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寧小丹抬起頭來,看向展謂問道:“你父親真的沒說是誰綁走了朱兄麽?”

“沒有!”展謂搖頭道。

“呃……”寧小丹想了想,又小心問道:“你看你父親有沒有可能……因為某種緣故有意瞞著你……”

那天柳如風說得不無道理,既然展謂的父親都打探到朱複安好了,而且這消息似乎也不假,因為他們並沒有急著去救朱複,所以應該不難知道朱複究竟被誰抓去,關在哪裏。他們說不知道,顯然有意瞞著展謂!

寧小丹說完,看展謂臉色不高興起來,忙又訕訕笑道:“呃……我不是說你父親不信任你,而是……”想了想,她說道:“比如明明朱兄情況不太好,但你的父親擔心你莽撞丟了小命,所以故意騙你……”

“不會的!”展謂搖頭道:“主子安好的消息,是我親耳偷聽到的!”

“偷聽?”寧小丹不解。

“這……”展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解釋道:“我去闖了皇宮回來,父親罵我莽撞,丁叔他們也說我與主子最是情深,擔心我衝動之下做出傻事來,所以他們議論主子的事便不準我參加。”

寧小丹不由皺眉,心想:展謂父親和那個什麽丁叔他們此舉卻似乎有些糊途了,他們明明知道展謂著急朱複,卻不讓他知道事情進展,那展謂豈不是更著急,更會莽撞?

聽展謂繼續說道:“起初父親告訴我說主子安好,我不太相信,以為他們隻是安慰我。於是趁著那天他們議事,我就去偷聽了,真正聽到他們說主子被關在宮裏的一個什麽地方,好吃好喝,也沒被毒打,養得好好的!”

“是麽?”寧小丹問道:“他們就沒有議論說主子被什麽人關起來,也沒說將朱兄的人想要他做什麽事?或是利用他達到什麽目的?”

“他們沒有說,”展謂搖頭道:“父親他們那天主要隻是討論派個什麽樣的女人以什麽樣的方式進宮去接近主子才不會被發覺。”

寧小丹好奇問道:“怎麽是派女人?”

“這……”展謂想了想,說道:“大概因為沒有太監可以派,所以派個女人扮成宮女妥當些吧!”

寧小丹“哦”了一聲,有些失望。

展謂又繼續說道:“我偷聽到主子確實安好便放下心來,想著父親他們既然商量著派我們的人進宮去,應該很快就能救出主子來,我自己胡亂搞一氣,說不定還真會打草驚蛇。又想著主子那麽喜歡你,若你有個三長兩短以後怎麽向主子交待,所以便一門心思過來保護你了!”

寧小丹想了想,又問道:“若是讓你不硬闖,而是偷偷摸摸趁天黑潛入皇宮去找你家主子,憑著你的身手能不能辦到?”

“這個……”展謂紅了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說道:“我隻能偷偷進得了皇宮,卻是找不到主子在哪裏。”

“為什麽?”寧小丹好奇問道。

展謂歎氣道:“闖皇宮後,我又偷偷摸摸進過一次皇宮,可是發現皇宮太大了,房子又那麽多,還住著那麽多女人,我幾乎找了一夜也不知道主子關在哪裏……還差點兒迷了路。”

“哦……”寧小丹明白過來,象展謂這種不懂變通的呆子,又怕打草驚蛇,就算有一身功夫能混入皇宮,找起朱複來也定然難。

聽展謂又說道:“自那一次後,我就沒有再進去過了,因為我父親一再警告我不能再入皇宮,說皇宮地形複雜,若我不聽話既會害死自己還會連累主子,到時就悔之晚矣!我便不敢再冒然行動了。”

寧小丹點頭道:“既如此,那你以後便別再去了!”

她本來還希望著展謂能象武俠小說中的那些大俠一樣溜進皇宮打探打探消息的,如今看來此法行不通,展謂的父親說得對,就憑展謂這呆樣兒,她也不敢慫恿他去了,不然消息沒打聽到,說不定真讓展謂把小命兒丟在皇宮裏了。

想了想,她又對展謂說道:“你這兩天找個可靠的人遞個消息給你父親,告訴他我會製做讓人起死回生的仙丹,問問能不能讓我見見他?記著一定得說我會製仙丹的事。”

從展謂這兒問不出什麽頭緒來,寧小丹下定決心要見一見展謂的父親,就算不能從他那裏探聽到有關朱複的消息,她也有必要見識見識這個對朱複有巨大影響力的人。

以前聽朱複提起這個“展管家”和展謂提到自己父親時,都是一臉的尊敬和信任,想來他是家中的掌權人物,對朱複不僅是忠實家仆,還應該是慈父般的人物。

如果她將來真有可能嫁給朱複的話,總是要與這個展管家打交道的,而且自己日子要想過是好,也必須要得他的承認才可。

“你會做仙丹?”展謂驚訝看向她,便很快他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原來上次在酒樓救人,你是用了仙丹?”

