向眼高於頂,哪有什麽中意之人?這次若非少坊主與公主仗義援手,她這一生豈不完了?此恩此德,老夫與這丫頭,實不知如何報答!”

福星拱拱手,笑道:“家父常提起幫主義行,小子敬佩得很。援救令嬡,實乃機緣湊巧,算不得恩德,請幫主不必放在心上!”

金幫主“哈哈”大笑,道:“少坊主過獎了!老夫與令尊雖少往還,卻是道義舊識,而金陵分舵也一向蒙坊主支持照應,老夫此次遠來,也確實為了貴坊之事…………不過這且不去說它,倒是一來即聽說後日便是少坊主與公主大婚之日,不知可是真的?”

福星隻得實言道:“傳言不虛,之所以如此匆促,原因甚多,盼幫主垂察,後日還請與史分舵主光降寒舍,進杯水酒!”

金幫主“哈哈”又笑,道:“公主仙露明珠,兼具清貴之質、容人之量,與少坊主確實珠聯璧合,再相配也沒有了!”

他語音一頓,語氣一轉,又道:“小女一向自負才貌,向不服人,但如見著兩位,必然甘拜下風。而今她身受此毒,老夫想來想去,也隻有少坊主才堪施救,但不知公主能容得她否?”

福星一驚,急道:“小子已有妻室,即將行禮,如何…………”

金幫主舉手止住他,道:“賢侄別急!老夫之意,少坊主以醫者之心,隻管拔毒救人。小女清醒之後,若甘心為妾,而公主又容得下,便讓她留在府內。若公主容之不下,或小女不願,老夫自會將她帶返洞庭總舵,如何安排,均與兩位無幹。想老夫已老,隻此一女,留下她陪在身邊,已足慰矣!”

後麵這兩句,確實傷感,不僅老淚已落,連玉鳳公主也覺惻然,乃道:“本宮雖要與少坊主行禮,為他正妻,卻不反對他再娶三妻四妾,令嬡若是願嫁,後日一同舉行大禮,本宮與她姊妹相稱,閨中能得密友,亦是佳事!”

金幫主大喜過望,起身長揖便要跪下叩頭,玉鳳公主上前托住,笑道:“幫主不可如此,若金鳳妹子肯嫁,幫主亦屬至親長輩,本宮怎敢當得大禮?”

金幫主向來自負,在江湖中名望修為已至頂尖,哪料被這纖纖弱質女子一托,竟然跪不下去,心中雖然大驚,卻更感激、感動,道:“公主大度,令老夫敬佩,所謂大恩不言謝,小女就完全托負公主了!”

玉鳳公主笑道:“老伯放心,金鳳妹子交晚輩兩人帶回救治,明日午後,包還您一個活生生女兒便是!至於後日行禮之事,還請伯父遣人去天衣坊,與李家伯父早做商量才是!”

金幫主連聲答應。玉鳳公主抱起金鳳,瞄了福星一眼,笑道:“少坊主請啦!”事已至此,福星還有何辭推搪反對,隻好起身,道:“伯父請寬心,晚輩告辭!”

金幫主深知媚藥之害,若不及時解救,被它侵入骨髓,不僅能毀人心誌,甚且變成花癡。他本想挽留兩人,就近援手,哪知話未出口,人家一聲:“告辭!”便雙雙失去蹤影,不由大驚失色,暗忖:“這少坊主與玉鳳公主,到底有多深修為?以自己近一甲子修為,竟也望塵莫及,連人家怎麽去的都看不清楚,不是太不可思議了嗎?”

不過,他心中也有快慰,像這般已似神仙般人物,人既正派,又與自己建立親誼,往後…………

心中想著,口中卻已傳下數道命令:一是停止搜尋金鳳,二是捕殺黔中四鬼,三是從速抽調銀子,準備為女兒購置嫁妝。

福星身在空中,已出聲埋怨道:“你啊!什麽意思,家裏人還不夠多?偏再弄個回來…………”

玉鳳公主歎口氣,道:“真是好人難為!你不想想,我這麽做為了何人?人都自私,我不想獨霸你嗎?可是你想過沒,我若不大方一些,哪天說不定又要自殺!”

福星笑道:“別開玩笑!怎會發生這種事?”

玉鳳公主笑道:“我就是不希望,才要多替你和別人想啊!你和這丫頭也是有緣,要不是我突然心血**,想快些恢複前世記憶,多增加一些經驗見識,硬不和你同房,說不定你就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福星默然,覺得這話頗有道理,很多事看似人為,實則冥冥中已有安排。而人隻像盤中棋子,將、象、車、馬,自以為威風不可一世,卻仍跳不出方格子去。

玉鳳公主見他住口,瞄他一眼,問道:“怎的?哥哥真的生氣了嗎?”

福星搖搖手,笑道:“怎會,又怎敢呢!…………”玉鳳公主招手將金鳳移交給他,笑如鈴響般道:“帶她去浴房吧!藉那水中火力,或能讓老爺多省些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