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穆易辰的神色有些不對,穆妍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哥,怎麽了?”

何翊不會真的跟沐雨晴在一起吧?

過了足足有一分鍾,穆易辰才緩緩的收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穆研,“你先回家!”

“哥,到底出了什麽事?”

穆易辰從來沒有為什麽事緊張過,就算泰山崩與他眼前,恐怕他的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可就在剛才,就在他握著手機木木的時候,穆妍真切的從他的眼底看到一絲的恐慌,真實而又陌生。

“你先回家!”

穆易辰說著就要轉身,衣角卻被穆妍緊緊的拽住,“哥,何翊是不是……”

“我讓你回家!”穆易辰衝她低吼的樣子,讓她既恐懼又陌生,這不是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從來不會這麽凶的對她!

漸漸的鬆弛了抓著他衣角的手,緊咬了下嘴唇,兩道清亮的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毅然轉身,哭著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去。

“妍妍……”

穆易辰追了幾乎,腳步卻有停下,猛的轉身,緊握的拳頭,一拳打在側麵的牆壁上,緊致的骨節,頓時青紫一片,鮮紅的順著他的手背流了下來。

他真笨,明明感覺出不對頭,卻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氣衝衝的回了病房,對著坐在病**正在吃午餐的穆邦國說,“現在你滿意了?”

穆邦國淡淡的看他一眼,示意護士停止給他喂飯,自己擦了一下唇角,雙手交叉安然的放在胸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穆易辰揮著拳頭,如果不是看在他剛做完手術的份上,他不知道會不會親手揍一頓他這個二叔,他一直都很尊敬他,就是他對大吼大叫,揚言要召開家族會議的討伐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恨過他,因為他知道,他是的他的家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

可是,此刻,就是現在,他真真切切的恨他。

恨他的自私自利,恨他的凶狠冷漠,恨他的霸道**!

穆邦國遇刺本就很蹊蹺,三四天過去了,害他的人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動用了私人力量,調查當晚那兩個穿製服的人,卻被告知查無此人。

如不是對方太高超,那就是,這是一個陰謀!

從頭到尾,這就是一個陰謀!

薑不愧是老的辣,利用穆易辰的弱點,利用他對親生父親的死耿耿有懷的愧疚心理,導演了這麽一出苦肉計。

不是他沒有懷疑過,而是他沒想到自己的二叔竟會這麽卑劣!

“人呢?”

俊冷的眸子,像是一把利劍,帶著鋒利的光芒,所掃之處,均是凜然無比。

穆邦國看他一眼,緩緩的閉上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一氣之下,穆易辰衝過去抓住他棉質的病號服,淩厲的雙眼像是能吸人魂魄的黑洞,讓人恐懼而絕望,“你把她怎麽樣了?”

他的不小心,碰到了穆邦國的傷口,他隻是輕輕的蹙了一下眉,早看,眼底仍是一片淡然,“你就是殺了我,我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緊握的拳頭高高的抬起,隱忍的力量,蓄勢待發,救救卻不曾落下。

麵前的人不是別人,是愛他照顧他視他為親生兒子的二叔,他就算殺了自己,也不能動他一根汗毛。

拳頭緩緩的落下,淩厲的目光逐漸瓦解,支離破碎,“二叔,她肚子裏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高大的身軀緩緩的蹲下,他的雙膝一軟,跪倒在穆邦國的病床前,“求你,把他們還給我!”

穆邦國狠狠的瞪他一眼,心痛至極,從他的父親過世,他便擔起了教育和培養穆易辰的重任,他是怎麽教育他的,做大事的男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有婦人之仁,看看他現在的樣子,為了一個女人痛哭流涕,哪裏還有一點穆家的氣魄?

閉了閉眼,心裏恨極,嘴上卻是淡淡然然,“易辰,有時間,還是放心思讓在事業上吧,二叔老了,說不定哪天就兩眼一閉見你爸去了,你這個不振作的樣子,怎能讓我安心?怎能讓我有臉見你九泉之下的父親?”

聲音沉重而蒼老,像是隔著失控,從遠遠的地方飄過來。

一個年輕的小護士走進來,好奇的看了一眼兩人,怯生生的說:“病人要休息了,穆少請不要打擾……”

她的話還沒說完,穆易辰噌的一下站起來,恢複慣有的冷漠與淡然,仿佛剛才那個傷感悲戚的男人,不是他,而是從他身體飄出來的心魔,“二叔,你好好休息!”

依舊的冷漠寡淡,卻帶著從沒有過的冷徹與疏離,他轉了身,剛走到門口,隻聽穆邦國緩緩的開口,“易辰,二叔都是為你好!”

短暫的沉默,像是隔了山重水複的距離,高大的身軀停留了不到一秒,再邁開的腳步,確實沉痛與絕然。

穆易辰不知道自己這是闖了第幾個紅燈,人後後麵的交警拿著話筒一直對他喊話,他卻是一刻也不停歇,車子已經飆到二百,他仍覺得慢!

慢!慢!慢慢慢!

到達n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四十分,

,他首先去了傾戀晨婚介所,婚介所的大門緊鎖著,像周圍的人打聽,旁邊一個小超市的老板說,不知道什麽原因婚介所就倒閉了,裏麵的員工都解散了,有些東西好像還在呢?

他迫不及待的問,婚介所的老板呢?老板去哪了?

小超市老板被他懾人的氣勢嚇到,顫抖著聲音說,不知道,應該回家去了吧?

回家?

穆易辰甩開那個人,重新跳進車子,迅速的朝著沐雨晴的老家開去。

車子開的很快,沒到半個小時,穆易辰就到了沐雨晴父母家的樓下,他站在門外準備敲門的時候,清晰的聽見裏麵有低低的啜泣聲,悲戚的,無助的,怨天尤人的哭泣聲。

突然失去走進去的衝動,晚了,他已經來晚了,木木的站在門前,沉重的腳步像是灌了鉛一般珍沉重,想走,走不動,想留,留不得!

房門突然被打開,沐雨晴的表妹小黃紅著眼睛從裏麵出來,看見他愣了一下,隨即朝著屋子裏麵大喊,“大姨,穆易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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