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基本都是來來去去,各忙各的事情,但了塵一直留在山上。

一是他除了行醫積善,並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二是因為他會醫術,便於照顧不停生產的寧小丹,山上雖也有個醫術高明的章大夫,但幾個男人都覺得他給寧小丹看病並不方便。

還有第三個原因,那是因為了塵一直對寧小丹不冷不淡,沒有馮敏和柳如風似的狂熱,所以他們覺得讓他留在山上放心!

了塵之所以同意與寧小丹生孩子,完全是被逼的。

這還得從英、霞兩位姑娘的身世說起,她們兩家本是世交,從小也要好,所以師從一個師父,成了師姐妹。

因為兩位姑娘家世好,人也長得不錯,所以一直不乏熱烈而癡心的追求者,但她們對於男人,卻挑剔得很。

對那些追求者,她們不是打罵,便多是戲弄,以至於後來坊間傳出她們兩人有磨鏡之好,隻喜同性,不喜男人。

聽到這種傳說,兩位姑娘並不高興,兩家父親聽著也不舒服,所以逼著兩位姑娘盡快擇定夫婿。

但兩位姑娘也是性子烈的,心中沒有合適人選,哪能任由父母隨便抓一個嫁了,於是結伴從家裏逃出去,仗劍走天涯,去尋找真正讓她們心動的男人。

有些女人就是這樣,對她太好,她便覺得你沒骨氣;對她不好,她便覺得你極其惡劣。

而英、霞兩位姑娘恰好就是這種人,所以她們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心儀的對象,直到她們遇到了塵。

了塵是個和尚,從沒想過要討得女人的歡心,也因為慈悲心腸不會對人冷淡,加上他相貌堂堂,學富五車,全身上下還充斥著一種神秘感,所以很快就同時俘獲了兩位姑娘的芳心。

兩位姑娘雖然口頭上沒說,但暗地裏卻都卯著勁兒想得到了了塵的青睞,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所以都沒有成功。

後來,霞姑娘想出破釜沉舟之計,給自己和了塵下了春/藥,想生米煮成熟飯,不想出了狀況,事情並未成。

但霞姑娘也由此借機撒潑,說自己的清白已經被了塵毀了,要他娶她。

無奈之下,玄空將霞姑娘的父親請了來,但就算當著父親的麵,霞姑娘仍然堅持要嫁了塵。

霞姑娘父親又氣又急,要送她進宮裏去,霞姑娘卻寧死不屈,英姑娘也說如果霞姑娘死,她便陪著她死。

玄空無奈,跟英、霞兩位姑娘說了塵五年後會遇到他自己命中注定的女子,他跟兩位姑娘根本沒有緣份,而且那女子是兩位姑娘殺不得的人,若殺了她,英、霞兩位姑娘所在的家族便會因此大難臨頭。

英、霞兩位姑娘當然不信,玄空便與她們約定,說以五年為限,五年後了塵若還沒有遇到他命中注定的女子,便會娶她們中的其中一個。

也不知玄空真的能掐會算,還是事情湊巧,英、霞兩位姑娘跟汪正出宮找寧小丹時,恰恰滿五年,竟讓他們意外遇到了了塵,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所以她們便要了塵履行當初的約定,娶她們中任何一個。

但了塵卻說自己已經遇到命中注定的女子,那便是寧小丹,差的不過是求親而已。

英、霞兩位姑娘聽了無奈而不甘心。

當初玄空說了塵會娶一個她們不敢殺的女子,她們便以為是朝廷重臣或是公主之類的重要人物,因此她們才答應家中的要求,進了宮裏聽從萬貴妃的命令。

而她們唯一的條件,便是讓萬貴妃幹涉各位公主或朝廷重臣家的女兒,讓她將來不得嫁給和尚或曾經當過和尚的男子!

她們本以為這樣便能阻止了塵娶到那個所謂的命中注定的女子,不想了塵命中注定的女子卻是寧小丹。

寧小丹非公主,也非朝廷重臣,她要嫁了塵,她們卻不能殺她!

所以當寧小丹答應要嫁了塵時,英、霞兩位姑娘雖然恨得咬牙,卻不敢對她動手,而是在山下苦苦守著,也不知她們打的什麽主意。

“她們不會是等和尚與我生過孩子後,將他搶走吧?”寧小丹曾擔心問幾個男人道。

“既然生過孩子了,搶走就搶走唄,”馮敏撇嘴說道:“和尚大師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好擔心的?”

“是啊,”柳如風笑道:“隻要和尚威武不能yin,她們搶了他去也沒用!當然如果那兩隻母老虎太過威武,和尚也可以收了她們省心!”

“就你沒正經!”寧小丹瞪他一眼罵道:“孩子們都這麽大了,你這個做長輩的以後說話注意點!”

了塵隻淡淡笑著,仿佛他們說的並不是他!

“我擔心的卻是她們在等待六年後,丹丹對朝廷失去了作用後對她不利!”汪正擔憂說道。

“那不用怕!”展謂不屑說道:“到時我們連皇帝佬兒也不怕了,還怕她們?”

