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著的姑娘們見這紅玉如此,也跟著磕起頭來,口裏稱著見諒和成全。

“我管你規矩不規矩?主子我們走!”展謂又拉著朱複便往外走。

“公子請留步!”隨著紅玉的央求聲,門口湧進一大堆姑娘來,和先前那排姑娘一起,齊刷刷跪在門口,把路堵得個水泄不通。

展謂一見,急了,“刷”地抽出劍來,指著那些姑娘們喝斥道:“快讓開!”

那些姑娘臉色煞白,卻是低著頭動也不動半分。

展謂一見,惡狠狠指著前麵一個姑娘威脅道:“快讓開,不讓開我就一劍殺了你!”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那姑娘一邊磕頭,一邊大哭央求道:“求公子別為難我們這些弱女子。咱們天香樓的規矩是不能破壞的,誰若怕死,那受到的處罰比死還痛苦,請公子成全,在我們中挑一個姑娘吧!”

“你……”展謂指著哭花了臉,不停磕頭的姑娘,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說句實話,他展謂還真沒有殺過手無寸鐵的婦孺,今天跪著這麽多姑娘,他也不可能真為了這些小事殺人。

“主子……”他轉回頭看著朱複,讓他拿主意。

朱複歎了口氣,跟寧小丹商量道:“丹弟,這些姑娘也是出於無奈,我和雲兄留在這裏,你和展謂速速去將柳兄找來,問問他到底怎麽回事吧?”

寧小丹憤憤點頭道:“隻好這樣了!也不知這柳如風搞什麽鬼,讓我找到他,非剝了他一層皮不可,展謂我們走!”

“我不去!”展謂卻轉身坐了下來,說道:“瞧她們不懷好意,留主子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你去將柳如風尋來!”

“不去算了!”寧小丹衝紅玉說道:“快讓人帶我去找柳如風!”

寧小丹滿腔怒火,這個柳如風,居然勾結了這青樓的人強留他們,她現在巴不得馬上見到柳如風,剝他的皮,抽他的筋!

朱複卻衝展謂說道:“丹弟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展謂你將劍給我,你跟丹弟一起去!”

“主子……”展謂不情願。

“別費話了!”朱複拿過展謂的劍拔出來護在胸前,拉了呆瓜坐到自己身邊,命令道:“你們快去快回,她們真心懷叵測,我和雲兄也能抵擋一陣!”

紅玉見他們如臨大敵,忙直起身解釋道:“幾位公子別緊張,我們都是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也絕沒有要害幾位公子的意思,真是為了樓裏的規矩,不得不請幾位公子挑幾位姑娘,幾位公子別誤會!”

“少費話!”展謂喝她一聲,說道:“快讓人帶我們去找那可惡的柳如風,我主子就留在這兒,你們若讓他丟半根毫毛,我定也要血洗這天香樓,雞犬不留!”

那紅玉不停磕頭:“公子放心,我們哪敢!”

寧小丹喝道:“還不帶我們去!”

那紅玉忙指了身後的一個姑娘,說道:“快帶這兩位公子去靈兒姑娘的房裏找柳公子!”

那姑娘答應著站起身,向外就走,其他姑娘也自動讓出一條道來,讓寧小丹他們通過。

出門來,展謂一邊催著那姑娘快走,一邊罵道:“這個可惡的柳如風,一瞧他就不是好人,主子偏偏不聽,今天他到底要鬧哪樣?等會兒老子見了他,不先剝了他的皮我就不姓展!”

“你剝皮,我抽筋!”寧小丹恨恨說道。

那個靈兒姑娘的房間並不遠,穿廊轉角,不一會兒,帶路的姑娘便停在一間掛了朱簾的房間前,躬身說道:“兩位公子,柳公子就在裏麵。”

她的話音未落,隻聽裏麵一個聲音嬌聲笑道:“冤家,輕些個,你把我弄疼了!”

然後柳如風的笑聲傳來:“還沒到厲害的呢,這樣就弄疼了?一年未見,靈兒倒變得嬌氣了?讓公子幫你好好兒揉揉!”

接著聽那女子“咯咯咯”笑起來,嗔罵道:“哎呀,你這壞蛋!”

展謂聽得生氣,伸起一腳踹開門,衝進去叫道:“柳如風,你倒快活,我們……”

他的話突然頓住,跟在後麵衝進去的寧小丹抬頭一看,頓時緋紅了臉。

隻見粉紅紗帳中,朦朦朧朧見柳如風和一個女子赤/條/條抱在一起,正歡笑打鬧著。

寧小丹忙撇開眼去,心裏暗罵:當初看他對那溫小姐不屑一顧,還以為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卻是個色中鬼!而且要辦事也不滅了蠟燭,見她和展謂衝了進來也不慌張,可見他就是個沒臉皮不知羞的!

想到柳如風不知羞,寧小丹又轉過頭來看向紗帳,心想:他既露得,就不怕人看得,我倒要睜大了眼看他如何臉皮厚了,反正這昏暗燭光中也看不清楚關鍵部位!

“展兄,寧小弟,你們來這裏幹什麽?”柳如風被打斷好事,坐了起來,疑惑問道。

他這一起身,便隱約露出身下女人嬌好的身材線條來,因為都是女人,寧小丹倒不覺得有什麽,她看向展謂,見他竟撇著臉向門外退去。

“展謂你別走啊!”寧小丹忙一把拉住他,說道:“他沒穿衣服都不知羞,你穿著衣服怕什麽呢?”

“我……”展謂還是不敢回頭,隻紅著臉大聲說道:“柳兄你們趕緊穿好了衣服起來跟我們說話吧!”

“展兄,你們真是會敗人興致……”柳如風從紗帳裏慢慢伸出一條腿來,不情不願的樣子抱怨道:“幸好我還不曾入港,不然豈不是會被嚇得從此不舉?”

“柳兄對不起,事出無奈……”展謂居然道起歉來。

寧小丹哭笑不得,衝柳如風罵道:“你不舉活該,說好了聽小曲兒,偏要多事兒給我們定什麽姑娘。我們要回客棧了,你去跟這裏的老鴇說一聲,讓她趕緊放行!”

“寧小弟真是狠心!”柳如風伸手撩開紗帳,拿一雙桃花眼瞪向她,幽怨說道:“咱們男人最在乎的就是能不能盡人道了,你這麽咒我活該,天理不容的!”

他這一撩帳,寧小丹瞧得更是分明了。

隻見燭光中,那**側坐的分明就是一尊玉雕像,在搖曳的燭光中泛著迷人的光澤,如皎潔的滿月被那灰黑的夜空襯托著一般。

寧小丹不由愣住了,呆呆地看著那玉雕像有片刻的失神,但隨著一聲輕笑,那玉雕像動起來,伸了另一條腿竟要下床,她一下子回過神來,忙紅了臉轉過頭去。

這柳如風的臉皮真比銅牆還厚,他竟在自己的注視下毫不在乎地要露出整個身子來!寧小丹側著頭暗暗鄙夷著。