寧小丹點了點頭,反正白蓮教也知道她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了,她也沒有必要對朱複這邊的人隱瞞,不過她也隻能告訴展謂說是會製什麽仙丹,因為自己血液的秘密,她是萬萬不能說的。

展謂問道:“可是你想見我父親,為什麽要告訴我父親這個?”

“呃……”寧小丹笑道:“我怕你父親太忙,不願意見我,所以將製仙丹的事告訴他,萬一你們那裏有人受傷,他便想起我來了!”

這個笨展謂!他的父親不見她,顯然是沒將她瞧在眼裏,她不拋出必殺絕技,怎麽能讓他瞧出自己的份量而“抽空”見她?

“哦……”展謂點了點頭,說道:“我午飯後就出去找找人,問問父親他們現在在哪裏,看能不能親自去見他一趟。”

“那是最好不過了!”寧小丹點頭道:“我會製做仙丹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有那貪心之人便會找上門來了!”

“我知道!”展謂點頭。

兩人就這樣商定好,展謂便找不到話說了,別扭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辭。

他拉開門,柳如風正好向主屋這邊走來,見到展謂開門從寧小丹房裏出來,他不由愣了愣。

展謂不理他,向自己廂房走去,兩人擦身而過,柳如風卻突然站定,衝他冷哼一聲說道:“口口聲聲叫人家主母,說是自己主子喜歡的人,卻大白天的與她關著房門偷偷摸摸也不知道做什麽事!”

展謂頓下腳步來,瞪向柳如風,沉聲說道:“你別胡說八道討打,我跟她關了門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講!”

“哼,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柳如風不屑說道:“隻怕是借著商量之名趁機接近自己的主母,好等主子一死自己就上位吧!”

“你……”展謂氣得火冒三丈,伸手便去抓柳如風的衣領,不想柳如風早有準備,避過他便向主屋那邊跑去。

這柳如風功夫不高,逃跑的迅速卻是不慢,展謂追了幾步,來到寧小丹門口,他已經閃身進了主屋。

“你們又在幹什麽?”寧小丹看了看跑進來的柳如風,又看了看站在門口露出殺人般臉色的展謂,不由皺眉訓斥道:“這讓謝媽和張嫂看見,會怎麽想?”

早上兩人才鬧過啊,現在又來鬧,他們還讓不讓人清靜?能不能再幼稚一點兒?

展謂頓住腳步,指著柳如風罵道:“他一張臭嘴又胡說八道!”

寧小丹瞪向柳如風。

“我哪有?”柳如風卻不認帳,“我不過問問他你們商量了什麽事而已,他便惱怒了要打人!”

“好了,你們誰都讓著一步,天天追來打去的讓人笑話!”寧小丹喝住兩人,她雖然不太相信柳如風的話,心想他定是又說什麽難聽的話惹著展謂了,但她卻想息事寧人,不然兩人定會打得雞飛狗跳,於是衝展謂說道:“展謂你也知道他一張臭嘴了還跟他計較?去看看謝媽他們午飯做好沒有,讓她們送過來?”

“飯……飯……吃……”呆瓜聽到寧小丹提到午飯,來了精神,嗬嗬笑著站了起來。

“快去吧!”寧小丹催促展謂道。

展謂瞪了柳如風一眼,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柳如風坐下來,衝寧小丹不高興說道:“你又向著他!”

“你那張狗嘴我又不是不知道!”寧小丹白他一眼,“展謂就是沉不住氣,你就天天氣他吧,哪天被他打死活該!”

“你對他倒了解得很!”柳如風不滿嘀咕了一句,又換了笑臉問她道:“剛才你和他說了什麽悄悄話?”

寧小丹又白他一眼,答道:“說把你這可惡的人拿來蒸了煮了!”

“切!”柳如風一臉的不滿,撇嘴說道:“那你們豈不是成了奸夫yin婦?”

“又胡說八道!”寧小丹拿起撥火的鐵棍便要打他。

柳如風笑著躲過,寧小丹正又要打他,卻見謝媽和張嫂提了食盒這才來,忙住了手,正經坐好。

吃過午飯,展謂便又出門去了,不久便回來,說在常聯係的地方做下暗號了,隻等著他父親那邊的人來與他聯係。

寧小丹點了點頭,於是專心等著展謂父親的“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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