幾個男人便點頭。

“咱們真的能跟朝廷對抗?”寧小丹擔心問道:“造反可是殺頭的大事,我可不想你們為了我白白犧牲,要不到時我逃得遠遠的,那樣朝廷便不會為難你們了?”

“瞎說什麽呢,”柳如風不滿說道:“我們幾個還保護不了你麽?你對我們還真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馮敏也橫她一眼道:“你別胡思亂想,隻管生孩子就是,這些事別管!”說著,幾個男人便討論起招兵練兵用兵的事情來,誰也不再理寧小丹。

於是寧小丹隻得將這事放到一邊。

不過為了讓英、霞兩位姑娘死心,輪到與了塵生孩子時,寧小丹決定在山上舉行一個她與了塵的婚禮,並邀請山下的英、霞兩位姑娘來參加。

但鎮守山寨的馮銀霜和幾位當家卻不準,他們怕英、霞兩位姑娘看到他們成親後會一怒之下殺了寧小丹。

“阿彌陀佛,”了塵也笑道:“貧僧與施主的緣份,不需要外人來見證!”

寧小丹無奈,隻得作罷,不過最後還是給英、霞兩位姑娘送去了喜糖。

兩位姑娘接到喜糖的反應如何,寧小丹並不知道,當天晚上,她得忙著與了塵增進感情。

“你別再一口一個施主好不好?我聽著有些別扭!”寧小丹看著正正經經坐在自己對麵的了塵建議道。

了塵老是稱她為施主,讓她覺得生分,跟一個生分的男人生孩子,這得需要很大的勇氣。

要不是得把了塵從英、霞兩位姑娘的“虎口”中拯救出來,她當初說什麽也不會將了塵列為自己孩子他爸的隊伍中來!

“阿彌陀佛,”了塵笑著問道:“那施主讓貧僧如何稱呼?”

“這個……”寧小丹想了想答道:“你就叫我名字吧!”

從朱複到汪正,他們一個個都對自己叫得親密,她與了塵的關係始終達不到那種程度,所以就叫名字得了。

況且在現代,夫妻之間互相稱名字最正常不過的了!

了塵笑著點點頭。

寧小丹滿意地點了點頭,打了個嗬欠,站起身道:“我回汪正那邊睡去了,繼祖半夜醒來沒我哄著,要很久才能入睡!”

寧小丹還懷著孩子的時候,汪正便留下了一個“汪繼祖”的名字。

“就這一個名字麽,要是個女孩兒怎麽辦?不能也叫這個吧!”寧小丹抱怨道。

“你得給我生個兒子!”汪正瞪著她說道。

寧小丹無語,卻懶得給他普及生育知識,隻白他一眼道:“生個兒子就叫這個名字,生個女兒我自己給她取名字!”

“不用了,”汪正白她一眼道:“和尚說了,我命中注定會有個兒子!”

“什麽命中注定?你別迷信和尚,”寧小丹不服氣說道:“他很多話不過故弄玄虛而已!他說你命中注定有個兒子,又沒說這胎就是,也許下胎才是呢!”

別人不知道了塵,寧小丹卻知道了塵所謂的能掐會算,不過是他會推理和洞察人情世故而已。

她是無神論者,所以當了塵“算準”某件事情時,她便纏著了塵,非要他說出其中原因。

也不知是了塵本來就不想瞞她,還是他抵不過她的威脅請求,所以往往都會跟她說清其中緣由。

比如了塵說汪正回京城會有掌權之喜,其實是汪正自己聊天時透出口風,說萬貴妃讓人接手了很多王公公的事務。

由此,了塵便便分析出萬貴妃為了籠絡汪正,會給予他些好處,同時也讓汪正有個過得去的身份,便於他在宮中行走方便!

至於要汪正改名,那是因為汪正曾經是王公公手下的小太監,現在王公公死了,汪正卻這麽快頂了上去,所以人們會說閑話,從而影響汪正的仕途。

況且宮裏是個勢利的地方,汪正當初的身份太低微,如今升了官,卻仍用過去那個名字,也會影響他的威信,所以了塵給出了那個建議。

寧小丹懷了汪正的孩子後,了塵並沒有給她把過脈,所以其實了塵也不知道她肚子裏是兒是女,之所以那樣說,其實不過是玩文字遊戲安慰汪正罷了,卻不想汪正卻拿來當真。

不過後來果真生了個兒子,這讓汪正更加迷信了塵,讓寧小丹好氣又好笑,但念著汪正迷信了塵後,對他言聽計從,所以寧小丹也懶得正二八經揭穿了塵的“騙術”。

正經坐著的了塵聽說寧小丹要走,不由愣了愣,然後微紅了臉問道:“繼祖有奶娘照顧,你不宿在這裏麽?”

“啊……”寧小丹有些意外,她沒想到了塵會主動留她。

一直以來,雖然她對了塵的稱呼很多時候都有不敬,但其實她和了塵的交往都始終是有禮有節的。

所以當汪正來信催著她快與了塵生孩子時,她雖然也行動了起來,辦了個簡單的婚禮,將與了塵的事情在今天正式定了下來。

但她並沒有想過今天就和了塵洞房,她覺得他們之間太理性和生疏了,怎麽也不可能今夜就完成“造人”計劃,所以她一直隻把今天當“奠基”儀式而已,不想了塵卻正式發出了邀請。

寧小丹愣神間,了塵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一本正經說道:“既然親也成了,就宿在這裏吧!”

“這個……”寧小丹很想問他知不知道孤男寡女宿在一起意味著什麽,卻又糾結這樣問會不會太孟浪?

她這邊傻愣愣站著,那邊了塵卻站起身將蠟燭一口吹滅了,屋裏頓時一片黑暗。

寧小丹正不知怎麽辦才好,卻感覺一雙溫暖的大手準確地牽起她的小手,然後聽了塵和煦的聲音說道:“睡吧,也不早了!”

那語氣,就象他們將要做的事情,象吃飯睡覺一樣平常,因此寧小丹不由懷疑:沒準兒自己想多了,了塵隻是想跟自己睡一張床培養培養感情而已,並不那啥,所以自己不應該太過矜持的,不然顯得心中有鬼!

這樣想著,寧小丹乖乖地在了塵的牽引下摸到**躺下。

但她剛躺下,便聽到身邊一陣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

她正猜著了塵想幹什麽時,卻感覺一雙手伸過來解自己的衣服。

“你……要做什麽?”寧小丹一把攥住衣服,緊張問道。

“阿彌陀佛,既然都宿在一起了,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啊?”了塵平靜地反問著,那語氣,仍是如聊家常談天氣一般。

“可是……”寧小丹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們還很生疏麽,怎麽“做”?

了塵不再說話,而是隔著她的衣服在她胸前輕輕地摩挲起來。

寧小丹身子緊繃著,很是尷尬,正想揮手拍開他的手,不想突然有暖暖的氣息襲到臉上,然後她的唇便被輕輕噙住……深入,輾轉……寧小丹正有些喘不過氣來時,突然口中一空,呼吸很快暢快起來。

但下一刻,她的耳垂卻跌落到溫熱的水中,那水中還有小魚兒輕輕將她啄得全身也酥麻起來。

……

從開始到結束,了塵都一聲不吭,隻是行動,似乎連呼吸也沒有紊亂過,這讓整個過程中幾次失態的寧小丹很不好意思。

她也想克製自己,但了塵就有那本事,以他小火柴的熱情讓她燃起熊熊大火。

她真不知道他是怎樣做到的,她覺得自己跟他分明生疏得很,便他卻能讓她在他麵前變得放/縱。

“你真厲害,”寧小丹精疲力竭躺著,口氣酸酸說道:“還說是素和尚呢,怎麽這讓女人在你麵前放得開的手法卻老道得很?”

這家夥,若是改行去做采/花/賊,隻怕沒有不得手的!

“阿彌陀佛,”了塵一本正經說道:“貧僧隻是專心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不曾使什麽手法?”

寧小丹不服氣,黑暗中翻身盯著他問道:“你老實交待!以前有沒有跟別的女人這樣子過?”

“阿彌陀佛,”黑暗中了塵答道:“以前佛主從沒有指引貧僧去跟哪個女人這樣躺得近過!”

“那霞姑娘也沒有?”寧小丹口氣酸酸問道:“你不是說她給你下了迷藥嗎?”

“阿彌陀佛,”了塵又答道:“貧僧喝了迷藥後,因為下身太過腫脹難受,所以嘶吼出聲,把全院的僧侶都吵醒了,因此眾目睽睽之下,貧僧連霞姑娘的麵也沒見著!”

“喲,聽你口氣還很遺憾了?”寧小丹撇嘴問道。

“阿彌陀佛,貧僧並沒有遺憾,”了塵平靜答道:“貧僧慶幸當初嘶吼出聲,眾師兄師弟又及時趕來,不然也不會有今夜菩薩的指引了!”

寧小丹愣了愣,品味出了塵話裏的意思來,沒來由心裏甜絲絲的。

“喂,”她輕輕撞了了塵一下,學著他淡淡的口氣問道:“既然菩薩都指引過你了,他就沒跟你說別在將要替你生孩子的女人麵前貧僧貧僧地自稱?不然會讓她很有負罪感?”

“阿彌陀佛,”了塵答道:“菩薩好象這樣說了,貧……我以後盡量聽從菩薩安排……”

“還有,阿彌陀佛也得少說!”寧小丹說道。

“阿……是……菩薩說得是!”了塵又答道。

寧小丹“噗哧”笑了出來,半個身子靠到了塵身上便打他:“菩薩都給你氣到了,你這個根本沒把菩薩當回事的假和尚,不如以後還俗吧?”

“阿彌……”了塵一本正經答道:“這個菩薩可沒有指引!”

“切!”寧小丹不屑,正要從他身上翻下來,卻被他翻身壓到身下,再也翻不起來,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得已沉沉睡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